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鬆臉色陰沉,剛剛的輕鬆消失不見,“你們警察辦案全靠猜嗎?”
秦知微身體前傾,眼神帶著壓迫,“你自以為可以操控吳德恩,卻忘了一件事,他膽小怯懦,沒有你這麼強大的心臟,禁不住嚇……”
就在這時,外麵房門敲響,盧哲浩拿著一份文件過來,“吳德恩已經招了。”
說完他憤怒瞪著張鬆,秦知微接過文件,看著上麵的文字一字一句念給他聽,“他已經招認你是整件案子的主謀。他是共犯,頂多坐二十年牢就可以出來。而你卻是牢底坐穿。到時候你老婆住在你買的房子裡與新歡尋歡作樂。真是應了那句話:叛人者,人恒叛之!”
張鬆盯著那文件,五官因為太過憤怒而扭曲,秦知微卻沒有給他太多時間,徑直站起來,“把他老婆和情人帶過來。這兩人的口供尤為重要。”
孤寒羅起聲應是,兩人正打算離開,一直緊盯他們動作的張鬆卻先一步叫住他們,“慢著!”
孤寒羅和秦知微齊齊回頭。
張鬆握緊的拳頭鬆了又張開,好半天,他才下定決心,“我沒下毒,我有證據!”
吳德恩當初找張鬆買氰1化1物時,張鬆就猜到吳德恩想給人下毒,“我以前也是老師,知道大學裡根本用不到這種東西。”
他以為吳德恩是想殺妻,所以就沒追問。但是為了轄製住吳德恩,他偷偷跟蹤對方,在吳德恩下毒時,他用錄像機偷拍。
“相機呢?”秦知微怎麼也沒想到張鬆居然會有本案重要鐵證。這還真是瞌睡來了送枕頭。
張鬆這次卻沒那麼容易鬆口,眼巴巴看著秦知微,“我主動招供,是不是可以輕判。”
秦知微真不想給這人輕判,但是法庭講究證據,沒有證據,吳德恩這個罪魁禍首就沒法定罪,她沉著一張臉,“我們會向法官表明你協助警方辦案。至於能不能輕判要看法官。”
張鬆報出相機地址,就藏在家中書房。
盧哲浩在監控室,扭頭看了眼張頌恩和擦鞋高,兩人立刻出發。
秦知微追問,“前天你和吳德恩因為什麼吵架?”
張鬆垂下頭不想說。
秦知微卻沒有給他機會,哂笑一聲,“要不然我現在去問吳德恩?”
吳德恩開口,肯定要抹黑他,張鬆知道瞞不住,隻能不情不願開口,“我逼他幫我殺我老婆。他不肯,還威脅我,我幫他提供毒藥,他出了事,我也跑不了。”
吳德恩是有恃無恐,知道張鬆不敢告發他。張鬆氣吐血,卻又拿他沒辦法。
“他殺那些無關緊要的人就可以。就是不肯幫我,擺明是跟我過不去,虧我之前還那麼幫他。”張鬆罵罵咧咧,大概在氣頭上,說話有些語無倫次。
秦知微抱著胳膊,看著張鬆麵無表情問,“你為什麼一定要殺你老婆?你出軌,你老婆也出軌,互不相欠。”
“那怎麼一樣?我是男人。她是女人。”張婆言之鑿鑿
,儼然一副大男子主義。
監控室,原本帶著律師過來給張鬆辦理保釋的張鬆老婆看到這一幕,臉色相當難看,她恨得咬牙切齒,衝律師道,“不必辦理保釋。”
送走張鬆老婆,擦鞋高和張頌恩也回來了。
擦鞋高在門口遇到張鬆老婆和律師,兩人氣呼呼,好像誰欠了他們八百萬似的,他有些奇怪,“她怎麼走了?她不是來保釋她老公嗎?”
盧哲浩把剛剛張鬆的話一五一十說了。
擦鞋高為了查案奔波好些日子,心情鬱悶,這會終於有件開心事,掐腰大笑,朝著監控室的張鬆罵道,“活該!”
其他人也跟著笑。
盧哲浩嘖嘖感歎,“所以什麼時候都不能虧妻。要不然她真能見死不救。”
擦鞋高一臉古怪,“浩哥,你放心,我們這種窮鬼絕對不會有這種煩惱。倒是你得小心。”
盧哲浩嗤笑起來,“你放心,你沒有這種煩惱絕對不是因為窮,你是又窮又不願付出真心。”
其他人大樂,有人讚道,“好久沒有聽到浩哥毒舌了,好懷念啊。”
盧哲浩都是辦完案子後才有心情毒舌,辦案子時,他根本顧不上。
盧哲浩接過兩人手裡的相機,這是影片,並不是照片。
第一段視頻裡清晰拍到吳德恩拎著菠蘿包,而後將菠蘿包放到門口的影像,沒過多久,孱仔明從屋內跑出來,大聲呼救。
第二段視頻吳德恩將信件塞進信箱,直到師奶帶著女兒回來取走信件。期間沒有人碰過那封信。
再之後就是吳德恩打開自家房門,將毒藥噴到繳費單上,之後徑直離開,直到王美雲撕下繳費單,與鄰居吵架時中毒身亡。
當然視頻不僅僅隻有這二段,還有許多無關緊要的視頻。全是吳德恩為了踩點才跟蹤兩家人。
除此之外,他們還從視頻中找到吳德恩放置氰1化1物的容器。原來他一直將毒藥放進隨身攜帶的水杯。彆人以為那是他自己喝,絲毫沒有懷疑。
而法證已經從水杯中檢測出氰1化1物,濃度與前二起毒殺案檢測出的成份和濃度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