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穀零怒道:“你們乾了什麼?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琴酒冷聲道:“你要是眼睛瞎了就去治,果然粘上你們沒什麼好事。”
“琴酒!要是陽司出了什麼事……”
“停停停!”
眼看著兩個人馬上要朝著對方開槍了,赤緋和蒼青連忙不管三七二十一,一人抱住了一個。
“冷靜點啊降穀先生,現在重點是長官的安危吧!”
“琴酒,拖時間的話boss會出事的,真的會出事的!”
兩人的話直擊重點,瞬間就在被憤怒衝昏了頭腦的二人頭上澆了冷水讓他們冷靜下來。
白羽陽司和烏丸諸冥現在都生死不知,實在不是爭鬥的好時候。
琴酒直接抱起烏丸諸冥,二話不說便轉身飛速離去,蒼青連忙跟上。
降穀零摁住白羽陽司胸口,好不容易才摸到了對方的脈搏感覺到了呼吸。
絕對不可以出事……
無論如何。
小光放下茶杯時,杯子毫無征兆裂開了。
他頓時有些擔憂:“杯子開裂可不是什麼好征兆啊。”
神骨空霧坐在沙發上看了一眼,拿起茶杯喝了起來:“反正又沒漏也沒裂成兩半,還能用,就是個巧合罷了。”
今天一直坐立難安的小光忍不住看著窗戶外麵:“柯南也出去了,不知道會帶回來什麼消息。”
“你和柯南都是小孩子的樣子,不會有人讓你們上戰場的,柯南隻是出去打聽情況了,他很快就回來,你彆想太多。”
“可是……”
神骨空霧放下茶杯:“好吧,其實這個杯子是我早上摔開,又給重新粘回去的,這才變成了這副樣子。”
小光無奈笑道:“你又在胡說了,空霧。”
神骨空霧頓了一下——小光對他的稱呼好像徹底變了。
不過感覺也不需要太過在意,畢竟很快他的配平cp就要出現了,但那時諸伏景光就會做出選擇,一切迎刃而解。
神骨空霧笑了笑,道:“真的不需要緊張,我當初為什麼會挑中白羽陽司和烏丸諸冥是有理由的。”
小光好奇道:“是什麼理由?”
他已經相當了解神骨空霧的習慣了,抬手給他切了塊草莓蛋糕放好,這才做出一副專心聆聽的樣子。
神骨空霧拿起了草莓蛋糕的叉子,緩緩道:“當時我意識到身邊那些說著要改變世界的家夥爛成了那副樣子後,我就知道自己孤舟難行,並且肯定會被盯著,我需要找到的是真正了解普通民眾的人,從小培養,兩個人取長補短互相幫助,一個在明一個在暗,他們是這個國家的英雄也是這個國家的敵人,隻要這兩樣都齊全了,所有人的目標都會高度統一,減少犯罪增加信仰……我當初想的就是這麼一個理想的世界,白羽陽司烏丸諸冥就是最合適的人選。”
“他們的關係很難用摯友或者是宿敵去概括,一個出生
在絕對富庶的地方卻是試驗品,一個出生在孤兒院,他們體會到的都是民眾最深刻的痛苦,所以他們也了解這些人,他們從小看過的那些東西都是互補的。”
“更何況……”神骨空霧歎了口氣,“他們一個比一個固執,都是不會允許自己理想崩塌的人,我是真的……很喜歡他們啊。”
此時畫麵在神骨空霧的感歎下閃回的一幕幕回憶,一會兒是年少的還紮著小辮子的白發少年朝著初識的黑發少年伸出手,露出了一個溫暖的笑容,一會兒是長大了一些的二人拿著刀劍的樣子……
最後一切都碎裂後重新拚合,變成了小巷子裡的血泊。
他們一起倒下後,又被各自帶走。
白羽陽司被推進手術室的那一刻,降穀零的手突然被人抓住。
“陽司?”
白羽陽司睜開了一隻眼睛,聲音微弱:“你要相信自己的判斷,零。”
降穀零抓住他的手道:“我知道,知道了!堅持住啊!”
白羽陽司的手瞬間就脫了力氣。
降穀零看著白羽陽司的身影消失在手術室的門後,門關上的那一聲響,讓他一個激靈,這才回過神來。
降穀零深呼吸了好幾次,才慢慢緩了過來。
這時他身邊還有好幾個人,都是幫他一起送白羽陽司來醫院的公安零的人,大家看起來都有些不知所措。
有人看看自己身上的血,神色擔憂:“長官流了好多血啊,這……”
“他是想和烏丸諸冥兩個人去解決這次爭端,所以才孤身一人前往的嗎?他是為了保護我們。”
“可是黑衣組織放了暗箭啊!”
同樣滿身鮮血的赤緋看到那個人憤怒的指責烏丸諸冥,剛想開口解釋,卻被降穀零一下子捂住了嘴。
降穀零看著他的眼睛,輕輕“噓”了一聲。
在赤緋迷茫的眼神下,降穀零鬆開他,看著其他人道:“我和赤緋是最先趕到的,我們目睹了一部分情況。”
“是這樣嗎?降穀,你有看到烏丸諸冥嗎?”
降穀零握緊雙拳的力度幾乎大到了開始顫抖,他壓著憤怒的語調道:“啊,看到了,讓他們給逃走了,我沒能救陽司……”
發問的人歎了口氣:“你已經做的很好了,長官變成這樣估計他自己也沒想到。”
“不,長官肯定是做好了必死的決心這才去的,”降穀零搖了搖頭,堅定道,“並且這一次,隻要組織沒有消失,他也肯定會為了拔除掉這個毒瘤,而努力的回到我身邊。”
通過赤緋耳朵聽到這句話的空霧:?
“我”?
“我們不能乾等著,上麵也在等著我們的成果,我們應該繼續去對付黑衣組織,把最後的成果送給長官。”
剛才發問的人繼續讚同著:“是應該這樣,可是我們現在沒有指揮者了。”
“我是,”降穀零毫不猶豫道,“剛才長官在清醒的那一瞬間,隻喊了我的名字,對我叮囑
了事情,我覺得他的意見已經很明顯了。
眾人都知道白羽陽司是絕對不會浪費時間說廢話的?[(,可是降穀零對他們來說還太年輕,而且剛去黑衣組織臥底了好幾年,有些不可信。
“淺間,”降穀零在剛才一直發問的那人出生前打斷了他,“你還想說什麼呢?覺得我不靠譜嗎?你要是這麼覺得的話我們可以比試一下。”
淺間頓時一愣:“我不是這個意思,再說了現在的狀況,打架厲害有什麼用,大家信服的是白羽長官,真的有人……”
“我覺得降穀零是可以的。”
不知何時到來的狛守暉無突然出聲,他站在降穀零身邊,看著眾人道:“如果他不可靠的話,白羽先生是不會選他的,他也不是初出茅廬的小子了,有什麼不可以的,可以羅列一下具體意見嗎?”
淺間一時沒有說話,看向了其他人。
大家三三兩兩的響起了讚同的聲音。
他們對白羽陽司的信任不光體現在對他本人,甚至是他的一切決定和委托的人也是一樣的。
淺間的表情變了一下,但也僅僅隻有那一下,便恢複了正常:“既然如此,我也明白了。”
降穀零歎了口氣,看著手術室的門道:“不會再出什麼意外了。”
可是當隻剩下他和狛守暉無還有赤緋星時,降穀零卻一把抓住了狛守暉無的衣領。
“你去哪裡了?是誰告訴你讓你在這個時候正巧出現的?”
狛守暉無道:“是長官啊,他讓我去調查了一些事,然後告訴我,如果這次他出了什麼意外,接下來告訴公安零該怎麼去做的必須得是你。”
降穀零的手下意識鬆開了一些,他剛才堅定無比,可還是有一些茫然:“為什麼是我?在他生死不明的時候,為什麼是我?”
“因為你比大多數人都聰明,又是個知道什麼是責任的人,麵對長官被襲擊的憤怒會讓你前進,但是這個組織會成為安全鎖讓你不至於失去理智,”狛守暉無沉聲道,“這些全都是長官的安排,這麼多東西,你感覺到了嗎?”
降穀零下意識捂住自己的額頭,有些失落:“陽司……”
赤緋看了看情況,忍不住道:“剛才為什麼不讓我說出實情呢?”
降穀零和狛守暉無異口同聲道:“組織裡還有臥底。”
赤緋頓時臉色一變:“還有?!”
降穀零:“是,那些人在給上層提供情報,他們是貨真價實的公安零,是自己一步步考進來的,也因此格外難查。”
暉無:“最怕的就是這些身份全都是真的的家夥,不過長官已經幫我們做了很多了,名單他都有整理,剛才那裡就有一個叛徒,所以不要說出實情來迷惑他們最好。”
赤緋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正在這時,降穀零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接起交談了幾句,掛斷後神色嚴肅道:“沒有找到狙擊手。”
當時的那種情況雖然混亂,但是好歹還記得冤有頭債
有主,兩邊的人幾乎是一起趕到那個發出子彈的樓下麵的,差點打起來。
可是樓上什麼都沒有,對方跑的也很快。
看來這是一個實力相當強並且懂得取舍的狙擊手。
“沒有辦法確定狙擊手的身份,但是猜也不用猜就知道那會是誰。”
暉無看著降穀零道:“你想怎麼做,降穀?”
降穀零沉聲道:“幫陽司完成他想要的一切,把這個國家裡的那些腐爛的蛆蟲全都去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