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未已經生不起氣來了,無論說什麼,好像對褚漾來說都是徒勞無功。
對方是那樣的小心翼翼,又輕狂張揚,認定了自己不會拒絕她。
認知到這點,薑未有些惱怒,她不喜歡這種被人拿捏的感覺。
可是褚漾的懷抱實在過於溫暖,對瑟瑟發抖的她來說無異於是極大的誘惑。
薑未咬了咬唇,不明白自己過分的心軟源於哪裡。
真奇怪,她可以冷眼看著邵銘自證,可以對所有追求者都疏遠,可是對一而再再而三逾矩的褚漾,薑未卻無論如何也生不起氣來。
好像無論褚漾做什麼,都是理所當然的。
好像身體從不抗拒,甚至享受沉溺於褚漾身上的清冽冷香中。
香氣是沁涼的,可褚漾渾身上下都是滾熱的,就連她纖手覆蓋下的眼瞼,也是火一般的炙熱,燙得薑未心頭一陣猛跳。
許是洗澡洗久了的緣故,她用另一隻手捂住心口,腦海一陣眩暈。
真奇怪,都三十歲的人了,還是會因為那麼微小的細節,就忍不住臉紅心跳,甚至浮想聯翩。
純情的有些過分。
……
下一秒,褚漾眼前一片明亮,隨即是鋪天蓋地的水流從頭頂直衝下來,霎時間她渾身濕透,就連頭發都濕噠噠地黏在了腦後。
發髻不知道什麼時候散落開來,烏發低垂,去了成天遮著臉的眼鏡,就連眼神也變得濕漉漉的,明明是清冷出塵的氣質,這會兒反倒被浸得柔軟起來,微微眯著的雙眸裡是濃到化不開的情意。
對彆人都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樣,偏偏對薑未粘的發緊,趕也趕不走。
熱水劈裡啪啦打在身上,不疼,反而一陣暖意,眼前女人肩頭的雪白皮膚被燙得發紅,這麼近的距離,怎麼也看得清楚了,褚漾情不自禁伸手,輕輕摩挲著薑未的肩窩,說不出的心疼和憐惜。
薑未婉轉地從喉嚨裡哼了一聲,表達她的抗拒,身子卻一動不動,反而貼得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