麵對蘇格蘭突然的口出狂言,琴酒已經能很好的適應了。
他麵色平靜,絲毫沒有被影響到,淡然地說道:“你以前不就說喜歡我?”
“之前是假的,這次是真的。”蘇格蘭沒覺得自己這話會得罪琴酒,而是笑道:“其實你自己也猜到了吧?所以你才會一次又一次地拒絕我。”
琴酒沒有說話,擅長腦補的人自然會自己接下去。
果然,蘇格蘭繼續說明自己的推測:“你知道我對你不是真心的,所以才會那樣為難我,也根本沒有碰我。”
琴酒:。
“我倒是不知道你原來那麼紳士。”蘇格蘭感慨,同時表示:“愛上有時候就是一瞬間的事情,我也是剛剛才察覺到的,我對你絲毫沒有戒備心。”
琴酒:。
“我平日裡很警惕的,這樣一反常態,當然是因為我愛上了你。”蘇格蘭朝琴酒伸出了自己的手,慢慢覆蓋在了琴酒的手背上。
琴酒甩開了他的手。
“這就是你今日份的發癲?”
蘇格蘭:?
事情好像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我帶你去咒術高專,是為了讓你見見他們,混個臉熟。”
“需要我潛入那裡?”
“不,隻是需要你活下去罷了。”琴酒眼神不善地看著他。
上一次伏黑甚爾的事情給了他警示,若是他們之前見過,伏黑甚爾動手前至少會和他說一聲。
當然,會當殺手的咒術師琴酒隻認識伏黑甚爾一個,但這個世界上咒靈不少,若是蘇格蘭日後遭遇咒靈,他們營救的時候也可以重點照顧些,甚至哪怕不遭遇咒靈,遇到其他危險的時候五條悟和夏油傑也是開掛的存在。
結果出師未捷,臉熟沒有混上也就罷了,還被諸伏高明給擺了一道。
“那些人可以幫助我?”蘇格蘭不是個傻子,立刻便明白了琴酒的言外之意。
“他們都很強。”
強?五條悟也是嗎?
蘇格蘭聯想到五條悟,又問琴酒:“五條悟和伏黑甚爾誰比較強?”
蘇格蘭隻是開玩笑一問,畢竟一眼看上去,誰強誰弱一目了然。
可是,麵對蘇格蘭的這個問題,琴酒竟然需要仔細思考。
許久之後,琴酒才給出一個令蘇格蘭匪夷所思的回答:“我不清楚,他們沒打過。”
蘇格蘭:?
您沒事吧?
五條悟和伏黑甚爾還需要打一架嗎?
他們兩個根本就沒有可比性好不好!
“琴酒,你是不是搞錯了?還是我搞錯了?”蘇格蘭困惑地問:“你說的五條悟是那天來基地的那個小孩嗎?”
“就是他。”
蘇格蘭再次:???
“他就是個小屁孩吧!”蘇格蘭忍不住說了出來,十分難以置信:“你竟然覺得他可以和伏黑甚爾打?”
伏黑甚爾教雖然不會教……好吧,事實證明?[]?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伏黑甚爾的教導是有用的,並且在之後補上了他的課程,如今他的實力早已經不可同日而語。
而五條悟是什麼人?就算他身手不錯,難道能比得上伏黑甚爾?怎麼可能判斷不出孰強孰弱?
聽到蘇格蘭的質疑,琴酒淡淡看了他一眼,教導:“不要以貌取人。”
“這不是以貌取人的問題,他們兩個……”
“他們兩個的實力就算有強弱,差距也絕不明顯。”琴酒說的是真的。
蘇格蘭卻感覺這件事越發匪夷所思。
“有些事情,你最好還是不知道比較好。”琴酒也沒想讓蘇格蘭太了解咒術界的事情。
蘇格蘭若有所思,看了看琴酒,又聯想了一下五條悟。
他們兩個……
是兄弟嗎?
都是銀色的頭發,但是眼睛的瞳色明顯不一樣。
難道是同父異母?或者是同母異父?
蘇格蘭思考著,突然發現自己好像從未關注過琴酒的過去,不,準確來說,組織裡想要挖琴酒的過去並不是那麼容易的。
“琴酒,你是怎麼加入組織的?”蘇格蘭試探著問,同時觀察著琴酒的臉色。
琴酒麵不改色答:“海選。”
比如一百個人裡麵隻能活一個那種海選。
蘇格蘭滿頭霧水,“海選?”電視節目中那種海選嗎?
“我和你不一樣。”琴酒的語氣淡泊如水。
蘇格蘭的父母雖然過世很早,但他也有親戚撫養,接受正統的教育,成為了一個正義、善良的人。
但是琴酒呢?
他從小彆人丟棄在外麵,被組織撿回去後培養成殺手,打從他記事開始所接受的教育便與殺戮脫不了乾係。
稍大一些,他便被迫和其他的孩子一起競爭,隻有最強的人才能夠活下來。
這樣的海選,和蘇格蘭心中所想的電視裡的明星海選可完全不一樣。
“蘇格蘭,來。”琴酒示意蘇格蘭跟上自己。
蘇格蘭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跟著琴酒走了過去,就聽見“哢噠”一聲,還沒等蘇格蘭反應過來,一道通往地下的暗門便從地板上打開。
蘇格蘭:?
不是吧?他在這裡住了這麼長時間,竟然都不知道這裡有個暗門。
“這裡是……”
“下來。”琴酒示意蘇格蘭下去。
看著仍站在一旁的琴酒,蘇格蘭的心中突然戒備起來,問:“你怎麼不下去?”
“你現在倒是學聰明了?”琴酒冷笑了一聲,率先走了下去。
蘇格蘭鬆了一口氣,也有些不好意思,看來琴酒完全沒想將他關在這裡。
地下室的環境非常惡劣,晦暗、肮臟、充滿著腐朽的鐵鏽味兒。
不……
不是鐵鏽味兒,是血液的味道。
看著地麵上的一片片緋紅
色,蘇格蘭的表情變得極為難看,這裡與其說是地下室,倒不如說是處/刑場,他都不敢想象這裡麵死過多少人。
“為什麼不走了?”琴酒朝前又走了幾步,回頭看到蘇格蘭沒有跟上,於是冷笑著譏諷:“你不是想知道我的過去?”
“這和你的過去有什麼關係?”蘇格蘭已經警惕起來,琴酒該不會是因為他打探太多,要在這裡好好的審訊他吧?
“那個。”琴酒指著好似被隨意丟棄在牆角位置的一把匕首,說道:“那是我以前用的匕首。”
蘇格蘭也朝匕首看了眼,匕首已經鏽跡斑斑,看著不是什麼好鐵,刀刃已經被砍卷掉了,估計連一塊生肉都切不開。
“那是我以前的床。”琴酒隨手指了個地方。
蘇格蘭望了過去,沉默。
琴酒奚落地看著他。
“那裡什麼都沒有……”
“沒錯,因為我沒有床。”
蘇格蘭再一次陷入沉默,這一次要比之前的沉默更久。
琴酒則像是完全不介意一般,淡然道:“事實上我也根本不需要床,風餐露宿,乾我們這一行的應該都十分習慣。”
蘇格蘭沉默,做他們這一行的的確經常風餐露宿,但怎麼也不可能那麼長時間都沒床可睡。
“你當時幾歲?”
“五歲。”
“這種情況持續了幾年?”
琴酒抬頭,認真地看著蘇格蘭,回道:“六年。”
他從五歲的時候就沒床可睡了,整整六年時間,都在和其他人競爭,用生命去競爭。
雖然琴酒成為了最後的勝利者,但他其實並不感到高興,他的遭遇沒有半點可以為人所稱道的。
“你知道伏特加是怎麼加入組織的嗎?”
蘇格蘭謹慎地猜測:“和你一樣?”
琴酒搖頭,給出答案:“他是我撿回來的。”
蘇格蘭愣住,撿?
這個詞彙,很容易令人聯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
果然,琴酒很快便說道:“他當時還沒有現在圓潤,皮包骨頭。”
蘇格蘭無法想象一個皮包骨頭的伏特加。
“我撿到他的時候,他正在和惡狗搶食……不,或許可以說,他正在被惡狗享用。”琴酒倒是認為,當年的伏特加同樣是惡狗的食物。
那孩子被咬得遍體鱗傷,鮮血淋漓,根本不成人樣。
“你為什麼撿他?”蘇格蘭不明白。
“沒有為什麼,見到了就撿回來了。”琴酒的眼神沒有絲毫波動,語氣淡然的仿佛真的隻是隨手罷了。
當年的琴酒或許真的隻是隨手,但是隨手救人……蘇格蘭更加難以想象,比伏特加皮包骨頭還要難以想象。
“聽說過嗎?若是日行一善的話,神明便會保佑你。”琴酒認真地看著蘇格蘭。
蘇格蘭則震驚地看著琴酒,琴酒竟然會相信有神明存在!
“你該不會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