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微頷首,她手裡有阿霞家的鑰匙,阿霞要將房子交給法院拍賣,對方還在走流程,鑰匙就在她這裡。她從正門進去,沒找到小偷想要偷的東西。
秦知微與小偷對視,“你偷的東西呢?”
“我沒找到。”小偷哭喪著臉,“不知道他藏哪裡了。我把他家翻遍了都沒找到。”
“你想找什麼東西?”秦知微盯著他問。
小偷下意識往右看,“鑰匙扣。之前跟他打牌,他贏走了,我就想拿回來。”
秦知微盯著對方,“你在撒謊!”
小偷拔高聲音,“我沒撒謊。”
“虛張聲勢。又撒謊!”
小偷快要哭了,這靚女是魔鬼嗎?這種謊話都能看出來,他乾脆將眼睛閉上,“我真沒撒謊!不信你自己翻我的口袋,我真的什麼都沒找到。”
秦知微示意顧久安將對方上上下下全翻了一遍,確實什麼都沒找到。
但是他行為古怪,怎麼看都有鬼。而且他居然這麼急。不等阿霞案子判下來,就上門偷盜。還從那麼高的管子爬上來,如果不小心掉下去,不死也殘。
她盯著對方,開始給他做筆錄,“你叫什麼名字?家住哪裡?什麼職業?”
小偷一五一十回答,秦知微記完名字和住址。
問到職業,小偷低低道,“做點小生意。我和金魚佬認識好些年,是街坊,不信你問阿霞。”
秦知微打量他手腕上的勞力士,“我看你也不缺錢,為什麼會偷東西?一個鑰匙扣而已,又不值什麼錢,如果你去警局找阿霞,她不可能不給你。”
小偷期期艾艾就是不開口。
秦知微無意間瞄到他上衣POLO衫上的LOGO,突然怔住。
之前她一直想不通金魚佬為什麼會跟阿霞離婚。她以為金魚佬在外麵有女人,可證據是不會騙人的。既然金魚佬不是女色,那就隻剩下金錢。
她眯眼打量對方,“你經營的小生意是六1合1彩投注站?”
小偷猛地抬頭與她對視,眼裡難掩驚訝。
秦知微眯眼打量,“金魚佬是不是去你那投過注?”
小偷睜大眼睛,一副見鬼的模樣,下意識想否認,卻見對方已經想通似地雙掌相擊,兩眼放光,一臉篤定,“怪不得他會被殺。原來對方為了搶他的彩票。”
她盯著小偷,“他是不是中了大獎?”
雖然她是疑問句,但是誰都聽得出來她很肯定。之前擦鞋高還在飯桌上提起頭獎沒人領。當時她就覺得奇怪。現在看來金魚佬應該是想跟阿霞離婚後再去領獎。可惜中獎已經把他這輩子好運全部耗光,這麼快就有人惦記上了。
不等小偷回答,她又問,“這事還有誰知道?”
小偷還想否認,秦知微卻用看智障的眼神打量他,“我勸你還是實話實說比較好。如果隻有你和金魚佬知道那張彩票,那你就是唯一有理由殺死他的嫌疑人。”
小偷張了張嘴。他隻是來偷彩票罷了。怎麼還跟殺人扯上關係?聽到她懷疑自己殺人,他有些不太理解她為什麼會有這個念頭,“報紙不是已經刊登他老婆才是凶手嗎?”
這話問得好,也解釋了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秦知微看著他意有所指,“那是警方故意布的迷魂陣。為的是迷惑真正的殺人凶手。沒想到這麼快就有收獲。”
小偷嚇得渾身顫抖,差點從窗戶處摔下來,好在顧久安緊急抓住對方。秦知微將人直接拖進阿霞家的衛生間。
對方已經軟成一灘爛泥,他雙手死死拽住秦知微的睡褲,“我不是!我不是凶手。我隻是想來偷那張彩票。我不是殺人凶手。”
“你有不在場證明嗎?”
小偷下意識回道,“有!我老豆。”
“親人證詞可信度低。”秦知微搖頭,“你再想想還有誰能證明。”
那時候他在家睡覺呢,他老婆那晚回娘家了,哪有人給他證明,他急得心臟快要跳出來。
秦知微見他急得抓耳撓腮,就是說不出有用信息,隻能引導他回答,“金魚佬平時喜歡到你那買彩票嗎?”
小偷想了想搖頭,“沒有。他平時在菜市場賣魚還債,就連打牌也隻是一周一次。”
秦知微覺得不對勁,“那他怎麼會突然到你店裡買彩票?”
小偷被她問住了,“不知道啊。我當時客人比較多,沒來得及問。後來我們投注站顯示有一名頭獎,我翻看監控才知道中獎人是他。我找他問過這事,他還許諾領獎後給我一萬港幣呢。”
秦知微眉峰緊擰,小偷來金魚佬家找彩票,說明那張彩票還沒兌獎。也就是說誰拿那張彩票領獎,誰就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