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案件影響惡劣,Falker想讓重案組快點破案,特地給秦知微停課。等案子結束再複課。
重案A組馬不停蹄找線索,她待在辦公室整理兩份卷宗,對著香江地圖標注兩名死者所在區域。
法官的家位於新界北,議員出事的海濱公園在西九龍,兩個區域隔著三十多公裡。死亡時間都在晚上,而且是很隱秘的地方,這個需要劃重點。
除此之外,凶手兩次犯案手法乾脆利落。彆小看敲擊後腦勺這個動作,有的人掌握不好準頭,一擊可能就死了。也可能敲一下沒暈,流血了。凶手卻一次就成。對方有沒有可能在法官之前殺過人?那第一個死者又是誰?
檔案室警員已經下班,秦知微沒法找未破案的卷宗,隻能到閱覽室翻找過往報紙,看看能不能找到相似案件。
她找了一個多小時,一無所獲。
打了個哈欠,看了眼手表,已經九點半,再不回去,最後一班車該趕不上了,她下樓經過重案組,警員們還沒回來,她隻能先回家。
快到家時,看到樓下有糖水攤子,她買了三份與方潔芸和顧久安一起分享。
顧久安待在房間跟人打電話。他之前在房間安裝了電話,好像在跟對方談什麼事情。
秦知微直接將糖水放到他桌上,在對方看過來時,指了指糖水,就先離開了。
方潔芸喜滋滋喝著糖水,“好吃。我最喜歡糯米丸子了。”
說完她放下筷子,興衝衝告訴女兒,今天生意特彆好,早早就把食材全部賣完了。
秦知微總算鬆了口氣,“那就好。你會招呼客人,阿霞廚藝好,你們搭配確實很合適。”
最主要的是阿霞現在經濟獨立,不在乎冰室能不能賺到錢。她媽不用有壓力。
方潔芸點點頭,突然跟秦知微聊起一件事,“樓下有戶人家要搬走,他家養了一隻貓,特彆可愛,就想找個愛惜動物的人家。我能不能抱來養?”
秦知微想都不想就拒絕了,“你天天忙著上班,哪有空照顧寵物。到時候家裡掉了一堆毛,還得我打掃。你饒了我吧?”
方潔芸還想再說什麼,秦知微瞄了她一眼,這眼神帶著濃濃的警告以及不容拒絕。
方潔芸訕訕舉手,“行!我不養。”
她打開電視,上麵正在播報一條新聞,正是王德水被釋放的消息。
記者采訪王德水,他滿臉憤慨,表示一定會起訴警方要求賠償。
“這人好倒黴啊。明明沒有殺人,卻被關了一年多。”方潔芸也是市民,將心比心,如果自己無緣無故被判入獄,她肯定也得瘋。
秦知微歎了口氣。是挺倒黴的。不過他向警方申請賠償,是不是搞錯對象了?
警方提供的證據沒有半點弄虛作假。一審時是法官判他有罪。二審時法官已經判他無罪。流程沒有任何問題。他唯一可以申請的是特惠補償金。
畫麵一轉,居然有秦知微
到案發現場的畫麵,方潔芸微微一驚,“你也參與這起案子?”
秦知微點頭,“是啊。我是警隊聘請的專家,每月那麼多工資養著,總不可能隻讓我上課吧?”
之前她不是這麼說的,方潔芸就像全天下的母親忍不住擔憂,“之前幾次案子給他們打個樣,現在已經滿員了,為什麼還要破案?這些凶手殺人不眨眼。你一個女人總跟他們打交道很危險的!”
“沒事。我是專家,隻負責分析,不負責抓凶!”
方潔芸眉間有些憂慮,這個凶手跟之前那些不一樣,太狠毒了,她還想再勸女兒。
秦知微已經先一步打斷她,“媽,我喜歡這份工作。每次看到真凶落網,我就覺得心靈得到極大滿足。這是花多少錢都買不來的快樂。”
她說這話不單單隻是安慰方潔芸,而是實話。她上輩子從小就立誌當警察,可惜還沒高考,她爸入獄,政審肯定通不過,她不得不改變誌願學了心理學。
方潔芸癟嘴,“還有花錢買不到的快樂?那是你錢少!”
說完,她自覺失言。因為她們現在缺的就是錢。女兒天天跟窮凶極惡的犯人打交道,就為了掙那兩萬多的工資。她心裡不好受,卻也幫不了她,隻能叮囑女兒小心照顧自己。
秦知微答應了。
洗漱完畢後,秦知微躺在床上,很快陷入夢鄉,這次的夢很快,隻有短短幾分鐘時間。
漆黑的海濱公園隻有草地零星幾道微弱的暖光,議員站在小道焦急等待。不遠處一道黑影跑過來,將一份資料交給他,議員隨身帶著手電筒,朝著資料掃了一遍,他翻得特彆快,以致於秦知微幾乎趴在他麵前都看不清上麵寫了什麼。
隨後議員似乎想用手電筒照黑影的臉,被對方伸手擋住,並且叱責他放下。
議員將自己隨身帶的背包遞給對方。
黑影沒有打開背包,而是伸手摸向自己的挎包,趁議員轉身時,抄起扳手砸了過去。
砸暈後,黑影從包裡掏出繩子,將對方拖到灌木叢中的樹上,捆得結結實實,而後他就像對待法官那樣,將東西蓋在議員臉上,直到對方窒息而死。
殺完人後,他將蓋在議員臉上的東西拿走,撿起議員散落在地上的文件,再將議員身上的繩子解開,將人拖進灌木叢掩蓋,之後火速逃離現場。
整個殺人過程不到半個小時,每一步都像錘煉過幾十次。甚至他逃跑時,看到公園管理員打著手電筒走過來,他也能不慌不忙躲在灌木後麵。等人走後,他才小心翼翼躲避人離開。
看著對方的背影,秦知微渾身汗毛炸開,這個人太淡定了。他殺人好像出去散步一樣簡單。
翌日一早,她買了一份報紙坐在車上翻看。果然不出所料,媒體報導了昨天議員在海濱公園被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