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弄壞了,我要拿回去當伴手禮,”燒酒笑著叮囑了一句,“不過我果然還是不適合穿這件……啊。”
說最後那句話時,燒酒臉上的笑容明明很明顯,卻完全讓人感覺不到他在笑。
另一邊,狛守暉無也受到了風見裕也的新聯絡。
“這裡不遠處的某個院子傳來了不正常的響動,懷疑是什麼組織的戰鬥,”狛守暉無沉聲道,“我們不能繼續待在這裡了,趕緊去彙合。”
鬆田陣平三人都點了點頭,一郎卻召著急起來。
“現在的情況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一郎抓著狛守暉無的手臂,“我還以為我們最多隻是有錢人家的孩子,你們是想搶繼承權的,可是現在怎麼跨國犯罪組織,戰鬥都搞出來了?”
狛守暉無來不及過多解釋:“情況緊急,先和我們走。”
“不要!”一郎像是受驚了一般,猛地甩開狛守暉無,轉身護住弟弟,“不說清楚我們不走,上次就是那幾個大孩子把我們騙走了,差點用石頭把我們打死,有沒有彆人看到,大人們全都說是我們在撒謊!”
兩個孩子的臉都還沒長開,那份稚嫩上,一個堅毅一個膽怯,卻僅僅依偎著彼此不肯鬆開。
狛守暉無看著兩人,愣了愣,眼神有些懷念。
【我們暉無肯定是想姐姐了嗚嗚】
【這個世界觀裡就沒幾個父母雙全家境美滿的(投降)】
沒辦法說兩個小孩子不懂事,他們舉目無親不明敵我,隻有彼此和那個開便利店的老奶奶能夠依靠。
“我是日本公安,他們是警察,”狛守暉無看著兩人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們來這裡找你們,是因為接到了消息,有人把某個實驗唯一存活的實驗體藏在了這個地方,現在不止是我們得到了這個消息,很多人都想得到你們。”
萩原研一:“說的這麼詳細可以嗎?”
狛守暉無點點頭:“反正遲早有一天他們得知道。”
兩個孩子看起來半懂不懂,他們彼此對視一眼,卻是次郎率先開口了:“所以那些人把我們帶走的目的也是為了繼續做實驗嗎?”
狛守暉無點點頭。
“我不要!”次郎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他抱著頭驚恐道,“我總是……我總是夢到那些針頭,還有各種奇奇怪怪的東西!我不要做實驗……哥哥,哥哥我們快跑!”
“次郎……”一郎心疼的看著弟弟,可是任憑弟弟怎麼拉拽,他也隻能拍了拍他的頭,“冷靜一下,要是真的那麼多人的話,我們兩個小孩子要往哪裡跑啊!”
“唔……”次郎一下子愣住了。
“放心,哥哥拚死也會保護你的。”一郎笑了笑,轉頭滿臉沉重的看著狛守暉無,“警察是保護市民的吧?”
狛守暉無再次點頭。
“可是公安的名聲不太好啊。”
狛守暉無:“……”
鬆田陣平幾人也有些替他尷尬,沒想到居然連這麼偏僻的地方都知道了。
記得上次還有一部電視劇拍的就是公安,裡麵的形象好像挺黑暗的。
一郎麵對狛守暉無的沉默,選擇了伸出手:“你們的警察證!”
鬆田陣平一邊掏一邊無奈道:“我們現在是在和一個小鬼談判啊。”
談的還是要保護他們的。
一郎看了看警官證,挨個把臉核對過去,看到鬆田陣平時,忽然道:“你怎麼黑了那麼多?現在是冬天啊。”
萩原研一擺了擺手:“小陣平就是容易曬黑啦,冬天也一樣,你不用看膚色,看看這頭標誌性的卷毛也能確定是他了吧?”
一郎確認了他們的身份,嚴肅道:“好吧,那我們倆就信任你們,誰讓你們還請我們吃飯了。”
事情進行到這裡,鬆田陣平他們感覺還挺輕鬆的。
要是他們的話,肯定不會這麼輕易相信外來者的話,一郎次郎甚至還沒親眼看到戰鬥場麵呢,果然還是小孩子經驗不足,平時也過得不好,所以一旦有人散發善意,一下子就相信了。
狛守暉無拿回警官證:“多謝你們的信任。”
他突然單膝跪地,和兩個孩子平視著,認真道:“我也會保護你們的。”
這平靜的話語讓兩個孩子愣了愣,下一刻那感動的情緒幾乎要從眼眶中化為眼淚噴湧而出。
一郎:“這聲爸爸叫的挺值的。”
暉無:“我要是失信就吊死在你家門口。”
“……”
“……”
這兩個人的話是同時脫口而出的,造成的沉默效果是波及了包括彼此在內的在場所有人的。
鬆田陣平照著暉無腦後勺給了他一下:“你成天瞎說什麼!”
暉無捂著腦後勺站起身:“總之,我們現在可以走了。”
“等等!”
一郎和次郎連忙去和老奶奶告彆,和暉無多要了一些錢,悄悄塞在了奶奶的錢盒子下麵。
老人擔憂的看著兩個孩子:“要去哪裡啊,這……多久回來啊?”
“奶奶你放心啦,我們是去過好日子,肯定會定期回來看你的!”一郎燦爛的笑著,和奶奶擁抱了一下,“你一定要好好的哦,照顧好自己!”
次郎也擁抱了一下,小聲道:“奶奶再見。”
四個人帶著兩個孩子離開,一出門他們就哭的滿臉鼻涕眼淚。
伊達航揉著他們兩個的頭:“彆這麼傷心了,以後有機會肯定能回來的!”
兩個人這麼哭著,還要硬憋著,搖搖頭示意他們沒事。
暉無聽到伊達航的話,沉默著沒有出聲。
“那、那個,”一郎抽噎著,不時還打個嗝,他拉住狛守暉無,艱難道,“我、嗝!我有個,從監護人……嗚嗚,那裡偷來、嗝!偷來的東西,很複雜,我們,我們看不懂,嗝!你要看看嗎?”
暉無:“這就把底牌交出來了嗎?”
“底牌?那是什麼?”
暉無沉默了一會兒,道:“沒什麼,我不會欺負小孩子,那就給我看看吧。”
鬆田陣平歎了口氣:“完全不能用大人的思維去看待這兩個孩子呢。”
他們沒有逆天的智商和武力,隻是儘可能的在這個世界上活著。
暉無從一郎那裡接過他疊成四四方方的一張紙,打開一看,那上麵是全英文,因為折疊摩擦了還長時間,有些地方都看不清楚了。
讀著讀著,暉無的臉色一點點產生了變化。
鬆田陣平第一次看到暉無臉上竟然冒出了冷汗:“暉無?怎麼了?”
“暉無!”遠處突然傳來喊聲。
幾人回過頭,是找來的風見裕也等人。
風見喘著粗氣,道:“我們必須得快點了。”
【害其實我真的抱著柯南裡的小孩子還身世悲慘沒幾個普通的,所以也有點苛刻了,現在看來這倆小的就是平常的普通小孩子,但是還挺好的】
【……就是他們在這裡立了好多FLAG我害怕】
【我要是鬆田我也想扇暉無,什麼破比喻嚇死了!】
【現在彆管彆的了,抱著倆孩子快跑啊啊啊!】
現在轉身就跑絕對是萬事大吉打破漫畫定律的好辦法,但是神骨空霧很明顯不會這麼做。
這個地方最有名的景點,就是那座懸崖。
自從那裡莫名其妙死了幾個人,又吸引了好幾個跳崖自殺的人來,通往那裡的路就被封死了,懸崖下麵的路也因為發過洪水,被洪水裡帶來的垃圾雜物堵死了。
原本的景點變得荒無人煙,恰好變成了適合人藏匿的地點。
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昭示著這裡剛剛發生了多麼慘烈的戰鬥。
地上躺著兩方人,還能動的不多,哪怕還有意識,也隻是抬抬頭□□幾聲這種。
在這遍地狼藉中,一個人從旁邊的帳篷裡拖了一張折疊椅出來,悠哉的坐在了中間,欣賞著遍地的傷殘人士。
“你們好奇怪啊,都動手了卻不下死手,是怕另一方人的頭頭和自己主子有什麼往來嗎?鬨得太過了不好收場?可是都弄成這樣死了那麼多人了。”燒酒說著風涼話,滿臉寫著看戲這個詞,“不過這風景挺好的,大家都不是什麼好人,死一死閻王爺應該會很開心,這個世界也會很開心,完美!”
“你……這種……”有人虛弱的道,“你……不得好死……”
“什麼?聽不清!”罪魁禍首故作誇張的把手放在耳朵邊上做了個擴音器的手勢,“哦哦,說我不得好死?那可惜了,現在看來諸位走在我前麵呢,而且不得好死有什麼可怕的?”
燒酒笑著,一字一句道:“反正死了後看到我屍體扔一地,害怕的又不是我。”
“……”
那邊沒聲了,可能是被燒酒氣暈了。
“啊啊,屍體扔一地,頭和手最好還是在一邊吧……”
就在燒酒暢想著那個場景時,身後的樹林小路動了動。
那是來到這裡唯一的通道。
燒酒背對著那個通道,走出通道的青年一步步前進。
燒酒似乎什麼都沒察覺到,還在碎碎念著。
青年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舉起槍。
“不然肋骨也掰下來……”
“燒酒!”
青年怒喝聲響起的那一刻,燒酒的聲音一下子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