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玨問：“那你說,咱們一份賣多少錢？”
法喀再次比了個十，“十兩銀子。”
沈玨喉頭一堵，“咳、咳咳咳……”
差點被自己口水嗆死。
“怎麼？”法喀見他這反應,大聲道,“咱們為這薄薄兩張紙，近日起碼花了一千多兩了吧？一份十兩還虧本呢！”
“賬不是這麼算的……”沈玨問：“十兩一份報紙,誰願意買？”
法喀：“爺就願意！”
說著看向容若，“納蘭大人家肯定也願意，是吧？”
容若看著上麵的文章，點了點頭。
沈玨卻道：“你們代表的是達官顯貴，不是咱們報紙的目標客戶。”
“什麼什麼客戶？”法喀沒聽懂。
沈玨給他一個‘你這個棒槌’的眼神，耐下性子解釋：“彆忘了咱們辦報紙的初衷是為了慈善社，所以你說賣給誰？”
“懂了,賣給那些商人。”
“錯。”
“賣給讀書人？”
“對了一半。”
法喀懵了,達官顯貴和商人都不對,讀書人也隻對一半，“難不成是賣給那些泥腿子？”
泥腿子不識字他們買了也沒用啊！
“Bingo！”
“啊？什麼狗？？”
沈玨輕咳一聲，“我是說,小公爺說的沒錯,咱們正是要賣給所有百姓。”
“為什麼？”
“因為我們需要這份報紙在百姓心目中有公信力、有份量,我們說的話他們才相信。以後做慈善被本報紙表彰的人,才真正能賺到好名聲,並願意為此掏錢。”
容若聞言,露出恍然神色,點頭道：“正是如此。”
沈玨總結道：“所以咱們的發行量得越來越大，收費還得是百姓伸伸手就能買下來的價錢。”
“那你就說多少錢吧！”沈玨的分析他隻聽個半懂，不耐煩就想問個最終答案。
沈玨：“兩文錢？”
“兩文？！”法喀大吼出聲,沈玨差點沒給他震聾了。
“小爺我打賞個乞丐都一、兩錢銀子！你這樣不如白送給百姓好了！”
他太激動了，沈玨挖挖耳朵，“也是，京城百姓比較有錢，兩文太低，那就……五文吧。”
“什麼？！”法喀很生氣，“兩文和五文有什麼區彆？！！”
眼看沈玨要鎮不住法喀這隻快暴走的霸王龍了，玉泠一個飛鴿傳書過去。
胖鴿子‘咚’一聲撞到法喀肚子上。
法喀一愣，拆開信，隻見上麵寫著：‘定價之事，聽我侄孫的！’
法喀愣住，繼而拿著信跟另外兩人炫耀：“嘿……我姐姐真是料事如神啊！”
容若：“？”
哇哦！
沈玨：“……”
傻孩子。
法喀揣著胖信鴿，將信
收好，“既然皇後娘娘都這麼說了，你說五文就五文吧。”
容若：“…………”
皇後娘娘厲害了。
定了價，沈玨深覺這兩人不靠譜，自己定了首印數量，“印一百份吧。”
誰知法喀又反對：“不不不，印一千份。”
沈玨：“？？？”
法喀：“一百份還不夠我拿去送人的。”
沈玨：“……”
他想讓法喀彆搗亂，不聊容若也道：“可以多印一點，容若願自掏腰包，買一些送朋友。”
都知道納蘭容若交遊廣闊，書生朋友多得難以計數，五文錢一份的報紙，他隨手就能人手一份送人。
沈玨：“……也行吧。”
玉泠看到結果，給沈玨留了句‘明天送十份進宮’，就睡覺去了。
法喀和容若也都各自回府了。
沈玨卻還不能睡。
沒有印刷機，每一份都是老師傅手工印刷的，很累人。而且他還得出動更多人手，將這些報紙油墨晾乾、折疊。
一切弄好後，沈玨隻睡了一個時辰，就帶著這份新鮮出爐的報紙進宮，呈皇帝禦覽。
皇帝點頭後，給他手諭，允他張貼於京城各處，才算是被正式允準發行。
出宮的時候，沈玨心情太激動了，腳步都幾乎要飛起來。
玉泠起床時，正看到他滿麵春風地安排著人手。
安排兩人各送一百份給法喀和容若，再安排嘴皮子利索又識字的十人，去京城各個熱鬨處，兜售報紙。
接著，自己帶著其中十份，奉著皇上手諭，去京城各處張貼。
“報紙送來了嗎？”玉泠洗漱的時候問。
魏紫姑姑雙手奉上，送來了娘娘，是皇上命梁公公給您送來的呢。
玉泠一看，隻有五份，想必康熙帝扣下了一半，應該是要和其他大臣一塊兒看和點評。
“主子，要奴才給您念嗎？”知秋主動道。
“不必。”玉泠接過報紙，看報當然還是自己看有樂趣。
她打開來，報頭《京城雜報》四個字筆走龍蛇，很有風骨，是沈玨的子。
底下一行稍小的字寫著：‘足不出戶，知天下事。’是這份報紙的宣傳語。
接著是角落的日期、主編名字、出版社名字。
跟後世的報紙標準格式不太一樣，問就是沈玨自己也不太記得標準格式，便按自己想到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