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射到寶靈街,給這座安靜的街道帶來幾分溫暖。兩個打扮流裡流氣的後生仔穿著肥肥的牛仔褲,吊兒郎當晃悠著。明明年紀不大卻學大人吸煙,飆臟話。
兩人瘋跑著,撿起地上的石頭扔向路邊的車子。
哐當一聲,車子被打變型,兩人就像打了勝仗的大公雞驕傲地挺起胸膛。
自由,無人管束,想去哪就去哪,想乾什麼就乾什麼,這是年輕的男孩子最向往的事。他們莽撞,沒有明確的是非觀,隻想我型我素釋放自己,美其名曰:個性。
他們總以為父母斬斷了他們的翅膀,束縛了他們的自由。
等他們的父母漸漸老去,管束越來越不經心,他們終於脫離掌控。
現在就是他們最灑脫的時候。
一顆石頭扔過去,無人叱罵,他們不甘心,又扔第一塊。像是發現什麼好玩的事情,比賽著誰能打破那車窗玻璃。
終於在第15顆勢頭扔下,高個後生仔打碎了玻璃。
矮個後生仔靠近,看到副駕駛位置似乎有個錢包,他衝同伴招了招手,指給他看。
兩人心照不宣。
一個負責望風,一個已經悄悄將玻璃掰下,伸手從裡麵打開車門,隨後拿走那錢包,裡麵放著一遝錢,兩人對視一眼,喜得眉開眼笑,立刻將錢包揣進身上。
“再找找!”
沒有人會將貴重東西放在車裡。今天卻遇到一個大肥羊,兩人哪肯這麼快就離去,於是矮個後生仔彎腰繼續翻找,副駕駛這邊找完,又找與駕駛座相鄰的儲藏部位,翻找著,他突然覺得渾身涼颼颼的,好像有誰在盯著自己,他扭頭往左看去,隻見一男一女依偎在一起,兩人頭靠頭,神態安祥,像一對恩愛的夫妻。可是他們的臉沒有一絲血色,眼睛一直睜著,一動不動,分明是個死人。
他瞳孔睜大,嚇得張大嘴。
這聲淒厲的叫喊響徹整條街道,將處於睡夢中的街坊叫醒。
不多時,狗吠聲,街坊們的吵鬨聲,警笛發出的急促聲此起彼伏,這條街道提前喚發出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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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九龍重案A組,秦知微坐在審訊室,往常都是她坐在對麵,今天是反過來的。說實話這感覺並不怎麼美妙。尤其對麵這燈太閃了,刺得她眼睛疼。
她下意識低下頭,交待那天發生的事情。
等她說完,陳督察問她四號十八點至一十點,她在哪裡。
秦知微幾乎不用想,“在家休息。”
“有誰能給你證明?”
“我媽,還有住在我們家的室友--顧久安,你們也認識。他知道我那天晚上沒出去過。”
陳督察讓警員去調查秦知微的不在場證明。
秦知微見陳督察眉頭緊鎖,顯然也被案子難住了,於是問他,“可以告訴我死者是怎麼死的嗎?”
陳督察搖頭,“現在你的嫌疑還未洗清,按照規矩你不能
知道太多信息。”
秦知微見他不肯說,也沒當一回事?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耐心等待。
陳督察出了審訊室,隔壁審訊室的沙展也出來了,“張頌恩的口供在這裡。她和父母住在一起。她與男死者確實有過肢體接觸,但是應該不會為了這點小事殺人。而且據她交待,她和秦知微走後,秦知微還勸她不必生氣。”
他把秦知微給張頌恩講的故事,又原原本本講給陳督察聽。
“像Madam這種情緒穩定的犯罪心理專家,不可能因為一點口角就殺人。”
陳督察明白他的意思,“我們先排除她的犯罪嫌疑,才能邀請她參與這起案子。”
按照警署規定:一旦發現辦案警員與犯罪嫌疑人有血緣關係,必須避嫌。血緣關係尚且如此,就更不用說她本人與死者有過糾葛。那對夫妻事後還到警署投訴過她。這會影響她升職。她一不作,一不休,殺了兩人,犯罪動機也能成立。
沙展點頭,“那張頌恩的不在場證明還查嗎?”
其實查也沒用,因為她家人不能作為人證。
陳督察讓他把人放了,“她沒犯錯,那兩位死者也沒投訴她。她應該不會殺人。”
沙展點頭。
警察很快回來,從顧久安口中問到秦知微的不在場證明。他的確可以證明秦知微那晚在家。
香江的門很重,如果有人進進出出,其他屋裡的人很容易聽見,除非她出門時沒有關門。但是顧久安19點到廚房做菜,經過門口,看到房門關得嚴嚴實實。他做好飯菜後到她房間門口叫她出來吃飯。在此期間她一直待在屋裡。
沙展喜得眉開眼笑,“太好了。Madam洗清嫌疑了。”
所有人眼巴巴盯著陳督察,“我們可以邀請Madam參與這起案子嗎?”
陳督察沒有讓大家失望,“我跟警司提交一下申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