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忠受了傷,如果有市民看到此人,一定要打電話通知警方。
除此之外就沒有了,秦知微給擦鞋高打電話,約他放假去辦手續。
擦鞋高這邊卻沒空去內地,“為了抓那個通緝犯,警隊忙瘋了。我們也被調去排查凶手。”
“已經鎖定區域了?”秦知微驚呆了。
“不是。聽說到一家小診所取子彈,治好後將人殺了。街坊報警,重案組估計對方沒走多遠,就在附近排查。我們也被調過去幫忙。”擦鞋高說完這句話,有人喊他,立刻衝這邊道,“Madam,我不跟你說了,我得忙了。等我休息再去辦手續。”
掛上電話後,秦知微在家待得無聊,下了樓去阿霞冰室吃飯。
阿霞冰室的街坊正在討論這個通緝犯。全城戒備,市民熱心抓凶。到處是警笛聲,軍裝警來回巡邏,這條街比過年時還熱鬨。
“什麼時候才能抓到凶手啊?!”街坊們議論紛紛。
“我看這架勢,用不了多久就能抓住。一百萬懸賞金呢。誰不想掙到這筆錢。”
秦知微聽完後,覺得沒什麼意思就出了冰室,買了些吃食,回了樓上,剛出電梯就聽到樓梯口傳來一陣詭異的聲響,好像是痛苦的嚎叫又像是打架的聲音。她渾身豎起寒毛,拿起槍,推開一道門,卻發現樓梯轉彎處站著一個黑衣男人,對方鬼鬼祟祟,她下意識跟過去,“站住!!”
“秦督察?好久不見!”一道男聲響起,秦知微眯了眯眼,過了拐彎處,男子停下腳步,正是那個被警方通緝的梁文忠。他手裡正拿著一把槍,對準她。
秦知微下意識躲到樓梯另一側後麵。
“你居然殺死阿虎,果然最毒婦人心!但你好像忘
() 了你一件事?”梁文忠聲音像是被石子碾過,粗糲而沙啞。
秦知微想報警,可她現在離開,對方肯定早就跑了,隻能耐著性子問,“什麼事?”
“想當初你找我們製定搶銀行計劃時,我可是留了一個心眼,偷偷錄了音。如果我被警察抓住,你這個主謀也跑不了!”梁文忠語出驚人。
秦知微就像被雷劈了一樣,整個人神魂顛倒。主謀?原身竟是主謀?
梁文忠好似不用她回答,隨後甩出一個軟盤扔到樓梯拐角處,“如果不想我把原件送給警署。三天內,你想辦法把通緝令撤了!要不然我們就魚死網破!”
他說完就想離開,秦知微顧不上這些話帶給她的震撼,先一步叫住他,“隻靠錄音可無法證明我是主謀。且不說這不是原件,就算是原件,現在法庭也不認可音頻作為唯一證據。”
現在對聲音的分析還處於初期階段。機器識彆不了,隻靠人耳無法分彆,自然也就沒辦法作為證據。
“我們事成之後,分了你三百萬,你想不認賬?”梁文忠嘲笑起來,“你當時讓我們殺了範文仙和顧夕五,我們可是照辦的。他們是什麼人,你心裡清楚。”
秦知微怔愣時,男人急匆匆下樓。
她追出去,可是樓梯口有個阿婆,再加上梁文忠手裡也有槍,她不能傷及無辜,隻能眼睜睜看著對方離開。
她仔細回想梁文忠的話。原身製定的搶銀行計劃?!這怎麼可能。原身又不缺錢。而且原身那時候回香江才半個月,她是怎麼認識這些人的?
她想對方一定在說謊。可是她突然想起一件事。
1995年三名劫匪在銅鑼灣的百德新街彙豐銀行實施搶劫,可是原身住在油麻地,走幾步就能看到一家銀行,她為什麼要到那麼遠的地方取錢?!這是巧合嗎?
一旦有了疑點,秦知微突然發現處處都是破綻。梁文忠沒有證據,他不可能冒著極大風險找她。她失憶的事情並沒有到處宣揚。他不可能知道。
難道原身真的參與策劃搶劫銀行?!她突然被自己這個猜測嚇倒了。
梁文忠說原身要求他殺了範文仙和顧夕五,這兩人正是顧久安的媽媽和哥哥。他一個搶銀行的人會知道他們的名字嗎?!媒體也不過隻報道了顧久安的媽媽和哥哥被殺,根本沒有說全名。
想起那個軟盤,秦知微有點著急,急匆匆上了樓,等電梯“叮”的一聲響,她立刻衝出去,而後推開電梯的門,直接與人撞個正著。
不是彆人,正是顧久安。
說來也是巧。顧久安剛剛回來時,慢了秦知微半步,在她後麵出了電梯,聽到樓道傳來秦知微的聲音,他下意識走到樓梯口,透過半扇玻璃窗看到她與人講話,但是她手裡卻拿著槍,神情緊繃,他直覺不對,就躲在後麵,想著要不要到樓下報警,正打算離開,剛好聽到兩人的交談聲。
秦知微下去追劫匪時,他跑到樓梯拐角處撿起了軟盤。
看到他手裡的東西,秦知微猜到他已經聽到了,怪不得他表情那麼奇怪。
她一時不知該怎麼解釋,“我失憶了。不記得這些事。”
顧久安衝她點頭,“那個人呢?”
“他手裡拿著槍,我怕開槍傷及無辜,讓對方逃了。”秦知微接過他手裡的軟盤,卻發現根本拽不動。
“我想看!”顧久安思忖片刻,到底還是給了她,可他執拗地看著她,說出自己的要求。
秦知微點頭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