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2 / 2)

“真的嗎?!”

“假的。”

“……”

看著彈珠一顆顆減少,胤礽都替玉泠臉疼。

看到兩位皇太後笑得那麼開心,他甚至懷疑,那麼聰明的皇後娘娘,打牌一直輸,是故意逗人開心的了。

“啊!”魏紫姑姑忽然驚呼,“太子殿下你的臉!”

眾人一驚,朝一旁觀戰的胤礽看去,隨即都跟著嚇了一跳。

玉泠忙握住胤礽撓臉的手,“你怎麼了?”

此時胤礽的臉頰上已被他自己抓得通紅一片,甚至有幾道血痕。

胤礽伸手還想去抓:“癢……”

係統:【這是過敏了!宿主,我掃描到你手上和太子臉上有柿子粉。】

玉泠麵色一沉,忙道:“來人,請太醫!再打盆清水來,給太子洗臉。”

胤礽撓不到臉,反而更難受,帶著哭腔道:“皇後娘娘,好癢、好疼!”

太皇太後臉色也很不好看,轉頭問伺候太子的宮人:“胤礽今日用過些什麼?平日裡可有對什麼東西不服(過敏)?”

自從上次被玉泠冷語斥過,寒蘭姑姑已不敢再出現在玉泠麵前,而是讓兩個十來歲的小太監跟著胤礽。

此時兩名小太監害怕地一一回稟太子殿下今日吃用之物,“……都是些尋常之物。”

“太子殿下自小隻對柿子不服,奴才們都很注意,不會讓他碰到的!興許這回是彆的不服?”

玉泠麵色如霜,已經在讓係統查監控回放,和掃描屋中其他物品有無柿子粉了。

係統的後台計算很快,太醫來的時候,它也查出來了。

【宿主,柿子粉應該是來自您今日貼身帶著的那條綾帕。之前你用綾帕擦過手,然後又用手捏了小太子的臉。】

【後來您摸過的彈珠、麻將牌、茶杯等物上,都沾有柿子粉。】

便在此時,其中一名小太監怯怯道:“方、方才,皇後娘娘捏了皇太子殿下這邊的臉……”

所有人一怔。

魏紫姑姑當即怒罵道:“大膽狗奴才,皇後娘娘也是你能胡亂攀咬的嗎?”

小太監伏在地上瑟瑟發抖,“不不,奴才的意思是,許是娘娘手上不小心沾了什麼,若能查出,也好叫奴才們多知道一樣皇太子殿下不服之物。”

玉泠氣笑了,“不必查了,本宮今日一早確實吃過柿餅,想來是手洗的不乾淨。”

“娘娘?”魏紫姑姑疑惑地看向玉泠。

娘娘她今日雖

然吃了柿餅,但那是切成小塊用牙簽吃的?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根本不沾手,還淨過手。不知道玉泠為何要把錯往自己身上攬。

玉泠看了眼經過清洗和擦藥,已經好了很多的胤礽,轉頭半跪在太皇太後麵前。

“皇瑪嬤,此事是玉泠之過,竟不知太子有柿子不服之症,還用碰過柿子的手捏他的臉。玉泠自知失職,願憑皇瑪嬤責罰。”

太皇太後卻看了眼那小太監,冷聲道:“你且彆急著認罰,哀家看此事沒這麼簡單。”

玉泠也不是真要認罪,隻是擺出一個知錯的態度,以退為進。

“孫兒自然不能認了全部罪責,孫兒疏忽是錯,但更錯的是太子身邊的奴才,對他柿子不服之事隱瞞不報之過。”

魏紫姑姑接話道:“沒錯,這種事本該在娘娘接管太子的第一天,就悉數稟報上來的,若是不報,便是欺瞞皇後之罪!”

她站到那兩名小太監麵前,厲聲問:“說,是誰讓你們欺瞞皇後的!”

“奴才們不敢啊!”

太皇太後表情漠然道:“既不肯說,拖出去打板子,打到有話說為止。”

“奴才說、奴才說!”一個小太監忙道,“啟稟太皇太後,這些事情也輪不到奴才們稟報給皇後娘娘啊,應是……寒蘭嬤嬤的事情。奴才在此前,也想不到她竟然不曾稟報過此事啊!”

玉泠一看,並不是說出太子柿子不服的小太監,是另一人。看來這兩人沒有提前串通好,即便是串通,也應該是寒蘭和另一名小太監串通。

“你說得對,”玉泠道:“把寒蘭押過來!”

她拿出袖子裡的綾帕,對魏紫姑姑道:“去,查查這帕子的來曆,再查寒蘭是否私下見過廣儲司的人?”

太皇太後:“這帕子有何不對?”

玉泠:“方才覺得不對,孫兒就想起這帕子手感不對,上麵似沾滿了柿子粉。”

太皇太後的眼神頓時犀利,“那是合該好好查一查了!”

宮裡主子的綾帕都是消耗品,洗過一次就壞了用不得了,是以基本上隻用一次,每隔幾日,內務府廣儲司都會送一批新的上來,確實是很容易被人從中做手腳的。

玉泠用的東西宮人們自然會提前檢查,但柿子粉沒什麼味道,也不是毒物,更是少有人會不服,是以她們竟沒檢查出來。

魏紫姑姑接了帕子,先是給太醫查驗。

太醫道,“其上確有粉末,但柿子粉嗅聞無味無法分辨,娘娘可否允微臣將此帕子浸入水中,嘗嘗味道?”

“可。”玉泠應下。

倒是魏紫姑姑擔心沒了證物,不好繼續查下去。

“不怕,本宮自有法子。”

古代的查案效率太低、手段太原始,還可能被人做手腳誤導。追不追查的在她這裡不是很要緊——她最不耐煩宮鬥了,隻想以最快的法子解決這些事情。

‘測謊石’、‘真言符’,哪個不能用?

不過太皇太後已是幾個命令下去,將相

關的宮人快速地控製起來,接著便是各處搜證。

太醫用了一點水浸泡帕子,水變得□□,他以手指沾取,隨即稟報道:“確實是柿子粉。”

眾人心中凜然,廣儲司本就輕易便能對主子的東西動手腳,但誰有那個膽子?!

此事必然小不了,連內務府相關的大臣們都討不了好了,那膽敢謀害主子的人,當真是活膩了!

很快,寒蘭嬤嬤被提了過來。

她一進來就大呼冤枉,卻不認綾帕上的柿子粉與她有關。

“太皇太後容稟!不是奴才隱瞞不報,實在是、實在是……皇後娘娘從來未對皇太子殿下上心過啊!”

“大膽奴才!”魏紫姑姑氣得要罵人。

玉泠隻淡淡抬了抬手,“沒關係,讓她說。”

寒蘭嬤嬤:“太皇太後恕罪,可這些事奴才必須稟明,請您為皇太子殿下做主啊!”

太皇太後冷眼看她,並不接話。

寒蘭嬤嬤忙倒豆子一般,將準備好的所有話說了。

“其一,皇後娘娘自從接管了殿下的教養,對殿下不甚上心,從未主動過問過殿下之事,隻讓殿下按她安排行事。”

“其二,娘娘不喜奴才,奴才不敢礙她的眼出現在她麵前,如何能好好稟報殿下之事?”

“其三,每次娘娘帶著殿下時,便不讓奴才等人近身伺候,隻能候在遠處,也不知是何緣由?”

“其四,從前殿下白日裡隻想著讀書習字,娘娘卻日日引著他玩耍,殿下自然親近娘娘,可皇上明明不允殿下玩物喪誌,奴才們規勸過,卻被娘娘斥罵。”

“其五,殿下原先何等乖巧,天黑了很快便上榻。可自從娘娘開始教導殿下,他便變得頑皮不馴,即便到了晚間,也時常想一出是一出地折騰奴才們,也不知道娘娘都教了些什麼?”

聽他說完,有些伺候兩位皇太後的老宮人,紛紛覺得皇後確有不妥,皇太子殿下何等金貴之人,怎可如此輕忽?

若是親額娘,必不會如此……

眾人看向皇後娘娘,卻見她麵無愧色,還笑著問:“說完了?”

寒蘭嬤嬤隻道:“娘娘恕罪,奴才都是為了皇太子殿下,忠言逆耳啊。”

玉泠輕笑出聲,“我琢磨著,你等這個機會應該等了挺久的了,怎麼才給本宮想出這點兒罪名?太不中用了吧?”

眾宮人:“……”

太皇太後倒是沒有被寒蘭的一麵之詞給帶偏了,她淡聲問:“你的意思是說,皇後教壞了太子?”

“奴才不敢……”

“如何教才是好,如何教才是壞?”玉泠笑問,聲音卻如浸了寒冰。

“每日規規矩矩,你讓他做什麼就做什麼,沒有自己的主意,讓你們省心省力,得空想出一堆話來編排主子,這就是好?”

玉泠話語輕輕,聽在眾人耳中,卻似有震聲。

是啊,如此伺候主子,可不省心省力,什麼錯也不會出,多舒坦。可

這真的是對主子好麼?這樣的皇太子殿下,與提線木偶又有何區彆?

倒是近日來,皇太子殿下每日都是表情鮮活,活潑可愛,話多了,人也愛跑愛跳了。還會說俏皮話,逗幾位長輩開心了,在這裡也沒有為難奴才,讓大家難做的啊。

連一向不愛插手任何事的皇太後,此時都忍不住斥責道:“你們身為奴才,伺候皇太子殿下,也能叫被他所折騰嗎?若是這差事乾不了,那就讓他人來乾!”

兩名小太監聽著主子們的話頭,已意識到寒蘭嬤嬤作不出什麼妖來了,爭先恐後道:“奴才們並未覺得折騰!”

“殿下不過讓奴才們講講故事、讀讀書,問了許多他好奇的問題,或是讓人去外麵捉鳴叫的蟲子等小事,怎能叫折騰呢?”

“殿下吃飯睡覺洗漱都是極讓人省心的,能伺候殿下是奴才們此生的福氣啊!”

其他人:“…………”

就這?

寒蘭嬤嬤被接連質問,又被搶白一通,心裡急得不行,“求主子恕罪,奴才都是依照皇上旨意行事,一心為了殿下好,絕沒有私心啊!”

是她著急了,沒有想到這鈕祜祿氏竟有如此手段,短短時日,竟將兩位皇太後和皇太子的心都攏了去。

但皇上不一樣,皇上一向對太子殿下的學業和規矩看得極嚴,也不喜鈕鈷祿氏,必然不會被她的巧言令色所欺騙的!

她一提皇上,皇後果然不敢造次。

“既如此,此事便等明日皇上回來再行定奪吧。”

太皇太後見她有了主意的樣子,便道:“也好,此事還需皇帝知曉才行。”

寒蘭嬤嬤心中冷笑。

如此,她可就有時間好生準備了。柿子粉之事她已做得天衣無縫,即便鈕鈷祿氏有懷疑,也是查不出任何指向自己的證據的。

至於伺候皇太子的奴才們,她也得趁著今晚好好敲打敲打,一群吃裡扒外的玩意兒!

可她沒想到,玉泠下一句便下令:“來人,把寒蘭綁了打十個板子,再關進柴房,等明日皇上回來再論罪。”

寒蘭嬤嬤瞬間被壓住,她瞠目,“娘娘,這又是何緣由?”

玉泠理所當然:“因為我不高興啊。”

“什麼?”

“觸怒天顏、頂撞聖上都是重罪,難不成惹了他的正牌嫡妻就無罪了?那天下大不敬之人不要罵天子好了,罵他的皇後不就行了?”

寒蘭嬤嬤:“……”

所有人:“。”

她說得好對,無法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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