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督察臉都綠了。他一直知道盧哲浩仗著出身富貴家庭,嘴毒得很,沒想到他會如此不給自己麵子。跟這種公子哥鬥嘴,贏了也隻會被對方嫉恨,他不著痕跡岔開話題,把話題拐回古文昌這個案子。
“我把法證和法醫叫過來,大家一起探討。”
他示意兩名下屬去叫人。
等人全部來了,法證先說了一下案發現場情況。
死者當時在喝啤酒,法證已經從砸碎的啤酒瓶取到死者的唾液和指紋。DNA暫時沒那麼快出來,但是指紋核對是死者無誤。
法證拿出早上拍的幾組照片,其中一張是鮮血噴濺的痕跡,“當時凶手應該與死者並排坐在一起,所以地上有一片區域並沒有噴到血跡。除此之外,刀口的角度也可以佐證這一點。”
坐著被殺和站著被殺,角度當然不同。除此之外就是身高的側寫,與殺害薑宏偉的嫌疑人很有可能是同一人。
“死者的親人來了嗎?”盧哲浩問許督察。
許督察急於將這案子甩手,回答得倒也儘心儘力,“來了!就在外麵,
你們有需要儘管問。”
盧哲浩點頭。
法醫這邊沒什麼補充的,死者一刀被砍死,下手乾脆利落,沒有絲毫猶豫。
法證和法醫提供不了有用線索,盧哲浩借用這邊的審訊室,向古文昌的妻子詢問死者的喜好。
“你丈夫平時喜歡去哪家餐廳吃飯?”
古太太很快告訴他三個餐廳的名字,“他早上會在家吃飯,午飯和晚飯就在這三家餐廳,有時候因為要開庭會在法院旁邊的茶餐廳用餐。如果見顧客,也會跟客人約在咖啡廳或是餐廳。”
盧哲浩拿出死者薑宏偉的照片,詢問她有沒有見過這個人。
古太太看了好半天,搖了搖頭,“我沒印象。”
“你丈夫這些年接過哪些案子,你有印象嗎?”
古太太還是搖頭,“我平時不管這些,隻負責家裡。如果你們想問他的工作情況,可以問他的徒弟。”
香江這邊的律師會收徒,一來是有個助手,二來是擴充人脈。
盧哲浩問不到有用線索,與許督察做完交接,就讓組員分彆去調查古文昌經常光顧的三家餐廳。
他帶著張頌恩和烏成周去死者古文昌工作的地方。
張頌恩坐的是盧哲浩的車,烏成周自己開車。
盧哲浩提醒張頌恩,“脾氣彆那麼急。你要知道你不可能一直在我們組,萬一哪一天你到許督察手底下,那你就一輩子出不了頭了。”
張頌恩驚訝看著他,“浩哥,你要把我調走?”
盧哲浩哭笑不得,“我當然不會將你調走,但是一輩子這麼長,他是高級督察,級彆比我高,萬一有一天他升上去,給我們組當領導,你要怎麼辦?”
張頌恩驚得說不出話,可是仔細一想,這有什麼不可能的?香江警隊升職就一定得是能力出眾嗎?不見得!有些人會溜須拍馬就行。尤其許督察那麼會搶功!
張頌恩一陣後怕,後背沁出一層細密的汗珠,她撓頭,“我明白了。但是他捧殺秦督察,我心裡不爽!”
盧哲浩點頭,“我也不爽!”
張頌恩像是找到了組織,“就是啊,這種人誰看了都不爽。要是Madam在場,肯定懟他!”
盧哲浩失笑,“Madam那個脾氣,領導都敢懟,她專業能力強,沈督察和Falker都願意慣著她,你可沒有她的本事,還是忍一忍。”
張頌恩記住了。
說話的功夫就到了古文昌的律師事務所。
古文昌是與人合夥。他的合夥人叫華雨信,據他所說,昨天下午他們上庭,官司輸了。古文昌心情很糟糕,因為他為了這個案子付出很多,沒想到被對方律師抓住漏洞,甚至證人突然反口。他懷疑證人收了錢,但是他們找不到證據。
古文昌輸了官司就喜歡喝酒,這是他的老毛病了。華雨信隻有陪客人時才會喝酒,平時並不喝。
助理叫司妙梅,負責幫忙跑腿。因為事務所隻有她一個助理,所以她不僅要幫古文昌跑腿,還要幫華雨信。甚至有時候也會接待顧客。案發時,她有工作要做,並沒有送死者回家。
古文昌一個人出了事務所,邊喝酒邊回家。
盧哲浩拿了死者薑宏偉的照片,詢問華雨信和司妙梅,對他有沒有印象。
兩人齊齊搖頭,“從來沒見過。”
也就是說薑宏偉並沒有找到古文昌打過官司。
問不到有用線索,盧哲浩隻能帶著張頌恩先行離開。
兩人回到警局,半個小時後負責調查古文昌生前常去餐廳的警員們陸陸續續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