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繪裡近似質問的語氣,伏黑甚爾頓時心虛起來:“呃……”
伏黑惠看著眼神遊移的男人,心中冷笑,雖然已經不記得對方的長相,但這種充滿既視感的人渣氣息,瞬間讓他回憶起來幼時的糟糕記憶。
於是不等伏黑甚爾想好台詞,伏黑惠直接接上繪裡媽媽的問題:“如果是好奇‘伏黑’這個姓氏的話……是因為他到處當小白臉,最後入贅了一位姓伏黑的夫人家。”
伏黑甚爾頓時就把眼睛一瞪,凶神惡煞地看向旁邊這個多管閒事的小屁孩:“……你誰啊?!”
伏黑惠:……
硬了、拳頭硬了!
伏黑甚爾這時也反應過來了這個少年是誰,頓時卡殼,完了,他已經感受到繪裡身上的殺氣了……
“對不起,繪裡,我錯了。”他飛快低頭認錯,一米八幾的大個子可憐巴巴地試圖縮起來,像隻想要強行把自己擠進貓窩的大黑豹子,看得人又好氣又好笑。
不遠處飛奔過來吃瓜的兩位玩家看得津津有味,甚至在隊內語音裡開起盤,賭接下來會不會變成家暴現場。
而在他們身後,追著搬空密地的賊人找過來的直毘人手下們,見狀怒氣值拉滿,上手就是一個大招朝兩個玩家丟過去。原本陷入奇怪沉默的眾人總算回過神,也擺出了戰鬥的架勢。
伏黑甚爾身形一閃,擋在了妻子和禪院人中間,眼神發冷地看著對麵的禪院家主三人:“……你們把繪裡抓過來,是想做什麼?嗯?”
無害的大貓再次變回了危險的暗夜殺手,他微微側頭,對還在臭著臉的伏黑惠道:“這裡不安全,你先帶繪裡離——呃?!”
他話沒說完,直接被繪裡揪住的背後的T恤,忽地一下丟去了旁邊。
伏黑甚爾:??
他?被繪裡丟出去了?
繪裡媽媽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如果隻是改姓伏黑這件事,她還不算特彆生氣,畢竟那時的她已經死了。但是,甚爾作為父親,竟然把還那麼小的惠丟下不管……這才是她最生氣的地方。
不過那些畢竟是家務事,回去之後再和甚爾仔細清算,現在,還是先解決眼前的人。
繪裡媽媽看向禪院家的幾個老頭子:“我忍你們很久了……惠是我的孩子,不是你們任何人的所有物!”
禪院甚一眼露不屑:“嗬,一個來曆不明、連活物都不是的女人,也敢這樣說話?”
彆說眼前的女人隻是魔導國的造物,就算真是伏黑惠的生母本人,在他們禪院家,也沒有資格插手子輩的去留。
他率先朝繪裡出手。
“媽媽小心!”伏黑惠脫口而出,雙手交叉結出手印,“鵺!”
然而他的動作還是遲了——
禪院甚一忽然急促呼吸起來,他的瞳孔劇烈收縮著,仿佛看到什麼極為可怖的畫麵,冷汗連連地僵硬在原地。
「恐懼之瞳」,能喚起目標心底最恐懼的情緒,使之失
去戰鬥力,是轉生成為黑暗精靈的繪裡擁有的特殊技能。
第一次使用這個技能的繪裡媽媽也沒想到效果這麼好,她眨了眨眼,瞳孔中的金色消退,然後召出一條暗影組成的荊棘長鞭,抬手朝僵住的禪院甚一抽過去。
一切發生在極短的時間,伏黑惠看著這出乎意料的一幕,才後知後覺想起繪裡媽媽現在是他的戰鬥輔助來著。
少年微妙地覷了下眼睛,指揮著剛出場就失去目標的鵺去對付另一邊的禪院扇。
伏黑甚爾也是心情微妙,繼續和禪院直毗人戰鬥,不讓他有機會施展投射咒術。
場麵瞬間變成了一麵倒,看著自家勢力節節敗退,禪院直毗人深知大勢已去,現在最好的對策是先儘量帶人撤離,休整過後再計劃反擊。
然而實際情況卻是他們根本沒有逃跑的機會。
禪院扇和甚一都已被擊潰,現在被繪裡的荊棘五花大綁丟在一邊人事不省,伏黑惠的式神纏住了他的親衛隊。
而禪院直毗人本人,則是被繪裡和甚爾一起圍攻,十年前的甚爾已經強得讓他側目,現在這個複活的甚爾,實力更是翻倍不止。
禪院直毗人很清楚,他可能撐不到後援了。
難道禪院家就要在此覆滅了嗎……看著朝自己揮過來的荊棘長鞭和特級咒具遊雲,禪院直毗人也不由升起了一絲絕望。
就在此時,“錚”的一聲,甚爾揮出的三節棍被一道偉岸的身影擋下,鮮紅的披風出現在這絕望的黑夜中,竟如同燃起了一道希望之光。
“禪院先生,請退後。”莫莫低沉的聲音從黑色的盔甲下傳來,讓聽者油然而生一種安心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