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酒低頭看了眼剛才暉無差點紮他身上的刀,又抬起頭看了看不遠處站著的兩人。
狛守暉無此時的表情很耐人尋味,那不能說是關心,似乎是難以置信燒酒要被這種人威脅了。
燒酒輕笑一聲,彎下腰拔起那把刀:“你還特地算了我能用這把刀紮到你的距離,你真的我哭死了。”
一直謹慎保持著安全距離的迷彩男道:“我當然不會小看你這種人。”
“不,”燒酒低聲道,“你小看了。”
他說的語氣很淡,卻十分篤定,搞得迷彩男愣了一下。
可燒酒並沒有趁機發難,讓迷彩男那多年來積攢的戰鬥經驗發揮下下意識緊繃起來的肌肉沒有派上用場。
迷彩男沉聲道:“彆想著搞什麼陰謀詭計了,你們兩邊都有人還留在那邊的村子裡吧?我們可是徹底搶占了先機。”
燒酒:“炸彈?”
迷彩男笑了一聲。
“怎麼又是炸彈,不是我回去非得把供應給國內的炸彈途徑找出來掐斷,你們這幫人好煩啊。”
迷彩男幽幽道:“你往哪回?”
就在這時,不遠處的狛守暉無忽然道:“現在聊天的變成你們了?你到底是哪邊的?為什麼公安和組織的事情全都清楚?”
“隻是情報能力罷了,”迷彩男發現燒酒確實沒動靜後,注意力分給了暉無兩人,“本來都是灰色的……”
他話還沒說完,燒酒突然動了。
燒酒的速度快的驚人,一瞬間他就拿著那把刀來到了迷彩男相當近的距離。
迷彩男驚了一瞬間,可他一直有一個槍口瞄準著燒酒,雙手一邊一把槍,他的反射神經也相當厲害,哪怕已經到了這麼近的距離,還是精準朝著燒酒的身影扣下了扳機!
“嘭!”
“噗嗤!”
槍聲和紮進血肉的聲音是同時傳來的。
迷彩男的槍精準打中了燒酒的腹部,燒酒的刀紮進迷彩男的胸口,甚至還擰了一圈。
“我說的沒錯吧?”燒酒挑眉,“你真的小看我了啊。”
迷彩男的傷勢比燒酒嚴重多了,看來他所說的情報就是聽到的,聽的比較多所以能娓娓道來,但是麵對正主,還是慣性的小瞧了燒酒的瘋狂程度。
怎麼會有人被打中腹部還能動彈?怎麼會有人躲都不躲子彈同時還能攻擊彆人?
迷彩男也不是吃素的,他吐出一口血,抬手扒掉麵罩,怒道:“燒酒!”
兩把槍同時開了火。
燒酒離他太近了,幾乎是貼在他身上,迷彩男的手歪不過去,子彈飛向四麵八方,暉無和鬆田陣平連忙臥倒。
一隻手捂住暉無的頭,下一刻子彈擊中地麵後反彈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那兩個瘋子!”鬆田陣平怒道,“他們是打算就這麼互相把對方咬死啊!”
暉無扒開鬆田陣平的手臂,看到他的西裝被子彈劃破了,手臂上緩緩滲出血來。
暉無看了一眼燒酒那邊,發現那兩個人的廝殺程度,根本就是常人想從子彈裡衝出一條路過去都不可能的。
“那就讓他們打吧,”暉無拉著鬆田陣平,“現在先找個掩體!”
和鬆田陣平一起躲到樹木後麵前,暉無再次看向了那邊的戰鬥。
“還是會很麻煩,”暉無咬牙道,“因為活下來的肯定會是燒酒啊。”
他毫不懷疑這點。
鮮血如同不要錢那樣瘋狂流淌,就看看誰先最後到達極限。
迷彩男怒吼著,可他根本抓不住燒酒。
可令人意外的是,燒酒突然停了下來。
迷彩男雙眼發紅,一把扼住燒酒的脖子:“混蛋!”
“蠢貨,”燒酒沒有他高大,還被他抓著,可微微昂起頭時,吐出冷漠的這個詞,卻像是在居高臨下注視著他,“你倒是睜開眼睛看看。”
迷彩男喘著粗氣,想要立刻殺了燒酒,卻還是下意識掃了一眼周圍,瞬間他就不敢繼續動彈了。
兩個人打著打著,不知何時竟然來到了懸崖邊。
燒酒停的位置相當巧妙,兩個人但凡再邁出去一步,都得墜入深淵。
腳下的碎石因為受到重力,朝下落去,墜入懸崖下方。
鳥雀鳴叫的聲音在山崖上響起,也就是在這時,這裡的幾個人才能聽到這叫聲。
燒酒,迷彩男猙獰注視著被他掐住的男人,“你沒有直接讓我掉下去,死的還會是你。”
燒酒笑了起來,他的笑聲不大,卻一直斷斷續續持續著,聽的人心裡發毛。
“你在威脅我這個生死無所謂的人?”燒酒道,“我們現在選擇的,是我有很大幾率活下來的死法哦?”
迷彩男一愣,下意識睜大眼睛,流露出驚恐。
燒酒歎了口氣:“你怕死是因為牽掛太多,而我,除了一個人以外,這個世界怎麼樣都無所謂。”
他話音剛落,就伸出了手。
動手的人是如此平靜,導致被割喉的那一瞬間,迷彩□□本沒反應過來。
“你耽誤了我的樂趣。”燒酒冷冷道。
說完,他就拽著迷彩男墜下了懸崖。
或許是因為互相的作用力,也可能是因為他動作太大,導致站的不穩。
燒酒的神色裡沒有絲毫意外,就好像那裡本來該是他的歸宿。
人輕飄飄消失在眼前時,狛守暉無一下子站了起來。
就連鬆田陣平也難以置信站起身:“……什麼?”
剛才是怎麼回事?
那個如同魔咒一樣糾纏不休,連致命槍傷加火海都能跑出來的人,是怎麼在那裡消失的?
“不可能!”暉無喊了一聲,直接跑了出去。
他停在懸崖前,低頭看著腳邊滾落的碎石,還有下麵雲霧升騰的白茫茫一片。
那裡除了雲霧和峭壁上的積雪外什麼都看不到,也沒有任何假裝掉下去卻悄悄藏在哪裡的人。
暉無茫然看著山下:“……開什麼玩笑?”
【我麻了啊,我推怎麼比隔壁天天在自儘的那個死的還快?】
【什麼地獄笑話】
【不是,這是真的假的啊,我不是很確定現在該不該悲傷了……】
【怎麼說,燒酒就是太過扭曲了才搞成大家都對他的死觀感複雜吧?】
【單推人不知道,但是誰敢說慶祝我衝誰】
【哈哈,好耶暉無不用被黏著吸血了】
【好你個頭!真當我們cp黨脾氣好就目中無人了?!暉無現在也在在意掉下去的燒酒怎麼著吧?】
[係統提示,此時不要試圖插手,不然當事人來了都得被抽兩巴掌]
“……”神骨空霧默默停下了自己的手。
他隻是想發個彈幕讓大家彆吵了,賽博上墳的人都快被淹沒了,可是要是這麼危險的話……
還是再看看。
鬆田陣平追到他身邊,摘下墨鏡也望向下麵:“真下去了?燒酒是不是說他還跳過樓來著,這家夥是真的不怕死嗎?”
暉無眨了眨眼睛,還想再找找,卻被現在正午時過於劇烈的太陽光晃得快要睜不開眼睛了。
“你戴我這個,”鬆田陣平把自己的墨鏡遞給狛守暉無,“我眼睛早就練出來了!”
“謝謝!”暉無戴上墨鏡,正想再往下麵看看,身後卻突然傳來“嘭”的一聲。
他手臂一痛,捂住傷口回頭看去。
剛才本該躺在地上的一個人,不知何時爬了起來,依靠著同伴的身體,氣喘籲籲用槍指著兩人。
他們掙紮的樣子本來是燒酒的樂趣,現在最大的威脅燒酒不見了,他們就敢爬起來了。
暉無和鬆田陣平的名號沒有任何威懾力,這幫人不會害怕。
“你們有沒有看到雙生子?!”臉上不知道被誰劃了一刀的傷疤人拚儘全力喊道,“快告訴我!”
“不對,你們肯定看到了!”傷疤人剛說完,又自顧自否決了一個可能性,“那兩個小崽子除了找燒酒就是找你們,燒酒還待在這,肯定是因為還沒找到雙生子!”
他猜的錯了很多,不過結果倒是沒什麼問題。
傷疤人很著急,並不相等兩人的回答。
“把雙生子交出來……不對,把他們手裡的那份實驗資料交出來,所有的答案都在那張紙上,你們肯定拿到了吧?!”
鬆田陣平一愣:“紙?”
難道是暉無拿到的那張?
“一定……一定在你們手上!”不知為何如此篤定的男人,拉開了身邊的信號彈。
此時已經不需要在乎隱蔽性了,雙生子和他們相關的資料帶來的才是最大的誘惑。
這發信號彈不光是支援看到了,風見裕也他們也看到了。
一郎坐在車裡,指著窗外的信號彈道:“那裡不是懸崖嗎?”
風見裕也停止撥打狛守暉無的手機,無可奈何:“那兩個家夥一定在那裡吧!”
他正打算帶著一部分人趕過去,次郎也探出頭:“萬一是調虎離山怎麼辦啊?”
風見裕也硬生生停下了腳步。
公安零不是為了打正麵戰爭設立的,而且他們來的人也沒多到那種程度。
鬆田陣平和狛守暉無聯手,一個吸引注意力,一個開槍,製服了那個爬起來的男人。
這裡的人幾乎都還活著,兩個人也來不及多做什麼,抓緊時間朝著山下跑去。
暉無語速飛快:“那個人不知道召喚了什麼,還有那個迷彩男說的炸彈……我現在心裡很不安,還是趕緊和風見他們彙合再離開這裡吧!”
“等等,等等!請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