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白羽陽司的話,那些人頓時憤怒起來,隻有這些人的中心,也是白羽陽司的目標還坐在那裡。
他做手勢壓了壓手掌,示意大家冷靜。
那人看向白羽陽司,微笑道:“明明昨天還在麵對麵正常交談呢,我想我們中間出了不小的誤會,陽司君。”
“我很抱歉,那位烏丸諸冥先生就這樣早早死去了,但是他也殺了很多我們的人,這樣也是能夠扯平的吧。”
“如果你覺得不滿意的話……嗯?”
說著說他,他發現白羽陽司的表情變得很奇怪。
白羽陽司直直盯著他的臉,竟然……在笑。
那表情也不是正常的笑,而是一種扭曲的,讓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屋子裡的人都戒備起來,有人忍不住道:“你笑什麼?”
白羽陽司依舊那樣笑著道:“你們知道我找了你們多久嗎?要把你們聚齊,我還得在手邊保留有足夠的武器。”
那棟辦公樓的安檢太過嚴格,除此之外的時間裡,這個人也在有意避開白羽陽司,他也害怕白羽陽司突然發瘋做些什麼出格的事情,但是對峙了那麼久,他終於忍不住了。
在那棟樓裡見麵的時候,白羽陽司的態度也很強硬,除了公安零的事情外半分也不談,首相想要找到機會他都會直接轉移話題。
國家的掌權者考慮了許久,終於還是決定解決白羽陽司這個定時炸彈。
可現在看起來,定時炸彈已經在爆.炸邊緣了。
有人厲喝一聲:“白羽陽司,你最好想好你在做什麼!”
白羽陽司臉上平日的冷靜消失殆儘,他反手關上身後的門,沉聲道:“我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冷靜清醒,我籌劃已久的計策已經完成了99%,很快我就可以達成最後一步。”
他的表情太過可怕,那些人下意識後退了幾步:“什、什麼計劃?”
這時候他們才徹底意識到,白羽陽司是無法溝通的,不是說白羽陽司覺得籌碼不夠,而是他根本沒想著和他人溝通。
白羽陽司笑出了聲,可似乎笑聲裡又隱約夾雜著哭腔,笑著笑著他深吸一口氣,仰頭望著上方道:“反正都不在了……”
這聲歎息像是要把他這些天來積攢的鬱氣全部呼出。
就在他抬起頭的一瞬間,有人掏出了槍,毫不猶豫的朝著白羽陽司的要害開了一槍。
這個人也不是專業的護衛之類的,他的射擊水平一般,本來是衝著頭開的槍竟然打中了胸膛。
白羽陽司被慣性帶的後退了兩步,他咳嗽著噴出了一口血,身體晃了晃後就站穩了身形。
白羽陽司帶著身上緩緩擴散的血跡再次看向眾人時,大家的臉色徹底沉了下去。
到底是什麼人才能抗下子彈
的射擊還一聲不吭?
有人聲音顫抖道:“白羽陽司,你這個怪物。”
白羽陽司清俊的臉上也染上了斑駁血跡,他褪去了往日的嚴肅,眼睛分明是看著眾人,卻又像是在透過他們看著他人。
白羽陽司:“我是不會死在你們手下的,絕對……”
“陽司!!!”
白羽陽司正要拿出什麼東西的時候,從屋外突然傳來了尖銳的呼喊聲。
白羽陽司一愣,他猛地回頭看去,眼睛中竟然湧上了驚慌的光。
這間院子的設計很巧妙,如果不是知道特定通道的話,會像走迷宮那樣半天都找不到正確的入口。
外麵傳來的是降穀零的喊聲,透過落地窗去卻沒有見到人影,黑夜下的院子裡空無一人,看來降穀零就在一牆之隔的地方,可他找不到入口。
“降穀先生,鬆田先生,我快找到規律了,等我一下!”緊接著響起的是柯南的聲音。
降穀零現在太過焦慮,根本無法好好思考,這種時候還是柯南的腦袋轉的最快。
“……太近了。”白羽陽司望著黑夜,低低念了一句。
白羽陽司收回眼神,重新看向那些官員時他們頓時一哆嗦,白羽陽司徑直走向他們,直截了當道:“我們走吧,先生。”
為首的男人有些驚訝:“你……”
“看來你命不該絕,我也不應該就這樣放棄和你的合作,這都是宿命,”白羽陽司又恢複成了繃著臉的樣子說完這番話,“你有直升飛機對吧?那我們就可以離開這裡了,外麵現在被很多想殺你的人包圍了,不用飛機可走不了啊。”
那些人不知道白羽陽司打的什麼主意,有人分辨出外麵的或許是白羽陽司想要委以重任的部下,看來是哪怕要動手也不能牽連的人。
白羽陽司完全可以開幾槍把人都殺了,他卻選擇走人,看來事情還是有轉機的。
白羽陽司這副樣子,身上可能帶著炸藥呢,好不容易有了能夠談話的契機,沒必要放棄啊。
【嗯……你們覺得陽司改主意了的可能性有多少?】
【說實話:0】
【我感覺他像是用八個蛋想大家一起屍骨無存,來個情侶死法,順便毀屍滅跡,但是降穀零他們離得太近了,現在發動的話那邊會受傷】
【……什麼情侶死法我進地獄了嗎?】
【SOS零你們快點啊這邊要跑了】
降穀零和柯南他們衝進那個院子時,那間屋子裡已經人去樓空。
萩原研二發現了他們逃走的痕跡,連忙招呼道:“這邊!”
降穀零以最快的速度衝到了後麵。
這裡是度假區,設施豐富華麗到超乎他人的想象,有一大塊停機坪和隨時可以啟動的直升飛機也不是什麼難事。
直升飛機起飛的那一刻,降穀零正好衝了進來。
平地起跳的話,哪怕用儘了全身最大的力氣,降穀零也依舊和飛機的支架擦肩而過。
降穀零落地的時候沒有站穩,直接摔到了地麵上,他甚至來不及爬起來,朝著直升飛機喊道:“陽司,你到底要做什麼?!”
那上麵漆黑一片,他看不清楚人的樣子,也沒有人回應他,可那裡麵百分之百有白羽陽司。
直升機螺旋槳帶來的風吹得人幾乎睜不開眼睛,他們起飛的太快。
柯南拿出阿笠博士的新發明可以射擊的繩索瞄準了直升飛機,可繩索彈射到飛機那邊時,一隻手伸了出來,精準的讓繩索套到了他胳膊上。
白羽陽司終於從黑暗中露麵,眾人看不清楚他的眼神,隻知道他截住了柯南的繩索,一聲不吭的拿出刀把繩索割斷了。
柯南眼睜睜看著繩子掉回自己手邊。
那個人什麼話都沒說,什麼動作也沒做。
他就這樣解除了束縛後,轉身走了回去。
降穀零一下子站起身,這個時候他的憤怒和怨氣突然儘數消失殆儘,他看著直升飛機遠去,半天也沒能說出來一句話。
他知道那上麵是白羽陽司。
他什麼都做不到。
鬆田陣平難以置信的看著直升飛機:就這樣結束了嗎?”
“可惡!”柯南抓著繩索,朝上方喊道:“白羽陽司!!!”
他忘記了加敬語,可不管多麼大聲喊出來,那個人哪怕聽到,也會裝作聽不到的。
直升飛機緩緩上升,直到下方的那幾個身影都變成了點狀。
白羽陽司捂住傷口,一下子坐在了飛機座椅上,想到剛才的事情,他不由得嗤笑一聲:“有個隨時可以啟動的交通工具就是好啊。”
這笑聲不管怎麼聽,更像是在嘲諷自己。
在他身邊就坐著他最大的目標,這個人一直思索著什麼沒出聲,到了這個時候,他忽然道:“陽司君,還是打算同歸於儘嗎?”
“……”白羽陽司沉默的看向他,道,“你確實比他人要思維清醒些。”
“那是當然,我想的事情太多,想要得到的也太多,不然也不至於走到今天,”從來不會在有他人存在的場合抽煙的首相破天荒叼了根煙,他在那裡吞雲吐霧,過了好幾秒鐘才繼續道了,“我已經知道你的決意了,那就這樣吧。”
白羽陽司依舊皺著眉,思索了好一會兒才一語雙關道:“你想做什麼?”
這句話有好幾種解釋的方法,那個人笑了笑,道:“我想做好人呢。”
可是他已經沒有做好人的資格了。
白羽陽司也從來都不會自詡為好人,像是這個人這樣子的,已經無法觸動他了。
白羽陽司的工作裡接觸的最多的就是這種人,懺悔永遠都無法掩蓋罪孽,他已經百毒不侵了。
白羽陽司看向直升機外:“你看過煙火大會嗎?”
直升機的這個高度能看到距離度假區一段距離的地方,現在人山人海,到處都是燈光和小吃攤位以及娛樂攤位。
大人們在喝酒聊天,孩子們穿著浴衣在那裡嬉笑打鬨,一起等著著即將到了的美麗表演。
那些千百個家庭幸福的樣子也看的也有些模糊,白羽陽司扶著扶手走到了艙門邊,他沒有關艙門,狂風呼嘯之下,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看到一些什麼。
是他沒來得及再去看一次的煙花祭,是他沒來得及邀請的人。
黑夜之中,直升機的聲音不知為何變大了。
有人指著飛機外的夜空中一聲驚呼:“那裡!”
另一架漆黑色的直升飛機迅速追趕上了這架飛機,很快就和這架來到了相同高度。
兩架飛機同時懸停在空中,白羽陽司看著那邊的飛機,艙門很快打開,拿著狙.擊槍的琴酒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