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意也沒用,我已經決定了,你和我走,我還有一個弟子,你們正好年紀相仿。”
“諸冥,那邊有烏鴉,你要是不喜歡,我帶你去看煙花。”
“你要怎麼做決定?我可以和你一起走!”
“烏丸諸冥!老師呢?老師呢?!”
“這世界上為一個有能力救你的人死了,烏丸諸冥,這不是你活該嗎?”
“那我就去,和你相反的那邊了……”
“烏丸諸冥,你的眼神在看誰?你是覺得自己已經走到了無法被我找彆人替代的那一步了嗎?”
火光和爆炸聲充斥著剛才被無數聲音和記憶肆虐過的頭腦。
他的大腦十分嘈雜,疼痛的像是被烙鐵燙過。
“烏丸諸冥,你殺了boss,你不得好死!”
黑發男人突然一下子驚醒了。
他愣在原地,直勾勾看著眼前的場景。
推醒烏丸諸冥的貝爾摩德看到他醒了來,抱怨道:“等一下,現在怎麼回事啊,你打個盹反應也太……”
說著說著,貝爾摩德感覺到哪裡不對勁,她懷疑看著坐在辦公椅上的烏丸諸冥:“你是在打盹,不是從昨天晚上就在辦公室待到現在吧?”
烏丸諸冥半天沒說話,眼神一直都沒有恢複正常。
貝爾摩德確定了,烏丸諸冥不光熬夜熬了很久,估計是直接到差不多通宵,現在眯了一會兒還做了噩夢。
她剛才一進來就看到烏丸諸冥臉色很差,這才把人叫醒的。
她低下頭,看到烏丸諸冥手邊放著那把刀。
長刀做工精致,一看就價值不菲,刀本身的材質也很罕見,可惜多年沒機會出鞘。
不是烏丸諸冥太忙了沒空,是他沒辦法了。
貝爾摩德環抱著手臂,歎了口氣:“你都夢到什麼了?”
“我……”那雙赤紅色的眼睛緩緩回過一點神采,“很多人……”
“老師、boss、朗姆……白羽陽司……”
這四個人是影響烏丸諸冥人生變成現在這樣最深刻的存在,琴酒和宮野誌保都不算在這個方麵,到了他們兩個的時候,是烏丸諸冥影響他們。
貝爾摩德:“你還是覺得當時沒趕上救你的老師啊?”
“……老師要是還活著,很多事情都不會這麼糟糕,他想的話能改變很多東西,反正不會像我這樣。”烏丸諸冥往後一靠,笑的有些自嘲。
“那兩個人被我殺了,可是想要忘記他們果然沒那麼簡單,他們刻印在我精神裡的東西沒那麼容易消除。”
烏丸諸冥幾乎從來不會去主動回憶烏丸蓮耶他們的事情。
至於白羽陽司到底怎麼回事就不用說了,這麼多年誰都能猜的七七八八。
貝爾摩德確認現在的烏丸諸冥不光是被身體的病痛折磨著,他噩夢纏身,推著他走向虛弱的不止是病症,可他的目的還有很長一段連希望都看不到的路需要走。
那是超越了
生命價值的存在,無法被撼動的目的,烏丸諸冥沒有情緒發泄口,隻能忍著。
沒人能讓烏丸諸冥停下來。
烏丸諸冥站起身。低頭看了一眼那把刀:“這把刀是老師的遺物。”
“這個你說過。”
“當初老師把這個留給我們,說那次要死他死了這就是他留給我們最後的禮物了,後來陽找到我,把他的刀和我的換了,我也不知道當初為什麼要那麼做,但是這個也成了他送我的禮物了。”
烏丸諸冥下意識說的是某人的昵稱。
烏丸諸冥明明是在笑著,可眼神卻毫無笑意:“老師一死,我在外麵得到的所有東西就都被毀掉了,我根本沒想過老師會死,所以也沒防備著烏丸蓮耶突然動手,就……什麼都沒了,這把刀還能留著,是因為我用這個把當時抓我的人殺了。”
貝爾摩德:“boss說過他一直都對你的身手很認可……”
“嗯,他認可啊,他怎麼說都行,反正後來我的手也被他毀掉了。”
烏丸諸冥沒穿大衣,他解開襯衫袖口的紐扣,手臂上的傷疤這麼多年過去依舊無比清晰。
“也就隻能做做收刀回鞘的樣子了,哈哈……多虧了米伽天賦夠高,我這麼湊活著教給他,還能學的會。”
“我早就一無所有過了,現在的一切都是我自己一點點掙回來的,人是不會知足的,我有了這些就會想要更多,所以我現在也稍微理解了一點烏丸蓮耶的貪婪,”烏丸諸冥一直帶著諷刺笑意淡淡的聲音突然沉了下去,他看向窗外,一字一句道,“我不會寄希望於琴酒他們,我不能親眼看到我的願望達成,死都不會安定。”
貝爾摩德皺起眉:“要繼續下猛藥了嗎?”
“嗯,現在有一些人很礙眼,我要繼續,立刻,”烏丸諸冥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顯得十分陰森,“殺掉那些人。”
陽光從窗外照進來,暖洋洋的,可就是從始至終,都沒有找到烏丸諸冥身上過。
【啊啊啊boss,我要哭死了這過去是比比誰更刀嗎?】
【什麼都沒有了,這真是物理意義上的什麼都沒有了啊,我本來還在等他們倆的定情信物來著,正常都應該有一個的,結果是被毀掉了】
【回憶裡的那幾句……感覺那個時候的白羽不是挺會的嘛,怎麼能變成這麼直的樣子的啊】
【烏丸蓮耶你壞事做儘!!!誰和我組隊去挖墳?】
【挖墳帶我!心痛死我了啊啊啊】
【莫名支持boss掀翻全世界了,我靠都這樣了他隻是想殺了仇人吧?他又沒報複全世界他還養大了很多人格正常的孩子哎,讓讓他怎麼了】
狛守暉無是在調查現場碰到的衝矢昴。
他看了兩眼對方的證件,又喊來同事說了兩句什麼。
這個時候和衝矢昴一起被調查的人都要嚇壞了,忍不住喊道:“我真的什麼都沒做,我是個普通人啊!稅都沒欠的好人!”
公安零露麵就代表
著沒啥好事,很多時候他們不是來幫忙接觸麻煩的,是來添堵的,因為他們基本上寧可錯殺也不會放過,直接都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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狛守暉無看著他道:“有人舉報你們這裡窩藏美國FBI的探員。”
衝矢昴:“……”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就不是冤枉了。
一起被抓的人更崩潰了:“我怎麼會和FBI探員有接觸啊!那種家夥原來是會出現在新聞和電視劇以外地方的嗎?!”
他們現在聚集在這個出租屋內,來來往往都是公安的人。
同事很快就拿著平板回來了,給狛守暉無看了什麼後,狛守暉無看向一起被抓的:“你不是。”
那個人頓時鬆了口氣:“你看我就說……”
“但是你有犯罪記錄,是在逃人員,幫警察抓個人也是順手的事情。”
“怎麼會這樣啊啊啊!”
那個人哀嚎著被抓走了。
狛守暉無沒有立刻去看衝矢昴,而是走到後方的幾個人麵前,蹲了下去笑著朝一個被媽媽抱著的孩子道:“抱歉打擾大家了,FBI探員什麼的隻是我詐那個人的,他的犯罪比較嚴重,影響到大家了。”
大人們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小孩子睜著天真的大眼睛道:“叔叔,謝謝你哦,受傷了還來保護我們!”
“沒事,這是我應該做的,登個記你就可以和媽媽走啦!”
狛守暉無現在已經完全學會了必要的時候應該做出什麼表情,運用的得心應手。
衝矢昴一直沉默看著這一幕,直到所有群眾都走光了,公安零的人也都斷斷續續出去了。
現在這個房子裡隻剩下了狛守暉無和衝矢昴。
狛守暉無回過頭:“我聽阿爾說了你的事情。”
“……”衝矢昴推了推眼鏡,睜開綠色的雙眼,“哦?他是怎麼說的?”
“你死在燒酒的槍下,他還放了一把火把你的屍體燒了……我並不認為燒酒會不確認你的死亡就離開,你是怎麼做到的?”
“那個時候燒酒的精神狀態已經不太正常了,他在外麵發呆了很久才想起來點火,他甚至沒有看我,那個時間足夠我逃生了。”
狛守暉無愣了一下,皺眉問道:“燒酒現在怎麼樣?”
“不知道,他被黑衣組織的boss給關起來了。”
“……”
狛守暉無聽到這個消息,好半天都不知道該露出什麼表情。
他沉默了一會兒,依舊十分懷疑赤井秀一的說辭,道:“那就暫且算這樣吧,你們FBI倒是很敬業,為什麼都到現在這個地步了還要留在日本?”
赤井秀一看了一眼狛守暉無右手上的繃帶:“警官不也是一樣,帶傷上崗。”
狛守暉無看了眼手:“新人不懂事,顧不上的東西我多看顧一下也是正常的。”
狛守暉無手上的紗布還很新,看來剛受傷沒多久。
赤井秀一道:“懂得照顧彆人,麵麵俱到,頭腦聰慧……除了不怎麼愛笑這點,倒是和我聽到的故事裡一模一樣。”
“故事?”
“你有沒有興趣聽我講完?順便告訴我一下是誰舉報的我就好了。”
狛守暉無微微眯眼,道:“你要講的是燒酒的事情嗎?”
“不是燒酒,這麼說不對,”赤井秀一緩緩道,“應該說是你的事情,狛守暉無,按照我現在調查到的那些來說,一切的一切,都是圍著你開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