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沈玨又打了個噴嚏,“你沒良心,你看給你哥凍的。”
玉泠在他攤開的掌心拍下一張[高級暖寶寶],“貼上,24小時身上恒溫37度。”
沈玨微愣,試著貼到衣服裡,果然渾身都神奇地暖和了起來,他瞪大眼睛。
“你怎麼有這種東西?”
“都說了有係統。”
“有係統應該是主角才是。”
“誰稀罕呢?”
沈玨:“我!”
係統:【……】
玉泠眨眨眼,不可思議地看他,“所以為了當主角,你願意變成女人,做皇後嗎?”
沈玨一噎,“那算了。”
係統:【…………】
“咳咳咳——”
法喀忽然在不遠處的懋勤殿門口發出咳嗽,這是提醒他們,差不多了,哪有那麼多話要說?再久就不合適了。
係統無語了,這兩人認親現場,插科打諢,感覺正事都還沒開始說呢。
玉泠歎了口氣,對沈玨道:“能重活一回不容易,好好活著。”
沈玨古怪地看著她,很想問她穿越的真相,奈何確實不能再久呆下去了。
“放心,我能給你發消息,再聯係就是。”
玉泠率先邁步離開他們說話之處,走進懋勤殿。
法喀和沈玨緊隨其後,準備向皇帝告退出宮。
“皇上,臣妾和侄孫子說完話了。”
玄燁隨口一問,“說什麼了?”
玉泠:“臣妾問他,到底是吃什麼長大的,怎麼能長得這麼好看呢?”
玄燁:“……”
這是在誇她自己,玄燁確定。
再次看著唐保住那張臉,玄燁有了眷顧他的意思。
“既是得了失魂症,前事儘忘,那從今往後便改頭換麵,重新做人吧。”
“是,草民遵旨。”
“如此,讓法喀給你找個先生教你讀書,下次法喀見駕時,你也一道兒過來,讓朕考校考校你們的功課。”
玉泠不料還有這種驚喜,眼神都亮了好幾分。
法喀和沈玨也都驚喜謝恩。
沈玨是還想見玉泠的,法喀則是覺得,還有個比自己更差勁的在前麵承受皇上的怒火,他會好過很多。
玉泠倒是不擔心沈玨讀書的問題,她哥可是高學曆,編導專業博士在讀。
隻是滿人的讀書卻不止是跟漢人一樣,而是一本書要滿文漢文同時學,最好還能學會蒙語,這才是難點。
玉泠決定同情她哥幾秒鐘。
兩人告退時,玉泠道:“你們且在坤寧宮外等一等,本宮要賞賜你們一些東西。”
她這話一出,玄燁被提醒了似的,也說要賞,最終賞了貂皮和綾羅綢緞,一點子新意都沒有。
玉泠相信,她哥應該更想要一些錢,出去體驗一番古代京城貴族的生活。
但她也偏偏不給,最終賞了他兩個暖水袋,幾十片暖寶寶和一罐玻璃彈珠。
等他出了宮,玉泠用係統給他發消息:‘省著點花,自己創業去吧,看好你哦。’
沈玨:“…………”
就一堆無用之物,拿著這點東西去花、去創業?
但他很快發現,法喀對玻璃珠十分納罕,還以為是什麼絕世珍寶。
“你沒見過這東西?”
“什麼你啊我啊,叫叔爺爺!”法喀道,“姐姐太偏心了,得了這樣的好東西,竟然隻賞給你,不給我!”
沈玨來了精神,這麼說……這種一塊錢能買十幾一十個的玻璃彈珠,居然是稀罕物?
他拿起一顆,乖巧叫人,“那叔爺爺,這樣一顆……寶石,能賣多少錢啊?”
“賣?!”法喀抬手又要打沈玨的頭。
誰知沈玨學聰明了,輕鬆躲過去,才聽到法喀說:“皇後娘娘賞賜的東西怎麼能賣?就是轉送彆人也要多掂量掂量的。”
沈玨:“………………”
所以玉泠當真就給了他一堆廢物唄。
沈玨狠狠地歎了口氣,躲回房間跟玉泠發消息了。
‘起碼給個玻璃配方。’
頓了頓,‘水泥、肥皂、煉鋼之法也行。’
玉泠回了他六個點:‘……’
沈玨:‘暖寶寶配方也不錯。’
玉泠無情地告訴他:‘滿人不能從商,與民爭利。’
?!!!
沈玨emo了,他發過去的消
息仿佛在咆哮:‘那你說我能乾啥?還說創業?!我能乾點啥?!!!’
玉泠:‘你叫爸爸啊,跪下來求我啊,我就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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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玨許久沒回消息,隔了幾日,才畫了個雙膝跪下的小人兒:‘求你了,我的公主殿下。’
玉泠這才告訴他,並沒有律法言明滿人不得經商,隻是皇帝一再強調皇親貴族和官員不得貿易與民爭利。
這句話的重點在‘與民爭利’,但倘若是損害不了百姓利益的呢?利國利民的呢?
比如說,做出普通百姓做不出來的東西,比如專供皇宮或大官貴族用的。或者乾脆就在皇家的造辦處謀個職位,也算有個鐵飯碗。
沈玨愛自由,可能暫且接受不了進官場的束縛。
玉泠也不急,讓他慢慢想。
在這個朝代,不是跟後世一樣,做生意成為富人就能萬事大吉的,商人地位被輕賤,乾不過有權有勢的。
康熙帝給滿人的特權還是比較大的,特彆是在京城,隨便一個人都是能踩富商兩腳的身份。
就是在富庶一些的地方上,絕大多數也跟京城一樣,滿人居住在城池最中心的地帶,並且享有各種特權。
十月初十,沈玨跟法喀一道兒進宮接受康熙帝的考校。
法喀心裡沒底,他書背得馬馬虎虎,文章是找人代筆,然後自己再抄一遍、背下來的,就怕被皇上看出來。
好在皇上先問了沈玨功課,法喀心情放鬆了很多——沈玨才學了幾天,嘿嘿,一定很丟人。
誰知道,沈玨居然備完《孝經》《大學》《中庸》,對皇上的考校也對答如流,還能提出自己的見解?!
這這這……這得了失魂症,腦子變好了???
那前陣子他也傷了頭,怎麼就沒變得聰明一點兒呢?
一定是他受傷的姿勢不對!
很快,輪到了法喀。
被康熙帝嚴厲又嫌棄的眼神一看,法喀腦子忽然一片空白,幾乎什麼都答不上來。
最後隻能把死記硬背的書給背了一遍,才稍微消減了一點皇上的怒火。
可等皇上問道策論,他腦子又懵了,句句答非所問。
玄燁氣得把那文章給扔到他麵前的地上,提出了靈魂拷問:“這到底是不是你自己寫的?!”
“皇上恕罪,是臣愚鈍!”他是認也不是、不認也不是,往大了說,都是一個欺君之罪。
玄燁對比兩人,更覺得法喀難堪大用。皇後說得對,爵位在他身上,遏必隆的家都得給他敗了。
“皇上,法喀年紀小……”玉泠出聲,替法喀求情。
法喀意外又驚喜,姐姐還是愛護他的。
然而下一秒。
“……年紀小不愛學習,打一頓就好了。”玉泠將整句話說完。
法喀:“???”
法喀:“!!!”
沈玨: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