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微在重案組等了半個小時,也不見他們回來。
倒是先等來了軍裝警,她一問才知,那位目擊者死了。法醫和法證全趕了過去。
秦知微蹭他們的車一起過去。
他們到的時候,周圍已經拉起了警戒線,許多老年人在公園散步,聽到這邊發生命案,全都圍過來看熱鬨。
目擊者死在公園,她打電話到警局,約警察到家裡見麵。這公園就在她家附近,走過去也就十來分鐘。
死者名叫李禾,在時代廣場商場當導購,年齡25歲,單身未婚,租的是??房,從北區鄉下進城打工,在城裡沒有親朋好友,孤身一人,與舍友的關係並不親近。
“她死在公園,應該是約朋友見麵。但是她平時很宅,並不怎麼出去社交。”警察將打探的消息一五一十向許督察彙報。
秦知微在邊上聽著,並不發表意見。
法醫這邊初步檢驗,確定死者是一刀斃命,也是坐著被刺,從死者的身高,刀口角度和力度,這名凶手與上一案子凶手身高一致。
許督察臉色陰沉,“會不會是寶采雙下的手?”
沒想到他聽從領導吩咐放了寶采雙,轉眼這人又犯了案。這次他想推脫罪責,也不可能了。
許督察額頭冒汗,在思考接下來怎麼辦。
秦知微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警察剛要見目擊證人,證人就死了。寶采雙就是第一嫌疑人。許督察不是在問她問題,而是希望她能給否定答案。她看向法證,對方正在附近搜索線索。
這次凶手殺人太過匆忙,顯然不是計劃好的,沒來得及帶走凶器。不過凶手依舊是帶著手套作案,所以水果刀的刀柄檢測不到指紋。
“有一點可以肯定,凶手衣服上必定沾有大量血跡。”法證看著噴濺在地上的血跡,有一部分明顯被東西遮擋,毫無疑問那是人。
秦知微頷首,扭頭看向呆立在旁邊的許督察,“凶手離開沒多久,快點在附近找目擊證人。興許有人見過凶手。”
就算凶手穿著一身黑衣,但是鮮血噴在身上,也會有濕噠噠的感覺,現在是早高峰肯定有人看到過凶手。
許督察剛剛已是方寸大亂,聽到她的聲音點頭應是,帶著警員四處尋找。
可惜還是晚了一步。確實有證人看到一個戴著口罩和棒球帽的女人從公園急匆匆離開。但是對方跑得太快,而且遮掩得嚴嚴實實,根本看不清長相。
後來再也問不到目擊者,對方消失在早高峰的人潮中。
接下來,秦知微沒待在案發現場,而是回香江警察總部上課。Falker也過來聽課。
她以為Falker會批評她不該那麼武斷,沒想到Falker什麼都沒說,上完課就急匆匆走了。
秦知微又忙著晚上的課。
上課前,重案A組的警員們圍過來,問她港島總區重案組的案子怎麼樣了。
秦知微把今早又死一個人的消
息說了。
擦鞋高氣得罵人,“明明知道寧采雙有嫌疑,為什麼還要將人放了?而且連4時都沒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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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寒羅嗤笑一聲,“你又不是沒見過那個許督察,那就是領導底下的哈巴狗,沒有自己的主見。”
張頌恩也有點生氣,“可是這個舉動害死一個無辜證人。”
盧哲浩意味深長,“我看未必無辜。”
眾人看向他。盧哲浩指出這裡麵的蹊蹺,“你也說了,警察讓她在家等,可她卻出現在公園。那凶手很有可能是寶采雙,死者為什麼要見對方?答案很簡單,她想勒索寶采雙,但是她沒想到寶采雙會在公眾場合殺人。這種人要錢不要命。”
秦知微仔細一想,盧哲浩的推斷還真不是無的放矢,“可惜晚了一步,我到的時候,凶手已經逃跑了。”
許督察隻比她早十分鐘知道李禾身死的消息。許督察一行人到李禾家裡,沒等到李禾。還是問了管理員,才知她來了公園。到了之後發現人死了。
盧哲浩讓她不必放在心上,“本來也不是你的錯。你就是犯罪心理學得再紮實,有一群豬隊友在後麵拖後腿,這案子也查不了。”
秦知微不由苦笑,“這案子恐怕不是我想得那麼簡單。那個顧其紅居然願意為了寶采雙頂罪,兩人之間應該有利益勾連。”
“許督察沒有查到嗎?”擦鞋高覺得奇怪。
秦知微搖頭,“沒有。”
孤寒羅嘴角露出嘲諷,“正常!”
秦知微疑惑看著他。這怎麼正常了?寶采雙是藝人,就注定沒有自己的隱私。肯定有許多狗仔盯著她。警察想找她的料,隻會比素人更容易才對。
孤寒羅哂笑一聲,“你想想有那樣的領導,哪個警員會死心踏地辦案?有功他來領,有錯下屬來擔。所以他們寧願不做,也不願建功被搶走。”
秦知微居然無話可說。雖說她也很生許督察的氣,但她查案是為了滿足自己,而且查完這個案子,她就可以回到自己的崗位。與許督察可能不會再有交集,可是他那些下屬就沒那麼好運了。
他們隻能被動接受對方的盤剝,為了工作隻能苟著,做事效率自然不高。
說起來她跟好幾個重案組合作,其中辦事效率最高的是陳督察和盧哲浩這兩組,督察那組經驗豐富,盧哲浩這組是組員積極進取,新界北重案A組雖然菜,但人家工作態度認真。許督察這組又菜又不積極,還喜歡甩鍋。
盧哲浩憐憫地看了眼秦知微,“你要當心。現在還沒有證據指向寶采雙,一旦有證據,許督察很有可能會將錯怪到你頭上。”
秦知微瞪圓眼睛,“他不會這麼無恥吧?我昨天就已經提出反對意見了。”
孤寒羅很肯定告訴她,“就有這麼無恥。”
秦知微差點被氣笑了,“如果他真這麼乾,我也不怕把他真麵相抖出來,讓彆人都知道他是什麼貨色。”
她之前當著那麼多媒體,說寶采雙有嫌疑。轉頭她將人放了?這邏輯
說得通嗎?智商稍微正常一點的人都不會相信。
上完課,秦知微先回了家。
方潔芸看到她回來,立刻將湯端上來,“快喝吧。你最近是在減肥嗎?怎麼瘦得這麼厲害?”
秦知微搖頭,“不是減肥,是鍛煉身體。我要參加體能測試。╳[]╳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你要出任務?”方潔芸立刻坐不住了,當顧問也就罷了,怎麼還要親自上陣?
她眼裡寫滿擔憂,秦知微讓她不用擔心,“不是出任務,警察都要經過這一關。”頓了頓又道,“回頭我還得練槍,通過考試才能申請配槍。”
方潔芸騰地站起來,“為了保護安仔?”
她急著團團轉,“他惹出來的事,你來保護他?”
“跟他無關,我是警察,總要出任務,申請配槍才能保護好自己。”秦知微拉她坐下。
雖然這麼說,但方潔芸還是覺得這事是顧久安惹出來的,對他就有幾分不喜。
秦知微喝完湯就回屋睡覺去了。她這副身體太虛,一勞累就渾身抗議。
這一晚,秦知微做了個夢,夢到不一樣的寶采雙。
缽蘭街一家高檔娛樂會所,街道外麵的霓虹燈閃爍,舞池內勁爆的音樂放肆地放著,年輕男女站在舞池你濃我濃,恨不得將地板踩爛。裡麵的包廂煙霧繚繞,無數男男女女正躺在沙發裡逍遙哼唱,周圍是五指不見的漆黑,看不清人臉。有幾道燈光投射過來,秦知微看到那張若隱若現的臉。
她仔細分辨,才看清楚這些人的狀態很不對勁,那是嗨了之後才有的反應。
她突然想到那天簽售會寶采雙那消瘦的身材,當時她覺得寶采雙可能是因為節食,身體基能出現紊亂才會那麼瘦,現在看來是因為這見不得光的嗜好。
清晨,萬籟俱寂,陽光透過薄薄的雲,自高樓處傾撒而下,幽深的小巷被這縷陽光分為一明一暗兩個世界。早起的攤主挑著擔子自樓梯緩緩而下,時不時吆喝幾聲,給這個安靜的早市帶來幾分煙火氣。
秦知微早早就起了床,洗漱完畢後就到樓下冰室吃早飯。
方潔芸見她這麼早就起來,心疼地蹙眉,“你早上不是沒課嗎?為什麼不多睡一會?”
“我要去港島重案組看看案件查得如何。”秦知微點了一份早餐就坐到位置上。
方潔芸神色有些擔憂,“昨晚安仔沒回來。你說安仔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