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隻有幾秒鐘,你還在吐血。”
琴酒伸出摘下了手套的手,想去擦掉烏丸諸冥嘴角的血。
就在他的手即將觸碰到烏丸諸冥時,被抓住了手腕。
琴酒愣了一下,下一刻從腹部傳來了一絲疼痛感,隨即麻痹的感覺開始從那裡朝著全身遊走。
他低下頭,看到了烏丸諸冥的手上拿捏著一個像是手表一樣的小裝置。
“我和柯南借了這個備用,”烏丸諸冥抹了一把唇邊血跡,看著琴酒的雙眼道,“接下來的事情不能有你在。”
烏丸諸冥現在的這種狀態絕不可能是沒事,可他似乎就這麼平靜接受了這個回光返照,甚至像是從這場事件之前許久就已經料到了這次的變故,所以早早準備好麻醉針。
那不能讓琴酒跟著的事情也很明顯。
阿笠博士發明的麻醉針,能夠瞬間讓成年人失去意識,可琴酒卻沒有,哪怕烏丸諸冥離開的速度飛快,他也還是跟了上去。
白羽陽司回來的時候,等著他的就剩下了那些血。
琴酒站在走廊上,正打算給自己一槍保持清醒時,他的槍被去而複返的烏丸諸冥奪走了。
“你小時候我第一眼看到你就想收養你其中一點是覺得你夠瘋夠狠,現在看來你全狠我身上了是嗎?!”烏丸諸冥看起來恨不得親手給他一槍,“滾下去找組織的其他人去,黑澤陣!”
琴酒乾脆咬破了自己的舌頭保持清醒,他一把抓住烏丸諸冥的雙臂,兩個人的距離驟然縮短。
“你已經知道你的錯誤是從一開始收養了我開始的,那現在也彆想跑了,你要是真的想去,那我們兩個就去那邊再死在一塊吧。”
“……”烏丸諸冥看著琴酒,什麼都沒說,表情確能看出來他很無奈。
於是無奈的他趁著琴酒在那裡發瘋,又從底下抬起手給了他一麻醉針。
琴酒:“……”
這次的事完全能看出來,之前烏丸諸冥一直在慣著琴酒,不然他有一百種辦法對付他,他們彼此確實知根知底,但是烏丸諸冥的經驗可比琴酒多那麼多年。
琴酒這次是真的招架不住,哪怕大象也沒辦法在這兩針一起下去還保持著清醒,這一瞬間他連傷害自己都做不到。
烏丸諸冥抱住琴酒把他放下,在他耳邊道:“我已經喊了蒼青他們來,就知道你得這樣……我確實是從一開始就這麼
打算了。”
沒有道歉,烏丸諸冥決定的事情他不想道歉,這是他的尊嚴。
烏丸諸冥還在斷斷續續的咳血,真不知道他身上到底有多少血夠他流的。
他鬆開琴酒,看著琴酒的雙眼,道:“我把給你留的東西放在你抽屜裡了,記得看。”
頓了頓,他鬆開了琴酒的手。
烏丸諸冥笑了笑,柔聲道:“我已經沒資格再對你說些什麼了,陣,我走了。”
烏丸諸冥鬆開了琴酒的手,毫不猶豫轉身就走,哪怕他的步伐還有些搖晃,他沒有回頭看一眼,就像是他最後說的那句話那樣。
【救命啊我要是琴酒我醒過來了我會瘋的】
【諸冥你多看幾眼啊,陽司和琴酒一個個活蹦亂跳的他們肯定能完成你想做的事,你給我回來!】
【這身體已經到極限了吧,怎麼還拖著亂跑(崩潰)】
最後無論是白羽陽司和降穀零,還是琴酒,都沒能找到烏丸諸冥的去向。
這棟樓在他們出來後很快就被警方接管了,來的人還是白羽陽司的老熟人,聽說這裡和一些官員有關,警視廳來了不少警力。
知道白羽陽司的人看到他在這裡,瞬間驚呆了,不知道為什麼公安零在這還要喊他們來。
他們心想難道說這是懷疑他們有什麼問題,要聚集起來讓公安零現場抓人嗎?
白羽陽司的西裝上還有一些血跡,他找到了這次行動的領頭警察,直截了當道:“那棟樓裡沒什麼需要搜查的了,幫我找幾個人。”
那個長官愣了愣,問道:“白羽,你要找誰?”
白羽陽司說出了幾個官員的名字,聽的警視廳的長官皺起眉:“你又是什麼時候準備開始的這麼大的行動?那些人可都是……”
“還有,”白羽陽司打斷他,認真道,“我還要找,烏丸諸冥。”
警視廳的杉山長官瞬間睜大了眼睛,震驚道:“你說什麼?”
他看了看四周,有幾個部下很懂事的看向了彆處,他一把抓住白羽陽司,壓低聲音道:“你彆告訴我之前那些傳聞是真的,你找他乾什麼?你們兩個……”
“我就說一句話,”白羽陽司沉聲道,“找不到烏丸諸冥,我也會死的。”
“?!”
這一句話當真是直白又點明要害,讓杉山長官愣了好一會兒。
要是不知情的人恐怕會以為上麵的人把找到烏丸諸冥的任務交給了白羽陽司,完不成就把他斃了。
“你認真的嗎?!”
“我再說一遍……”
“你不用再說了,白羽陽司你是個xxx嗎?!”杉山忍不住爆了粗口。
就如同鬆田陣平的上司三木靜一時常罵的那樣,這些外麵看來和白羽陽司是死對頭的人,實際上大多數和他關係都還不錯,可是罵白羽陽司最狠的也是他們。
罵歸罵,杉山還是氣急敗壞的讓手下趕緊在搜尋的時候一起找人去了。
白羽陽司歎了口氣道:“公安零的人我也派了出去,現在的情況很緊急,麻煩了。”
杉山不耐煩的揮了揮手:“直接麻煩完以後再說這句話有什麼用,你連要死了我說出來了我真要嚇死了,這找不到人你乾脆殉情去算了!”
他就這麼隨口一說,白羽陽司卻定定看著他。
杉山嘴角抽了抽:“彆給我擺這副樣子,你想乾嘛?”
白羽陽司胡亂搖了搖頭:“黑衣組織的人也在這裡,你們注意下彆起衝突。”
杉山的表情都快扭曲了:“你說的真輕鬆啊。”
白羽陽司不經意往旁邊看了一眼,整個人一下子呆住了。
杉山跟著一起看過去,道:“那個人不是我管的,但是我記得,他是經常往那你跑的那個叫做阿爾的孩子的養……”
話還沒說完,看到白羽陽司的神色時,他也愣住了。
他頭一次看到白羽陽司在看著另一個人時,臉上掛著愧疚和想要逃離的神色。
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在白羽陽司沒有看到的地方,警方的警戒線外,一個白發男人正在擁擠在前方想要看熱鬨的人群後麵。
男人那雙湛藍色的眼睛掃視過一切,有些說不清的情緒在裡麵翻湧。
在神骨空霧身邊,站著茫然的小光,他艱難從縫隙中看著那邊:“我看到了……那是白羽先生嗎?那邊還有組織的人,可是烏丸諸冥不在,這是怎麼回事?”
“景光,”神骨空霧這次沒有喊小光,他低下頭道,“你去看一眼吧。”
諸伏景光點了點頭:“那你這這裡等我,記得把臉遮好。”
神骨空霧戴著口罩和帽子,已經嚴實的熟人都快看不出來他是誰了。
望著諸伏景光跑走的背影,神骨空霧的眼神一點點空洞了下來。
他盯著地麵,自言自語道:“明明可以不用和我走上一樣的路的,可這不還是重蹈覆轍了嗎?”
天空灰蒙蒙的,似乎就快要下雨了。
神骨空霧也感覺到了,他把自己弄得這麼嚴實還有一個原因,刮風下雨的時候,他的關節會及其疼痛,那全都是自從他被炸那裡開始落下的病根。
不止是烏丸諸冥被廢了雙手,神骨空霧也絕不能在被那些人發現蹤跡,因為他是真的再也沒有當初那樣的武力了。
神骨空霧一個人站在那裡,明明他的學生弟子還有小光都在那邊不遠處,可他就仿佛從始至終都是一個人。
在那座坍塌的差不多的工廠外麵,柯南第三次拒絕了醫護人員遞來的毛毯:“我沒事的。”
“柯南,”蘭擔憂的蹲在他麵前,哪怕自己也很失落,卻還是安慰著柯南,“沒事的,狛守先生他們肯定會找到阿爾和米伽的。”
“……”柯南低著頭,一句話都沒說,過了好一會兒,他仰起頭用孩童的聲音笑道,“嗯,我知道的,蘭姐姐。”
蘭看著他,笑了笑:“果然,你和新一真像啊。”
柯南愣了愣,可是這一次他沒有說出任何掩飾的話。
滂沱大雨下了起來,麵前地下已經被炸的七七八八,爭做工廠也全都陷入了土地中。
柯南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他連忙接起:“白羽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