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2 / 2)

大晚上的要不要這麼刺激啊,嚇死人了。

文笛著迷地看著對麵的青年,看見他因為驚嚇而震驚的表情,還有發紅的眼尾,這時候隻覺得心臟狂跳。

臥室裡的氣溫越來越冷,像是陡然間進入了地窖一樣,即使是關著門窗也阻擋不了冷颼颼的溫度。

宋潺在認真思考著打碎鏡子能不能阻擋這個偷窺狂出來的可能性時祁猙終於擺脫了噩夢,從蟒蛇纏身中清醒了過來。

一睜眼就看到了鏡子裡的突變,來不及多想什麼,眉眼冷冽的龍虎山天師雙手結印,看著對麵迅速出手。

祁猙反應極為迅速,他原本以為在損失了.精.血之後身體會有些跟不上,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早上的虛弱感完全沒有了,好像損失.精.血隻是他的幻覺一樣。

來不及多想,他結印打在鏡子上,在文笛想要出來的一刻重新將對方封了回去。

對麵的鏡子“砰砰”作響,聽起來格外的詭異,祁猙下意識地回過頭去看向旁邊,擔心這次的事情被宋潺看到,腦海中已經迅速地編出來了一個解釋。

下一秒卻看到旁邊的室友閉著眼睛,倒在床上還沒有醒。

祁猙:……

多少還是鬆了口氣的天師看向鏡子,在給室友身上加了一層道術保護後專心對付起了鏡子裡的詭物。

宋潺眼疾手快,在室友清醒的一瞬間就躺了下去,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有那麼靈敏的動作,但反正就是做了。

他躺下之後就一動不動地假裝自己還在熟睡,隱約聽著耳邊的打鬥聲。

嗯,鏡子裡的那個家夥明顯還是打不過他室友的。宋潺放心了,支棱起來的耳朵也放了下來。

文笛也有些沒想到,他是親眼看見祁猙鎮壓了汙染物的,但是對方竟然實力一分沒損?他原本打算就算是無法趁著對方受傷劫走繆斯,但是自己逃脫還是輕而易舉的,但是現在在鏡中居然完全敵不過祁猙?

察覺到道術打在身上,文笛身上陡然燃燒起一層火焰來,和他當初自焚時的火焰一模一樣。

如果宋潺這時候睜開眼睛,就會發現原本平靜的鏡子這時候泛起了紅光,像是在燃燒什麼一樣。

祁猙見他想要走,臉色微沉。

這隻詭狡詐無比,好不容易讓他現身,如果真的讓他逃了以後再找到就不容易了,而且對方受傷之後絕對會找人殺戮以此來恢複能力,絕對不能讓他走。

祁猙雙手動作一變,手指蘸上朱砂,心念一動,徹底將文笛封死在了鏡子裡。

燃燒的火焰戛然而止,使用了龍虎山秘術的祁猙鬆了口氣?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任由額頭上的汗珠滴落。他們之前一直以為這個美術老師詭是和詭童一樣的B級詭物,但是剛剛交手祁猙才算是摸清了對方的實力。

這隻詭是隻A級詭物。

在迄今封印的詭物裡都能排得上序號了,難怪如此難以對付。

祁猙抿唇收了手,想到這隻詭物的狡詐,在看到鏡子裡火焰中隱約透出的焦黑人影時不放心的伸手再加了一道符咒,這才想起室友。

室友還在熟睡,沒有被驚動,因為他們剛剛動手在鏡子裡,臥室表麵上也沒有任何傷痕,叫祁猙多少鬆了口氣。

不過,他剛剛睜開眼的時候那隻詭已經快要出現了,擔心以文笛對宋潺的執念,對方出手做了什麼,祁猙還是走過去打算替宋潺檢查一下。

宋潺正裝著睡,聽見鏡子裡的動靜沒了就知道是他室友贏了,按理來說他應該高興的,可是還沒等放鬆下來,就感覺到一道腳步聲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室友站到了他麵前。

宋潺:……

室友到他這兒來做什麼?

心情緊張之中,一聲低沉的“抱歉”再次出口,叫宋潺恍惚中以為自己是在哪裡聽過,這時候就察覺到室友在他脖頸,手臂,鎖骨處輕點了幾下,像是在替他檢查身體一樣。

原來是這樣,宋潺反應過來。祁猙大概是怕他被那個鏡中詭汙染吧,他心裡想著,隻是還沒等他身體放鬆,就又想到一件事——他好像沒被汙染,但是他自己也不怎麼正常啊!

誰家路人會隨便長鱗片的啊!

想到昨天晚上自己發現的後腰上那片紋理,宋潺身體僵.硬.了一下,有些擔心祁猙看出來什麼。

在祁猙手指放在脖頸動脈上時,宋潺慢慢睜開了眼。

“你醒了?”祁猙剛剛動作不輕,想到室友可能會被驚醒的後果,這時候檢查無事之後鬆了手。

“剛剛我看你睡覺好像有些呼吸不暢,幫你順一下。”

是這樣嗎?

這鬼話饒是宋潺都有些無語,但是看著麵前一本正經道骨仙風的室友,他這時候隻能摸著脖子點了點頭。

“原來是這樣,我就說怎麼脖子有點難受。”

“不過這會兒好多了。”

“還有什麼其他症狀嗎?”祁猙不動聲色的問。

宋潺搖了搖頭。他就是被嚇了一跳而已,其他的倒是沒什麼。想到什麼,他目光往對麵的鏡子看過去,就看到原本對著床的鏡子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蓋了一片黑布,徹徹底底的把鏡子裡給擋住了。

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祁猙麵不改色扯著鬼話。

“感覺對著鏡子睡覺有點太亮了,照的人頭疼,就拿東西擋上了。”

“你繼續睡吧,沒事了。”

宋潺點了點頭,隻好又躺了下去。

在檢查了室友沒事之後,祁猙才緩出來時間瞥了眼鏡子,拿起手機給特殊管理局發了

條消息。

……

周晉那邊剛剛處理好醫院的事情,替幾個學生祛除了汙染,就收到了祁猙的短信。

在看到手機上內容之後,周晉一口水差點沒噴出來。

又返去找宋潺了?

這隻詭.精.力怎麼這麼好?不把他們耍的團團轉不高興嗎?!

幸好後麵祁天師說已經將文笛製服了,叫他們等會兒過來把鏡子搬走,周晉才吐了口氣,壓下脫口而出的憤怒,看向老王。

“那隻詭在祁天師那兒。”

想到今早的事情,老王一想也明白了:“幸好這次有祁天師在小宋那兒,不然我們恐怕要釀下大錯了。”

即使是文笛找到宋潺不著急殺他,但是普通人和詭物呆在一起時間長了也會被汙染,宋潺到時候也不會多好。

周晉難得也有些愧疚,這次是他負責辦的案子,結果卻出了這麼大岔子,中了調虎離山的計策差點害了宋潺,幸好沒出事。

兩人說著,在將醫院處理好之後就立刻趕了過去。

宋潺半夜被驚醒,聽著打鬥聲吵了半天,這時候危險已經被室友處理了,他也能安心睡過去了。

在閉上眼睛之後沒多久就重新陷入了睡眠中。

祁猙看著三秒入睡的室友,第一次有些羨慕對方的心大,這睡眠質量恐怕在耳邊打雷都吵不到。

他按了按額角,莫名覺得有些好笑。

害怕等會兒進出吵到宋潺,祁猙準備將鏡子先挪到客廳鞋櫃那兒方便帶走,結果在抬手時卻微微頓了頓,忽然發現有點不對。

他的手指……

祁猙皺眉看向指尖,今天早上割開的時候痕跡清晰,他記得自己晚上打坐那會兒血還沒有止住,這會兒居然已經好了?

剛才忙著封印文笛他沒有注意到那麼多,導致現在才發現這個異常,祁猙左手落在指腹閉目感應了一下。

他身體.內一切正常,紫府運轉甚至比之前還要充盈,就連早年身上的沉屙暗傷也修複了一些,看著像是修煉更進一步,突破了瓶頸一樣。

他心裡疑惑,在查看不出什麼來後隻能暫且壓下,想著近日回龍虎山一趟,或許能夠解惑。

周晉他們來的時候特意被囑咐了不用按門鈴,隻發消息就行了,幾分鐘後,祁猙才過去打開門,讓兩人進來。

“這就是那個美術老師?”周晉看向蒙著黑布的鏡子。

祁猙點了點頭:“你們搬回去重新封印一次。”

這個鏡子畢竟隻是普通鏡子,不是封印盒,即使是他加固了維持的時間也不長,還是用專用的封印盒再封一次保險。

周晉他們也知道,記下之後看向祁猙有些尷尬。

“這次多虧祁天師了。”

“那個,宋潺沒事吧?”

他目光看向臥室裡,祁猙頓了一下想到宋潺剛才三秒入睡的樣子,挑了挑眉:“沒事,這會兒已經休息了。”

“你們搬東西的時

候動靜輕一點。”

周晉:……

他剛還想說進去看看宋潺呢,既然休息了那隻能改天了。他鬆了口氣,和老王兩個人將鏡子搬了起來,一路從安全通道離開放進了車子裡。

一直到兩人關上門,祁猙才收回目光回到了臥室。隻是原本打坐的心思被擾亂,他遲疑了一下,還是上床去坐在了宋潺旁邊。

……

一直到第二天中午,宋潺才睡醒來,迷迷糊糊地翻了一個身,一模,手邊的抱枕沒有了,這才想起來自己是睡在室友的房子裡。

他睜開眼收回空蕩蕩的手後,冷不防卻和打坐的祁猙麵麵相覷。祁猙垂下眼,看著宋潺下意識拉抱枕的樣子眼底閃過一絲笑意,臉上卻依舊是一本正經的樣子。

“醒了?”

宋潺點了點頭,打了個哈欠:“睡好了,整整一天一夜,這會兒.精.神充沛的不得了。”雖然中途醒來了那麼一小會兒吧,但後麵宋潺又重新睡了過去,而且睡眠質量超好。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昨晚偷喝了一滴祁猙鮮血的緣故,他肚子暖暖的,在早上起來的時候這會兒居然也還不餓,這對宋潺來說簡直是奇跡了。

他心裡若有所思地想著,在爬起來之後也不耽誤洗漱,很快洗完澡跑出來了。

祁猙將房間收拾了一下,本來是想要將宋潺的枕頭拿回去的,但是動作卻頓了一下。在吃早飯的時候才無意間說:“一直給你發騷擾短信的那個人今天被抓了,最近應該不會再有人打擾你了。”

嗯,這樣嗎?

宋潺其實多少有些想到那個發消息的人不正常了,想起昨晚鏡子裡的那個扭曲人影,他點了點頭表示知道,這才鬆了口氣。

“那我晚上就不過來打擾你了,弄的你好幾天晚上沒睡好了。”

雖然和室友躺在一張床上,不過他總體來說睡的還算不錯,隻是室友就遭殃了。宋潺好像就沒見室友睡好過幾次。

現在好了,他搬回去,室友總算是能睡一個好覺了。

本來就覺得應該這樣的祁猙聽見這話,不知道為什麼卻忽然有些不舒服。隻是事情結束,宋潺搬回臥室再正常不過,而且他平時還要處理一些不能被人知道的事情,確實應該和宋潺保持距離。

他這樣想著,本來要說的話咽了下去。

宋潺邊吃三明治,邊低頭看手機,幾分鐘後有些驚訝。

“欸?學校美術學院那邊解封了?”

“這都好幾天了,終於恢複了啊。”

美術學院學生在學校呆了好幾天,今天班級群裡說一大早就有通知過來,讓帶學生去醫院檢查一遍就能放回去了,群裡這會兒全是討論這個的。

宋潺看了眼,班長在說最新的小道消息。

“聽說是嫌疑犯落網了,美術學校的那群同學洗清了嫌疑,這才放行的。”

春華大學一向平靜,最近發生在學校裡的事情即使是有校長壓著,也還傳的沸沸揚揚的。甚至還有人說那個嫌疑犯和美術老師關係

很好啊之類的。

群裡班長神秘道:“聽說那個自焚的美術老師死狀有點奇怪,學校的同學圍觀了好幾天了,但是在那天點著展覽室之後也沒見工作人員把屍體給帶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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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事情向來容易引起人的好奇心,班級群裡討論的激烈,宋潺也皺起了眉。

“怎麼了?”祁猙看見問了一句。

宋潺:“唉,還不是上次那件事。”

“學校剛剛通知說是恢複正常了,那個嫌疑犯已經落網了。”

嫌疑犯就是自焚的人本身,昨天晚上還是被他親手抓住的。祁猙挑了挑眉,聽見宋潺的話後也沒有意外。

“這麼幾天了,也該抓住了,現在恢複正常秩序就好。”

宋潺搖了搖頭,把手機湊過來給室友看。

“也沒有那麼簡單。”

“你看,大家這幾天好像都在傳這件事,怪玄乎的。”

“火場裡真的沒有屍體嗎?”他還有些疑惑。

班長看著說的信誓旦旦,不像是謠言的樣子。

祁猙:……

起火當天他沒有在現場不知道,但是按照慣例,文笛化成詭物逃跑,那麼現場確實是沒有屍體的。特殊管理局當天也隻是把受傷的學生們給救了出來,沒有抬出美術老師的屍體。也難怪學校會傳言成這樣。

他皺了下眉,想著等會兒得和特殊管理局說一聲讓他們辟謠一下,這才開口道:“有可能是燒成灰了。”

“所以沒有。”

宋潺:……

你這比傳言還可怕啊,宋潺當即就被驚悚到,以示尊敬放下了手機。

學生們說了一會兒,就被班主任警告最後刪除了聊天。

“大家不要胡亂猜測。”

“學校剛剛已經發布了辟謠說明,文笛老師的屍體是當天晚上被找到的,已經送還給家屬了,為尊重死者大家不要再八卦了。”

班主任將校長剛剛發的通知轉發了一下,就開啟了禁言模式。

班級群裡一下子安靜了下來,特殊管理局那邊本以為還能鬆口氣,結果沒想到還沒結束。

周晉剛剛將學校的流言處理了才癱在椅子上,就又聽見了敲門聲。老王過去打開門,就聽見門口負責封印的人說。

“畫詭文笛在解開鏡子被放進封印盒的時候醒來了,說有事找你們。”

找他們?

周晉和老王對視了一眼,都有些意外,他們本來以為事情到這兒就已經結束了,沒想到文笛居然會想要見他們。

周晉想到文笛當初自焚時浮現在腦海的疑點,他到現在還是不明白對方為什麼那麼篤定自己死後可以化詭,這時候在思索了一下後還是同意了。

“等我一下。”

老王也打算一起跟著去,以免發生什麼亂子。

兩人拿著外套過去,就看到鏡子裡不停燃燒的畫詭這時候在鏡麵上翻滾著,似乎是被封印傷灼的不輕。

封印室外兩

名工作人員守著,周晉坐在椅子上翻開筆記。

“找我們做什麼?”

B級以上詭物都擁有智慧,眼前的畫詭經過檢測還是A級,顯然是知道他在說什麼的。

聽見周晉的話後,地上被燒的隻剩下一把骨頭的文笛喉嚨裡“嗬嗬”的響了兩聲。時刻被封印的痛苦叫他無法開口,一直到幾分鐘後,周晉和老王麵前的鏡子上才浮現出了一行血字。

“我可以告訴你們我為什麼能夠自焚化詭。”

“這是有人告訴我的。”

周晉心中一凜,沒想到果然是這件事。

文笛自焚背後有內情,甚至可能有人早就知道,刻意引導,他和老王神色都凝重了些。

“你想要什麼?”

詭物不會無緣無故的幫助他們,這時候說這個顯然有目的。

文笛死死地撲在鏡子上,眼神偏執癡迷。

“在被裝入封印盒前我要為我的繆斯畫一幅——世界上最美的畫。”

正準備去學校交作業的宋潺打了個噴嚏,不知道怎麼回事,忽然覺得有些不妙?

啊,奇怪。

分明大熱天的,怎麼還感冒了?

宋潺揉了揉鼻子,在老師那兒交了作業打卡之後,剛一出門,就和特殊管理局的兩人麵對麵撞著。

周晉戴著口罩帽子,裝作不認識宋潺的樣子,輕咳了聲。

“那個同學,最近的案子要做個結案筆錄,我記得你當時就在現場,和我們走一趟吧。”

宋潺:……?

你在說什麼奇怪的東西,這筆錄它真的存在嗎?

這又不是什麼電視台采訪,他還從來沒聽說過做結案筆錄是隨便找一個路過的……路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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