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微拎著包包到了冰室。
這時候已經錯過飯點,冰室沒什麼客人。
阿霞在後廚房收拾,方潔芸正在盤賬,看到她過來,問她有沒有吃飯。
“不用,我吃飽了。”秦知微喜滋滋將信封塞到方潔芸手中。
她打開一看,整個人傻了,“你問你爸要錢了?”這話剛出,她自己就先否決了,“不能吧?他那麼摳,能給你這麼多錢?”
秦知微將支票奪回來,“當然不是他!這是我自己賺的。旺角女屍案,知道吧?死者是珠寶大王的女兒。他給了一百萬花紅,這是屬於我的功勞。”
方潔芸樂了,“居然還有這好事?”
秦知微見她興奮,也臭美起來,“我不是說了嘛,以後肯定能讓你過好日子。我打算用這些錢買一套房。”
方潔芸剛高興二秒,聽到女兒要把錢花掉,立時大驚,“啊?買房?那豈不是要貸款?”
“對啊。”秦知微用充滿蠱惑的嗓音開口,“媽,你不是做生意的料,我工作忙,也沒空投資,我們以後就當包租婆,買一百套房,以後你專門負責收租,怎麼樣?”
方潔芸看著女兒臉頰駝紅,“你是不是喝酒了?”
“喝了一點點。”秦知微晃了晃腦袋,嘿嘿傻笑,“怎麼樣?”
方潔芸最近看她查案熬夜,這麼辛苦,心情就很差,“一百套?你現在買一套都累成狗,要是真讓你買一百套,你還有命嗎?”
方潔芸是又氣又心疼,工作有多辛苦,她自己是身有體會的。女兒查案是跟屍體、凶手打交道,比她的工作危險一萬倍。這讓她怎能不擔憂。
秦知微晃了晃手指,“媽!你不能這麼想。一套已經有了,一百套還遠嗎?萬事開頭難!”
方潔芸見她身體打晃,也顧不上跟她犟嘴,忙扶住她,“走吧!我送你回家。你醉成這樣,彆出了事。”
她朝後麵喊了一嗓子,“阿霞,我先送阿微回家,待會再回來盤賬。”
阿霞從後廚房出來,衝她點頭,“時間也不早了,店裡也沒客人,你收工回家吧,不用回來了。明天再盤賬也行。”
“好!”
方潔芸將女兒送回房,見她一直嚷嚷著頭疼,坐到床前,將她的腦袋放在自己大腿給她按摩,“不能喝酒,以後就少喝一點。”
“高興嘛。”秦知微蹭了蹭她的腰,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窩在她懷裡。
方潔芸歎了口氣,沒說什麼。
翌日,秦知微睡到日上二竿才醒,可能是宿醉,頭有點疼。
她洗漱完畢後,方潔芸從外麵回來,給她帶了早餐,“安仔現在不在家辦公,每天很早就去他的公司,很晚才回來。這是我從冰室拿的早餐,你快趁熱吃吧。”
秦知微接過,慢條斯理吃起來。最近一段時間都沒聽她提起顧久安的事,現在怎麼她閒著也是閒著,於是順嘴就問了一句,“他公司怎麼樣了?”
提起顧久安,方潔芸臉上自帶笑容,“很好啊。他招了十幾個年輕人一起做,天天中午都是找我們冰室訂餐,給我衝業績呢。這孩子就是懂事。”
秦知微笑了,還是那個味!一開口就是誇顧久安。
“你是不是想安仔做的早餐了?你要是覺得不好意思,我去跟他說,讓他給你做。”
秦知微差點嗆了一下,無奈擺手,“不用不用!他是我們家的租客,又不欠我們的,你彆使喚人家。”
“我沒使喚他。他自己樂意的。”方潔芸撇嘴。
“他這麼忙,家裡怎麼還這麼乾淨?”秦知微四下看了看,家裡養貓,哪怕沒人在家,都得像垃圾場,但是屋內乾乾淨淨,一點也不臟亂。
“他請保潔上門打掃。我又不會搞衛生。”方潔芸理所當然道。
今天方潔芸還有事情要忙,沒時間陪她聊,先走了。
“媽,我自己去看房了?”秦知微見她要走,在後麵補了一句。
方潔芸頷首,“行,你自己做主。等你什麼時候買了一百套房,我再幫你收租。”
秦知微聽她看不起一套房,無奈提醒她,“一口氣吃不成胖子。”
“我不是嫌棄一套房,我是氣你明明有捷徑卻不肯走,非要自己累死累活查案,把自己搞成那樣。”方潔芸真的不能理解女兒的執著,明明生下來是公主的命,卻非要做丫鬟。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嗎?她就沒見過這麼不會享福的人。
秦知微知道她在心疼自己,也就沒再繼續說。人與人的經曆不同,想事的角度也不同。方潔芸無法說服她,她自然也無法說服方潔芸。就這樣吧。
方潔芸見她不回嘴,估計又拿她的話當耳旁風了,轉身出了門。
秦知微愜意地吃著早餐。
清晨的陽光自窗外潑灑進來,給天邊染上一層金色的光芒,這光不似夏日炎熱,帶著秋天才有的清爽,她眯了眯眼,將椅子調好,窩在沙發裡,看著美景,時不時品嘗麵包,再啜一口香醇的絲襪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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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銅鑼灣時代商場人潮如水,到處都是年輕人。秦知微與張頌恩手挽手一起逛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