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微跟對方打了聲招呼,沈鋒卻叫住她,“你那案子還沒線索嗎?”
“是!”秦知微汗顏。查了那麼多人,浪費警力物力,卻遲遲找不到可疑之人,領導怪罪也是應該的。
沈鋒卻沒有批評她,而是說起一件事,“我昨天去港島總區辦事,聽到兩個軍裝警議論,死者在遇害半個小時前,曾經被軍裝警罰過款。”
秦知微蹙眉,“罰過款?”
“對!因為隨意扔垃圾,屢教不改,被港島總區的軍裝警逮到罰款一千。”沈鋒歎了口氣,“我聽說死者生前並不安份,仇家眾多。你們查案時必定困難重重,你要打起精神,彆灰心喪氣,你們組一定可以破了這起案子!我相信你們!”
秦知微還從未見過這麼好的領導,朝他敬了個禮,“YesSir!”
沈鋒還有事情要忙,鼓勵幾句就先走了。
秦知微摸摸下巴,“罰款一千?扔垃圾?垃圾?!”
女人街,打掃現場。突然她眼睛一亮,她怎麼
忘了這事。
她飛快跑到重案組,屋裡依舊亂哄哄的,比之前還吵。
因為兩個男人在吵架,原因是蘭承安跟李美茵拍拖時,被李俊彥截胡。
彆看李美茵風流,人還渣,但是跟她拍拖,全家人都跟著受益。李美茵出手大方,她隨手露的那點錢比全家人一年掙得還多。
見識過上層社會的繁華,再回到下層生活,落差太大,心裡不平衡,太正常了。要不然也不會有一句成語叫“由簡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蘭承安的弟弟罵李俊彥的哥哥不要臉。
李俊彥的哥哥罵蘭承安自己沒用,不會討李美茵歡心,活該被踹。
兩人互飆臟話,那臟話難當且惡毒,不是地道香江人的秦知微根本聽不懂他們在吵什麼。
張頌恩剛剛還在監控室,聽到動靜,忙跑出來維持秩序。
兩人大概看她是女警,沒有威懾力,不僅不聽她指揮,反倒罵得更大聲,眼見著雙方在重案組進行一場械鬥,秦知微直接踩在椅子上,拿著張頌恩桌上的玩具拍拍手,來了三下,拍得啪啪作響,屋內死一般寂靜!
大家全都盯著她手裡粉綠的五指拍拍拍。這是張頌恩每次看人分析案子時,最喜歡用它擊掌,因為它聲音特彆響。
秦知微指著這些人,“你們先回去吧!以後有需要,我們再請你們協助調查!”
等了這麼久,突然讓他們走,眾人立刻露出不滿,“搞什麼!讓我們來,什麼都沒問就讓我們走!這是糊我們玩呢。”
“就是!現在警察辦案越來越荒唐了!”
“哎,我聽說這是專家。現在專家都這樣草率啊!”
秦知微拍著巴掌,“快點走!要不然全留下來協助調查!”
一聽這話,大家立刻閃個乾淨。不滿歸不滿,能走,他們自然求之不得。
張頌恩終於鬆了口氣,“我隻看到女人爭風吃醋,沒想到男人爭風吃醋一點不輸女人。”
其他警員見秦知微把這些人全攆走了,立刻圍上來,“Madam,為什麼讓他們走了?”
秦知微沒有問答他們的問題,而是問盧哲浩去哪了?
有個警員回答,“剛剛被Falker叫到辦公室罵。跟Falker吵了幾句,到樓上寫檢討呢。”
秦知微指了指審問室,“讓擦鞋高把人放了吧。我去叫浩哥下來,我有一條重要線索。”
她正要上樓找人,沒想到盧哲浩沒事人似的從外麵走進來,聽到最後一句話,立刻問,“什麼線索?”
秦知微看了眼他的手,“你沒寫檢討啊?”
盧哲浩撩了撩頭發,“沒有!我不就是發表幾句見解,Falker不是那種小氣巴拉的人。”他怕秦知微再問下去,忙催促她快點說線索。
擦鞋高和孤寒羅從審訊室出來,被審問的人簽完字,離開了重案組。
屋內隻剩下他們重案組的人,秦知微拍了下巴掌,“我知道為什麼凶手會殺李美茵了。”
“真的?仇殺,還是情殺?”
秦知微搖頭,“都不是!”她站在白板前,“還記得我們到女人街時,張頌恩說過女人街夜晚很臟很亂,但是那天卻很乾淨。當時我們以為凶手是為了清理現場。其實錯了!”
她轉身上在白板上寫了三個字“十月十”。
眾人糊塗了。十月十是案發日,那又怎麼樣?這日子有什麼特彆嗎?
看樣子這節日很冷門,整個重案A組居然沒人知道。秦知微敲了敲白板,“十月十是世界精神衛生日。而健康的精神需要良好的環境和充足的睡眠。旺角女人街發生這起命案後,這三個月來夜市生意一落千丈。街道更是打掃得一塵不染,這就是凶手想要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