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能進去說話嗎?”一名軍裝警問。
“對不住啊。我女兒在屋裡睡覺,我們說話會吵醒她。你們有什麼事直說吧?”師奶說話聲音很低,但語氣卻很強硬。
軍裝警聽到對話,也不好強闖,隻問了些她的情況。
比如她的身份證,做什麼工作,有沒有見到可疑之人。
師奶一一回答後,兩名軍裝警告辭離開。
送走軍裝警,師奶立刻拿起電話,與電話那頭的男人說了軍裝警過來
查看這事。
也不知電話那話說了什麼,師奶心事重重掛了電話。
將電話放回去,屋內地板傳來抖動,幸虧沒讓那兩個軍裝警進來,要不然肯定露餡。
即便沒有露餡,女人拿起鞭子,打開隔板走了下去。
範語曼此時正歇斯底裡撞著鐵床,身體一下下撞去,胳膊擦出紅印,也讓之前編好的辮子散開,形同瘋子。
自己的成果被糟蹋,師奶臉上浮現一抹陰沉,當即甩了鞭子,範語曼身上穿著一件白色連衣裙,好幾天沒換衣服,早已臟汙不堪,這一抽,鮮血滲出,範語曼痛苦地叫了一聲。
這聲淒慘卻沒能換回師奶的善意,她一把揪住範語曼的頭發,將人往角落裡拖。
範語曼在看清那是一堆骨頭後,麵色煞白,怪不得她總覺得這地下室有腐爛的味道,她之前一直以為是空氣不流通,可看到這人骨,她才明白這裡埋著一具屍體。
範語曼驚恐地看著師奶,下意識往後退,但她卻被師奶死死拽住。
對方雙眼渾濁,充斥著憤怒,“再敢搗亂,這就是你的下場。頂多我受點累,再去抓一個回來!”
她撫摸範語曼的側臉,“如果你乖乖的,我就留你一條命。”
空間嚅的腥臭氣息濃鬱,範語曼的心口像被人狠狠箍住,緊緊地連氣也不能吐,她覺得自己的骨頭在發抖,牙齒在打顫,她知道這個師奶是來真的。自己這條命在她眼裡跟小雞小鴨沒什麼區彆。
她絞儘腦汁,卻又毫無辦法。
師奶似乎欣賞她的恐懼,溫柔地托起範語曼的胳膊,將她往床上帶,“你再等等。過幾天,他就回來了!”
範語曼喉嚨發緊,張不開嘴。
師奶繼續開口,“老老實實待著。”
說完,她拿著鞭子慢慢上了樓梯,那腳步聲就好像索命的惡鬼發出的嚎叫,每一下都像敲在她的恐懼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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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案組,盧哲浩接到軍裝警的電話,把他們的調查結果一五一十全說了,而後看向秦知微,“他們問過陸嘉石的妻子,也找街坊四鄰問過。聽說對方除了買菜做飯,很少外出。應該沒有可疑。”
秦知微蹙眉,“他們進去了嗎?”
“沒有。她家裡有孩子在睡覺,不好進去打擾。”
秦知微揉了揉眉心,不進去怎麼找到被綁架的人?可是軍裝警也不能硬闖,更不能隨意搜市民的住處。該怎麼辦呢?
就在這時,孤寒羅從外麵進來,還帶了一對夫妻。正是死者雷易青的父母。
得知女兒已死,而且還是生孩子而死,夫妻倆在家裡大哭一場,而後趕來警局配合調查。
盧哲浩詢問死者失蹤當天的情況。
雷父講了一遍事情經過。那是周六,女兒報了輔導班,他加班,她要送兒子去參加學校麵試。女兒獨自去輔導班。
離得也不遠,隻隔著兩棟樓,也就兩百米的距離。
他怎麼也沒想到這麼近的距離
,女兒會失蹤。
秦知微突然問,“你女兒是豐德中學的學生,她認識陶文瑞嗎?”
雷父對女兒情況不太了解,雷媽頷首,“認識,那是他的美術老師。怎麼了?我女兒的死跟他有關?”
秦知微搖頭,“不是!你誤會了,陶文瑞的女兒也失蹤了,我們隻是想看看兩個孩子有什麼關聯。”
夫妻倆對視一眼,沒說話。
送走夫妻倆,擦鞋高突然道,“凶手有沒有可能是囚禁年輕女性當禁臠?”
秦知微蹙眉,“可是陶香嵐四年前失蹤,四年前就死了。如果凶手想讓她當禁臠,為什麼那麼快就將她殺害?”
“可能她反抗了,想要逃跑。所以被凶手殺了!”張頌恩篤定道。
盧哲浩認同她的判斷,“有這個可能!”
孤寒羅猜測,“凶手一開始選擇的是大三學生陶香嵐,後來又選擇中六學生雷易青。可能是覺得大學生比較精明,容易逃脫,所以才退而求其次選擇難度更低的中學生?”
秦知微搖頭,“綁架犯邦架對象一般都是從難度低的開始,不可能反過來。這說不通。”
她將兩位死者失蹤地點在地圖上標出來。
一個在尖沙咀失蹤,一個在沙田,拋屍地也在沙田。
她盯著地圖,“不是特地目標的綁架犯,一般會在自己的舒適區,畢竟他要的是活口,萬一路上遇到交警,危險係數大大攀升。可現在凶手橫跨兩個區域。這顯然不正常。”
“你的意思是凶手在沙田,但他綁架陶香嵐是刻意為之,並不是隨意挑選?”
秦知微頷首,“對!”
重案組麻爪了,“可是陶文瑞說過他沒得罪過什麼人?!”
孤寒羅突然腦洞大開,“有沒有可能是陶文瑞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