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琴酒來說,今天一天真是糟透了。
被人竊聽,被FBI狙/擊,被boss訓斥。
雖然沒有受到懲罰,但也足夠讓琴酒不悅。
“赤井秀一。”琴酒狠狠磨牙,對於赤井秀一深惡痛絕。
當初他還是萊伊的時候,琴酒就感覺對方不是什麼好鳥,如今看來他的猜測果然沒錯,萊伊就叛逃了,變成了FBI刺向組織的一枚銀色子彈。
琴酒的生活規律又無趣,他去洗了個澡,準備吹頭發的時候,房門卻被人打開了。
琴酒:?
他一驚,立刻掏出伯/萊/塔對準了來人。
“阿陣,怎麼了?”諸伏高明有些疑惑地看著琴酒。
“你是誰?”琴酒壓低了嗓音質問。
諸伏高明愣住。
熟悉的車子,熟悉的街道,熟悉的房子,甚至就連鎖都沒有換,用他的鑰匙一捅就開。
所以直到現在,諸伏高明都沒有發現世界的偏差。
這已經不是他所在的世界了。
世界意識非但出了錯,還出了個大錯,將諸伏高明直接甩到了平行世界,而在這個平行世界中,他與琴酒素不相識。
此刻,拿著琴酒安全屋的鑰匙,諸伏高明正麵臨生命危險,隻需琴酒輕輕扣動手指,便可以要了他的命。
諸伏高明腦海內心思急轉,他仔細觀察著麵前的琴酒,衣服、氣質、身手,無一不是他所認識的阿陣。
但……
太冷了。
雖然氣質似乎沒有變化,但和這個琴酒更貼的,是組織還未轉型時候的阿陣。
可組織明明已經轉型了,他和阿陣過上了相對平靜的日子,如今卻……
不對勁兒L,真的很不對勁兒L。
“你是琴酒,本名黑澤陣。”諸伏高明開口。
琴酒無動於衷,能夠摸到他的安全屋,知道他的真實姓名也很正常,畢竟組織裡的高層很多都知道。
他從小便在組織,一路成長,根本不需要掩飾自己。
但是緊接著,諸伏高明的話令琴酒感到錯愕。
“你有一個戀人,就是我,諸伏高明,來自長野。”諸伏高明一步步朝琴酒走了過去。
“站住!停在那裡!”琴酒喝止了諸伏高明。
沒有繼續向前,諸伏高明分得清輕重,麵前的人似乎不是他的阿陣。
“我根本沒有戀人。”
“因為我來自另一個世界。”諸伏高明對琴酒坦言:“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都必須要說,我之前本來和阿陣……也就是另一個你在看電影,然後突然就穿越到這個世界來了。”還落到了赤井秀一的頭上。
琴酒雙眉緊鎖。
“或許你可以問我一些問題,至少也給我一個機會證明自己吧?”諸伏高明歎了口氣,希望能夠和琴酒心平氣和的談談。
“你為什麼會有我安
全屋的鑰匙?”琴酒質問。
“是另一個你給我的。”
“不可能。”琴酒冷笑了一聲,他所了解的自己,絕不會將安全屋的鑰匙給另一個人,就算是床/伴也不行。
與此同時,長野縣。
相比起另一邊的劍拔弩張,這邊就要和平許多,畢竟穿越而來的黑澤陣遇到的不是窮凶極惡的自己,而是另一個理智斯文的諸伏高明。
兩人沒有打起來,甚至還可以坐下喝杯茶,一起聊聊世界意識的漏洞。
“你的意思是,你是在看了一場電影後來到我這個世界的?”
“是。”
“那另一個我呢?”
“我以為他也來了,但現在看來似乎並沒有。”黑澤陣歎了口氣,他發現自己穿越後便匆匆來長野找高明,結果發現高明並不是他所認識的那個。
“真是神奇的事情,我可從來都沒有想過要談戀愛,而且還是這麼刺激的戀愛。”諸伏高明笑著對黑澤陣說道。
“我以前也沒想過。”黑澤陣對著高明的同位體輕笑,道:“這大概就是緣分。”
“你接下來要怎麼辦?要見見這個世界的自己嗎?”諸伏高明問。
“不需要。”黑澤陣對自己不感興趣。
“你有沒有想過,你來找我,另一個我可能也去組織找你了。”諸伏高明提出了一個假設。
黑澤陣笑了一下,十分自信地說道:“諸伏高明,你了解你自己,我也了解你,如果發現世界的情況不太對,你肯定不會就那樣大咧咧過去,大概會旁敲側擊,小心檢查之後再說,如果那個人不是我,你根本不會靠近。”
“可你卻就這樣大咧咧來找我……”
“我和你是截然不同的。”黑澤陣仍舊自信。
黑澤陣敢來找諸伏高明,是因為諸伏高明絕對留不下他,但他所認識的高明,雖然感性,卻不會全無理智,他的智慧會讓他規避風險。
“要尋找回去的方法嗎?”
“當然。”黑澤陣點頭,說道:“高明在等我回家。”
諸伏高明點頭,看了看天色已晚,他皺眉看看廚房,又看看黑澤陣,又看看廚房……
黑澤陣:……
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我沒想到會有客人,所以隻準備了一人份的便當,這樣吧,我下廚……”
“不必了!”黑澤陣當即起身告辭:“時間不早了,我就不打擾了。”
“可是你沒有地方住……”
“我去外麵住賓館,諸伏先生,早點休息。”黑澤陣疏離而禮貌。
諸伏高明沒有阻攔,靜靜地看著黑澤陣離去,心情蕩起些微的漣漪,有禮貌又有距離感,看來另一個世界的自己找了個不錯的男朋友。
這一晚,黑澤陣睡得並不安穩,當然,更加不安穩的是高明,因為他被琴酒綁起來了。
不是影院中的cospy,而是真真正正的被綁架。
就很……微妙。
才剛剛看完自己的黑曆史,這一次便真的被綁起來,不得不說是一種神奇的緣分。
可出人意料的,一向效率至上的琴酒並沒有選擇連夜審訊,到第二天白天才走進地下室去見他。
“知道嗎?我很想殺了你。”琴酒的眼底流露凶光,殺意彌漫。
高明歎了口氣,點頭:“看得出來。”
“但是每當我升起那樣的念頭,便感覺有種強烈的恐懼籠罩了我。”琴酒並沒有在高明麵前說謊,他順從自己的心,將自己的弱點說了出來:“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我甚至不想傷害你。”
高明聳了聳肩膀,一臉無辜。
天地良心,他被綁在這裡,既沒有異能力又沒有術式,什麼都做不了。
“知道嗎?我不會被心中的恐懼打敗。”
高明點頭,並說道:“的確是那樣,但你為什麼覺得那是我做的?或許那是你自己給自己的警示。”
琴酒冷笑了一聲,掏出手/槍對準了諸伏高明的腦袋,片刻後又緩緩下移,移動到了高明的腹部。
“現在,我問,你答。”琴酒獰聲道:“當然,你也可以什麼都不說,我不會殺了你,隻會在你的身上隨機開幾l個洞。”
“放心,我有問必答。”高明完全沒有負隅頑抗的精神。
琴酒被他的順從弄得不上不下,想要繼續維持冷漠與殘忍,卻又沒有開/槍的理由。
他隻能問道:“在另一個世界,你是組織的人嗎?”
“不是。”
“我不可能和普通人上床。”就算會,那個人也肯定會被他殺死。
“事實上,我們會在一起源於一場陰差陽錯,但我更樂意稱呼它為緣分。”高明對另一個琴酒敘說著當年的事情,從第一封寄錯的信件開始。
半小時後,琴酒大概了解了情況。
“十五年?”
“沒錯,阿陣是我維係了十五年的筆友。”
“我討厭寫信。”
“或許隻是因為你沒有遇到我。”高明微笑看著琴酒,態度始終很從容:“為什麼不試試看呢?將自己的情緒躍然於文字之上,然後寄給這個世界的我,當然,也可以寄給其他人,抒發自己的情感。試著談一場戀愛吧,另一個阿陣。”
琴酒冷笑,他不需要。
冗餘的感情隻會影響他完成任務的效率。
“你不是組織的人,卻知道組織?”
“是,而且我不得不告訴你一個噩耗,在我們那個世界,組織已經不存在了。”高明的語氣無比惋惜。
琴酒表情一變,眼神跟著犀利起來,質問:“你做了什麼?”
“為什麼不是你做了什麼?”高明一字一頓道:“你一步步上位,在最後篡了烏丸蓮耶的位,並且將組織成功轉型。組織的確不存在了,但不存在的是違法犯罪的組織,你新創建了一個公司,和各國政府都有合作,大家不再針鋒相對,而是變成了合作夥
伴。”他頓了一下,補充:“當然,FBI除外。”
宿敵戀人,很好聽,很有CP感,但高明不喜歡。
高明喜歡細水長流的感情,喜歡阿陣15年的陪伴,喜歡他們最後的終成眷侶。
像是那種中間橫插一杠的家夥,高明蠻希望能將赤井秀一趕出霓虹的。
“你的意思是我成了組織的boss?”
“糾正一下,是公司的boss。”
琴酒了然,看樣子另一個世界的他玩了一把大的。
真難得,至今琴酒都沒能見過烏丸蓮耶一麵,真不知道另一個世界的他究竟是怎麼做到的,轉型成正規公司嗎?這其中,怕是和麵前的男人有很大關係。
“我似乎還沒有問過,你是做什麼的?”琴酒已經意識到了什麼。
身手、氣質、言行舉止間的動作……
這些東西,簡直就像是……
“警察。”
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