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2 章(2 / 2)

作為現代人,玉泠第一個想到的當然是離婚,及時止損。

她本以為說出如此驚世駭俗的話,僖嬪會震驚,但她卻是眼神一亮,“嬪妾想過的。”

但很快她神色又黯淡下來,“但額娘說,這會妨礙嬪妾和弟弟的婚事,弟弟如今才十一歲,額娘怕是寧願‘病死’,也不願和離的。”

玉泠:“這有何難?你弟弟的婚事往後有皇上賜婚,而你已經是一宮主位,誰敢說你們閒話?”

僖嬪眼底燃起希望,“皇上,真的會管嬪妾家事嗎?”

她入宮快一年了,一直就如透明人般。說得好聽點是因為年紀小不宜侍寢,事實上,皇上從未將目光在她身上停留過……

玉泠卻對玄燁很自信:“放心吧,皇上是個脾氣很好、很寬容、對女子很尊重的人,知道你家之事,必定也不會坐視不理的。”

玉泠是真心這樣想的,畢竟她故意惹毛康熙帝很多次,他一向對她都很包容的。

說到這裡,玉泠重重地歎了一口氣,但凡僖嬪能早點說出來,她額娘這次也不必吃這麼多苦了!

要對付那個人渣,法子多的是。按玉泠的想法,當然是直接將人打個半死,再丟入大牢終身□□最爽快。

但處在這個朝代,如此簡單粗暴,對僖嬪和她額娘來說,卻有諸多弊端。

她額娘的前半生已經很慘了,若想後半生過得好,就得把這事兒麵上辦得漂漂亮亮的,讓她在這朝代也能體麵地活著。

玉泠沉吟許久,心知形勢所限,此事無論如何不能由女方主動出麵。

玉泠太久沒說話,僖嬪有些不安,她試探著道:“娘娘,嬪妾知道他未娶我額娘時,把家產輸了個精光。”

玉泠冷笑一聲,“哦,我就知道這種人渣不會清清白白的,這不就更好辦了嗎?”

賭十兩銀子都能幽禁十年,何況輸光家產呢?

但光是關起來真是太便宜他了!

玉泠問了僖嬪兩個問題,第一個:“你阿瑪最在意什麼?”

僖嬪頓了下,“他最愛麵子,我們若讓他覺得丟臉、沒麵子的話,他立即暴起打人,家裡的事一點兒也不讓往外說……”

第二個問題:“他最怕什麼?”

僖嬪沒忍住冷笑了一聲:“他欺軟怕硬,比他位高的都怕。”

“這就好辦了。”玉泠想到法子,俯在僖嬪耳邊說了自己的計劃。

僖嬪越聽,眼神越亮。

“娘娘,還是您格局大,是嬪妾太狹隘了。”

玉泠心疼地摸摸她的頭,“你隻是還小,而且在那種人渣手底下長大,你已經做得很棒了。”

玉泠抱了抱她,從前她覺得僖嬪假天真,對她還特意疏離。

如今才知道她經曆了這許多,裝天真也隻是她的保護色,這麼看,不滿十四歲的它,反而堅強得有點可愛了。

她安撫了僖嬪,又重新派禦醫給她額娘診治,最後,還讓魏紫姑姑親自去了一趟她家裡,送賞梅宴的請柬,順便敲打敲打她家中之人。

安排好這些,玉泠今日第二次主動去懋勤殿求見。

玄燁有些意外,此時殿中有大臣在,但聽說玉泠是有急事,他便先將讓眾大臣告退了。

玉泠進得殿內,玄燁便率先問:“發生了何事。”

“唉……”玉泠長長地歎了口氣。

她尋了個位置坐下,還讓梁九功給她上茶,可把玄燁給急得有些焦躁了。

“到底怎麼了?”

玉泠又歎息一聲,“皇上聽臣妾講個故事吧。”

玄燁挑挑眉,倒是微鬆口氣,以為是她新寫的話本沒靈感了。

這也算急事?

玄燁頭疼地揉揉腦袋,聽她講了一個早年失父的女子,為了幫母親養大弟妹,耽誤了親事,後來不得不將就嫁給一個老光棍的故事。

聽到這裡玄燁就覺得不對勁了,這不是玉泠會寫的話本故事,她寫的都是或漂亮、或有才華的女子,驕傲、肆意、有主見。

而不是這種……各方麵平平無奇,人生還處處無奈將就,仿佛一出生就注定苦命的女子。

接著她又講到那男人如何禽獸不如、虐待妻兒,那女子如何絕望無助、一心尋死又為了子女不敢死……

玄燁聽了都狠狠地皺了眉,他忍不住打斷問:“這不是你寫的新話本?”

玉泠卻道:“這是啊。”

玄燁:“這不像你能寫出來的。”

玉泠:“臣妾也想要試試彆的風格嘛,比如《假清官》那種。”

玄燁挑挑眉,“哦。”

如果是用那個筆名來發表的,倒解釋得通了。

“後來如何?”玄燁問。

玉泠:“後來啊,他們的女兒嫁了高門大戶,男子隨著雞犬升天後,沒有善待妻兒,反倒變本加厲……”

玉泠一直講到‘母

親探望女兒後回到家,因為給了女兒一些體己錢,被差點打死’時,停了下來,一臉苦惱。

“皇上您說,臣妾要如何處置此種渣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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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燁想到她以往的風格,笑著猜測道:“難不成是他們女兒雇人套麻袋將男子打個半死,再雇人揭發他賭博之罪,將之下獄受儘酷刑再斬首?”

玉泠忍不住給他鼓掌,“皇上說得真好!臣妾就這麼寫啦。”

玄燁:“……真的?”

玉泠:“真的,不過臣妾覺得還不夠狠。”

玄燁:“……?”

這還不夠??

玉泠:“這個人呢,沒出息,隻敢在家裡逞凶,卻又特彆死要麵子,不準妻兒將家中之事外道。臣妾偏要他的醜惡嘴臉天下皆知!”

玄燁擰眉道:“若叫天下皆知,他之妻女往後如何自處?”

玉泠:“這就要說到,這女子有個好女婿了!”

“嗯哼?”玄燁一臉感興趣的樣子,洗耳恭聽。

玉泠:“這女婿是十分明理、剛正不阿、嫉惡如仇、且有幾分俠義之風的好男人!”

玄燁:“……”

聽她誇彆的男子,挺不順耳的。

“這女婿發現夫人偷哭後,溫柔體貼地問明了緣由,此後便想出一個妙計!”

玄燁見她賣關子,笑著配合,“願聞其詳。”

玉泠:“女婿找到男子族長,將其罪行一一告知,並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說服族長大義滅親,將此人惡行公諸於眾,並將之從族譜除名!”

那人渣不是愛麵子嘛,她就要他顏麵掃地,死了變成孤魂野鬼,也要被戳脊梁骨!

玄燁疑惑,“那他妻兒不也……”

“不,族長隻懲戒惡人,無辜的兒子及其母親仍在族譜上,受族人庇護。”玉泠斬釘截鐵道。

“然後呢?”

“後來,皇上聽聞此事,亦怒斥此人道德敗壞、枉生為人,命衙門將其逮捕歸案,數罪並罰判了斬首之刑,還將其遊街示眾,受萬人唾罵、扔臭雞蛋爛菜葉,以儆效尤。”

玄燁:“…………”

這裡麵還有皇上的戲份呢?

玉泠講到這裡,就問玄燁:“皇上以為,那女兒和族長大義滅親,家風清正,當不當賞?”

玄燁:“賞?”

玉泠:“好的!皇上說賞就賞,賜了這一族‘家風清正’的禦筆親書匾額,一時間傳為美談。民間因此紛紛效仿此清正之風,好生約束族中子弟,不得苛待妻兒。”

“而她家女兒女婿也因大義滅親,救嶽母於火坑,而受百姓稱頌。”

玄燁:“…………”

安排得還挺好。

玉泠講到這裡,開心得直晃雙腿,宛如稚兒,玄燁都看得出她很開心了。

“這就是你說的急事?朕還讓大臣們退下了。”玄燁眯了眯眼,似乎在估量著要不要治她的罪。

玉泠:“皇上彆急,臣妾說這是急事,自然是有理有據的。”

“說來聽聽?”

玉泠歎息道:“臣妾聽聞,前幾日賞雪宴後,赫舍裡夫人回到家中,便被其夫差點打死。”

玄燁被玉泠這神來之筆,給弄得愣了一下,“啊?哪個赫舍……”

說著,陡然反應過來,那日來參加宮宴的赫舍裡夫人,不就是僖嬪的額娘?!

“這麼說,這個故事不是話本,而是僖嬪娘家之事?”玄燁猜到這裡,臉色陰沉。

玉泠默默點頭。

玄燁氣得拍案,“豈有此理,賚山竟敢?!”

玉泠之前已經狠狠氣過了,此時皇帝跟她一起生氣一起譴責那人渣,她倒是平和了很多。

“皇上,您金口玉言,這就將赫舍裡氏的族長索額圖喚來吧。”

玄燁又怔了下,才在她彎彎繞繞的套路裡回過味來,“……”

僖嬪是女兒,自己是女婿,索額圖就是族長了,自己讓索額圖大義滅親,他不可能不從的。

不對……

玄燁又有些回過味來,他未必是‘女婿’,他是那個皇帝。

而被玉泠花式誇了一通的‘女婿’,為何越想越像……玉泠自己?

玄燁:“???!”

<hrsize=1/>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因為想把這段寫完,所以拖到現在。停在中間真的太憋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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