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寒羅問黃毛,“你們會帶處女過來嗎?”
“不會。我們這邊都是熟女,處女能賣出大價錢,她們也不會來我們這種地方。”黃毛聽到有人血已經慌了神,再聯想對方是重案組,心裡越發忐忑。
孤寒羅又問黃毛,情人節當晚其他房間有沒有住人。
黃毛頷首,“情人節是生意最好的時候,其他房間都是滿的。”
“剛剛抓的那些女人裡,有沒有那天晚上在場的?”孤寒羅繼續追問。
黃毛翻看本子,很快念出幾個□□的名字:紅紅、花花、橙橙……
幾位□□被帶過來,孤寒羅問她們,“那晚有沒有聽到奇怪的聲音?”
紅紅眼神帶了幾分媚態,“阿Sir,來這種地方,沒有聲音才奇怪吧?”
孤寒羅黑線,“不是那種聲音,是其他聲音。”
花花倒是想起來一件事,“我當時就在隔壁,聽到有人□□。”她頓了頓,“不過我還聞到一股刺鼻的問題,有點像消毒水的味道。”
消毒水一般都很刺鼻。
橙橙也想起一件事,“那晚風很大,平時我們都是關窗戶的,但是那晚很冷,我估計隔壁沒關窗戶。”
法證從衛生間走出來,“我們從下水道檢測出人血。凶手應該用消毒水清理過房間,然後將血水倒進衛生間。”
孤寒羅看向黃毛,“當晚誰在值班?”
黃毛弱弱舉手,“我!但是那晚我忙著跟弟兄們打牌。好像看到有人走來走去,我也沒放在心上,隻以為是客人要求打掃房間。”
經常有客人提這種要求,他已經習慣,也就見怪不怪。
孤寒羅問他們,“你親眼見過張文光和段永康離開嗎?”
黃毛搖頭,“沒有。是孫姐將他們一一扶下樓。可能是喝醉了吧?當天晚上他們還點了酒,喝得醉醺醺的。”
“幾點鐘離開的?”
黃毛記不得具體時間,隻記得大概,“好像是淩晨兩點吧。”
“孫曉晴有車嗎?”
黃毛嗤笑一聲,“她那個窮鬼哪來的車!垃圾車還差不多!”
就在這時,法證命人將床抬出來,他們要取證。黃毛心在滴血,卻連句屁話都不敢放。
除了床板,法證還從牆壁內側發現血跡,雖然已經乾涸,但是數量有點多,應該能檢測出DNA。
可惜被褥已經換過,要不然留下的證據會更多。
等法證將這屋子檢查完畢後,孤寒羅還提出驗另一個地方,“孫曉晴有個垃圾車,她殺完人應該用垃圾車運走,你們看看能不能檢測出血跡。”
垃圾車就在樓下,很臟,還有股難聞的味道,不過上麵沒有紅色鮮血,估計孫量曉清洗過。不過這難不到法證,他們從垃圾車上驗出人血。
孫曉晴很有可能用垃圾車將屍體拋向大海。
法證搜完證先行離開。
孤寒羅還在等掃黃組的人
過來,心想:也不知浩哥有沒有抓到孫曉晴。
盧哲浩這邊進展並不順利。
他們拿著搜查令踢開孫曉晴的家,可惜對方並不在家。
盧哲浩打電話給秦知微,想讓她指明方向,孫曉晴到底在哪。
秦知微剛上完課,她接到盧哲浩的電話直接坐出租車到了孫曉晴的住處,一室一廳的房間,房間打掃得很乾淨。
得知孫曉晴沒有去哥哥家,而是選擇在外麵生活,她沉默半晌,“她當保潔工資並不高,這房子估計能花她工資的八成左右,再刨除吃穿,她等於一分錢不剩。她和前夫離婚時,分到多少財產?”
盧哲浩之前問過孫曉鋼,宋宏偉給孫曉晴交了幾萬塊的住院費。並沒有分她財產。而孫曉鋼父母去得早,也沒留下多少遺產。
想到這裡,盧哲浩眉峰緊擰,Madam說得對,孫曉晴工資不高,為什麼要花錢租這麼好的房子?
秦知微繼續問盧哲浩,“她前夫呢?”
“三年前就帶著孩子出國了。”盧哲浩歎氣。
“她和前夫以前住在哪裡?”秦知微追問。
盧哲浩翻看孫曉鋼的口供,“對麵那棟大廈。”
說完他猛地抬頭,而後朝身後軍裝警伸手。軍裝警從身上解下望遠鏡遞給他。
盧哲浩將望遠鏡遞給秦知微,“1202,就是她前夫的家。”
前夫移民了,但是他父母並沒有離開。
盧哲浩與秦知微四目相對,兩人眼裡閃過精光,隨後盧哲浩命令組員到對麵大廈。
於是一行人嘩啦啦離開,秦知微沒有跟過去,而是仔細打量孫曉晴的房間。
她在寫字桌的書架上取出一本相冊,上麵是她和前夫的婚紗照。她眯了眯眼睛,女人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但男人的動作卻帶了幾分排斥……
放下相冊塞回去,看到一個筆記本,看著表皮的磨損程度,一定經常翻看。
她打開後,這是一個日記本。三年前新婚時,字裡行間都是甜蜜和對未來的憧憬。當然也不都是甜蜜的,比如她丈夫對好兄弟阿齊特彆好,而阿齊對她很不尊重,經常挖苦她,讓她很是煩惱。她將自己的告訴丈夫,丈夫卻說她多想了,阿齊隻是擔心他娶了老婆忘了兄弟。
之後生下孩子,她的日記內容變成了寥寥數語,比如:今天頭好疼。今天頭有點恍惚。今天做菜差點切到手指……
再之後就是她差點將孩子摔死,她陷入自責,而且無法承受丈夫的指責,她害怕自己生了病,不能陪在丈夫和孩子身邊。之後丈夫要跟自己離婚,紙張皺巴巴的,估計寫這段文字時哭過。
秦知微看明白了,對方應該不是產後抑鬱。
抑鬱症的人大多數沒有傾訴欲。說句不好聽的,一個人如果有傾訴欲,那她就等於自救,積極與身邊人交流溝通,遲早會走出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