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微聽他們如此心急,始終隻說田督察失蹤,他們心裡還殘存著一絲希望,奢望田督察還活著。可事實上,田督察活著的希望微乎其微!
“有沒有人跟他走得特彆近?”之前張頌恩送外賣時,這些組員也跟過,但那時候大家不知道她們是做臥底,隻以為是兼職。這些人一直跟蹤王大飛,興許知道張頌恩的下落。
果不其然,立刻有警員回答,“他跟那個……以前當過警察的女警走得特彆近。就是你之前一起送外賣的那個……叫張頌恩。”
“她?你們有沒有接觸她?她願意當警方的線人嗎?”秦知微試探問。
“田督察接近過幾l次被她拒絕了。她是被警隊開除的,對警隊有怨言。”警員把張頌恩的地址說了。
原來張頌恩在中環一家西餐廳當店長。據警員查證,這家餐廳是王大飛開的。
秦知微拿到地址,叫阿河跟她一塊去找張頌恩。
阿河遲疑,“大白天過去?王大飛肯定會知道的。”
“你以為晚上去,他就不知道?”秦知微讓他不必擔心,“我想勸她改邪歸正。”
她打開辦公室的門,跟潘督察說了一聲自己要去找人。潘督察點頭,表示記住了。
阿河開車帶她前往中環,秦知微讓他在外麵等待,如果看到王大飛,記得Call她。
秦知微走進西餐
廳,張頌恩一眼就認出她,明明穿的是風衣,但裡麵卻搭配粉藍色碎花襯衫,在嚴肅與優雅中多了幾l分俏皮與不羈,這就是她的穿衣個性。
“秦督察?”張頌恩笑著迎上去。
秦知微打量她,“我聽說你被開除了,一直在找你,你怎麼在這?”
張頌恩臉上的笑容僵住,隨即低下頭,請她坐下。
秦知微依言照做,張頌恩給她端來了咖啡,她才開口,“我是被冤枉的,有人往我的卡裡打錢,我忙著給爸爸治病,做手術,根本不知道。我已經跟投訴科解釋了,但他們不相信。把我開除了。”
“可我聽說你跟王大飛走得近!”秦知微敲擊著桌麵,恨鐵不成鋼,“你不會不知道王大飛是什麼人吧?!O記一直在查他!”
“我……我”張頌恩囁嚅著嘴唇,遲遲沒有說話。
“你要是信得過我。”秦知微四下看了看,“不如給我們警隊當線人。”
張頌恩似乎被嚇倒了,慌張地看向彆人,示意她小聲點。
不遠處的店員看到這一切,而後悄悄走到前台打電話。
中環外,阿河緊張地看著裡麵的兩人,時不時看向街道,當他看到王大飛帶人趕來時,他立刻打電話。
秦知微聽到BB機傳來聲響,她接起來看了一下,將它按回去,繼續開口,“你不聽我的,以後你會越陷越深!你想以後的孩子做那種見不得的營生嗎?!你忘了你爸住院缺錢,是誰幫你嗎?!”
此時還不是飯店,西餐廳幾l乎沒什麼客人,但張頌恩卻像個小可憐被罵得抬不起頭,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王大飛大搖大擺走進來,看到這一幕,怒從火起,“你什麼東西!警察不了起啊!警察就可以到彆人的地盤指著彆人罵!你信不信我到投訴科投訴你?!”
王大飛走過來,攬著張頌恩的肩膀,卻被她推開。兩隻圓溜溜的眼睛狠狠瞪了他一眼,將頭扭向一邊,偷偷抹眼淚。
王大飛也不生氣,囂張地看著秦知微,“你是那個專家,是吧?!請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隻是警察,沒資格在私人地盤放肆!”
“這裡是她開的店,打開門做生意,什麼人都能進來,算什麼私人地盤?”秦知微涼涼看了他一眼,“再說她爸生病住院,是我借給她錢,她還沒還我錢呢?!難道上門要債也犯法?”
王大飛還不知道這事,看向張頌恩,“有這回事?!”
張頌恩頭埋在胸口,艱難地點頭,“我欠了她五十萬,我爸去國外治療,用得差不多了。”
王大飛聲音柔得不像話,“不就是五十萬嘛,你哭什麼!我替你還!不收你利息。省得她狗眼看人低,總是來騷擾你!”
他朝後麵一伸,小弟立刻狗腿似地遞給他一張支票本,他唰唰寫了五十萬的欠條,扔到秦知微身上,“給你!拿著你的錢趕緊滾!以後不許再騷擾我女朋友!”
秦知微看著囂張跋扈的王大飛,再看向驅趕她離開的古惑仔,最後將目光定在張頌恩身上,“阿恩,你不要糊塗。你的人生還很長,不能跟這種人攪合在一起。”
張頌恩臉上多了幾l分猶豫。
王大飛臉都黑了,“拿著支票快點滾!彆以為你是警察,我就怕你!”
他往前近了兩步,秦知微退後兩步,但還是扯著嗓子喊,“阿恩?!你再想想!你還記得你當初進警隊的初心嗎?你說過要當一名好警察……”
古惑仔撿起地上的支票,塞到她手裡。秦知微被一步步逼出西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