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羅正在哼哼唧唧看著白羽陽司,白羽陽司讓哈羅趴在他腿上,順著毛道:“畢竟我也沒照顧過狗,挺好奇這小家夥以後會是什麼樣子的。”
降穀零支著下頜道:“照顧狗總會比照顧人簡單的吧?陽司。”
“嗯……這誰說得準,你小時候除了愛打架以外都挺正常的,”說著說著,白羽陽司忽然指著哈羅道,“它剛洗完澡嗎?身上很香啊。”
降穀零笑道:“是啊,省得被第一次見到的白羽長官討厭了再被從公寓掃地出門。”
“開什麼玩笑,”白羽陽司無奈道,“你自己給它洗的嗎?”
“嗯,就是不知道這個寵物的沐浴露效果到底算不算好,我還打算把它從去寵物美容院洗一洗,看看到底哪裡能弄的正好。”
“好啊,到時候記得叫我,”白羽陽司看起來隻是順口說著話,他抬起哈羅的兩隻前爪搖了搖,“看看毛不蓬鬆了的哈羅長什麼樣子吧。”
……
降穀零看著寵物美容院呆了呆,忽然想起來原來最後白羽陽司也沒看到啊。
到底在乾什麼呢?明明之後有那麼長時間,可就是因為各種各樣的事情錯過了。
降穀零忽然就停下了所有的動作和思考,他坐在車裡,不去想公安零的事情也不去想哈羅了。
他想到了,原來白羽陽司再也看不到了。
那個時候他沒有抓住那隻手,又眼睜睜看著直升機在天空中炸成了碎塊。
前幾天他回到家裡取東西,看到了白羽陽司喝完還沒來得及收起來的咖啡杯,就放在廚房的水池旁邊,降穀零隻是隨意看了一眼就急匆匆走了。
現在這麼一丁點的回憶都像是火箭升空一樣,一起瘋狂的湧入了他的大腦。
原來這麼多細節一直都在提醒他白羽陽司死了,隻是被他固執的忽略掉,現在一起翻湧而出。
降穀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也不知道想什麼,他隻是忽然意識到,他再也見不到白羽陽司了。
說到底不管過去多少年,人有一些本質還是不會改變的,降穀零小時候就容易控製不住眼淚,原來不是長大了就能控製住,隻是在逼自己控製住。
車外的汽車和行人車水馬龍,沒有一個人注意到剛才發生了什麼。
降穀零低下頭把頭靠在方向盤上,一個人待了很久。
原來世事無常說的是這個意思啊。
【不知道透子
到底哭沒哭,我是真哭了嗚嗚嗚】
【被炸死的是我,陽司諸冥雙生子還有所有人全活得好好的呢,對就是我學會了影分身術在那裡死去活來】
【前麵的大義啊,我信我信你還不行嗎v你五十有沒有用啊】
【好真實,我也是在親近的人去世時沒什麼感覺哭都哭不出來,結果之後走在大街上看到了個有關係的東西,我當場就崩潰了】
【陽司和零的交流應該挺多的,可是在這次之前他們兩個都還在算是吵架的狀態吧,哪怕能互相理解,可是留給的最後一麵卻是在吵架,彼此都沒說什麼溫和的話,真的……】
狛守暉無拿到了解藥後,聽灰原哀說了服藥方法注意事項,就直接在阿笠博士那裡借了杯水一口吞了。
灰原哀看著他的果決震驚了很久:“你都不考慮一下的嗎?雖然我找不到什麼弊端但是這可是你第一次見到的藥啊。”
暉無把水咽下去,搖了搖頭:“我感覺不吃很快會死,吃了有可能很快會事也有可能不死,乾脆就這樣吧。”
“可是……”
“沒事的,”暉無無奈看著她,“反正我也沒什麼需要被瞞著我這種狀況的人,大家應該都做好我隨時都有可能死去的準備了。”
灰原哀有些驚訝:“你已經接受這種可能性了嗎?”
“一開始還是挺震驚的,可是我並不害怕,”暉無笑了笑,“阿瞬他想救我,他說他一定會救我,所以我放平心態,儘可能活著,什麼都去嘗試一下吧。”
原來暉無說的“乾脆就這樣吧”是這個意思。
灰原哀:“有找到燒酒嗎?”
暉無搖搖頭:“完全沒有啊,那個家夥這次真的很果決,不知道到底跑去哪裡了,問到的一些線索全都是假的。”
灰原哀其實有些想問暉無,在那麼嚴重的爆.炸下他真的敢肯定燒酒活著跑出來了嗎?就那麼神秘失蹤了,無論怎麼看都很危險。
但是或許這話也不必問,有些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
很多人都覺得燒酒死活無所謂,那個家夥哪怕活著也會想要把自己折騰成死的,可是狛守暉無在乎。
他們覺得燒酒是精神病,暉無在想他到底被那些回憶折磨成什麼樣子了。
狛守暉無的記憶已經完全恢複了,剛從地下出來的那兩天,他回過神有心事去想那些細節,想到很久以前父母姐姐死亡的真相,他會想要有嘔吐的感覺,
還好前幾天一直忙的連軸轉,讓他沒那麼多心思去想,不然光是幾天前的痕跡都容易出現問題。
光是不經意想一想,暉無的反應都會這麼眼中,更何況有很多時間去反複思考,就這麼過了這麼多年的燒酒。
暉無吃了解藥,還要了點讓精神鎮定的藥物什麼的,不過他拿在手裡也不知道到底要不要用。
暉無放下藥看向灰原哀:“我吃的解藥大概多長時間能開始有效果呢?”
“不知道,這是我現在最沒底的問題,”
灰原哀歎了口氣:“資料沒有記載,我也不能擅自用藥……”
“也就是說有可能是一天、兩頭,也有可能是十年五十年是這樣嗎?”
“……是這樣。”
暉無一下子笑出了聲:“看起來發病之前都會像我平時的樣子,那我就不擔心了。”
“現在重點根本就不是這個吧?!”
“那什麼是重點呢?現在這個問題隻有兩方麵,一是怕死二是怕讓身邊的人傷心,可是我已經差不多沒有身邊的人了,我的親人都早已經死去,我的敵人也死了,我的至交好友現在下落不明……要是能找到阿瞬我肯定第一時間就把他頭打爆,”暉無長長歎了口氣,他微笑著,以一種難得的及其溫和的姿態道,“不管怎麼說,還是要謝謝你。”
“等到確認了這個藥物對我的身體的改變,到那時候我一定會來和你說的。”
灰原哀:“……現在你打算去做什麼?”
“做什麼?”暉無愣了愣,沉聲道,“繼續去當公安零吧,看看還有沒有對家等著我去抓,但是也有可能……唔,這個不行,沒做好的決定我就先不往外說了。”
暉無自己把後半段話掰了收起來,完全不想被人看到,但是他既然有了選項,估計也在計劃範圍內。
狛守暉無已經吃下了解藥,可是燒酒去哪了?
赤緋家裡其實挺有錢的,這點從他經常喜歡當散財童子這點就能看出來,尤其和白羽陽司形成了鮮明對比。
他是被有錢慣著長大的,也因此才一向大大咧咧,可那天他突然在忙著的時候開口詢問諸伏景光:“您覺得我適合當公安嗎?”
諸伏景光聽到後愣了愣,道:“你怎麼突然想到這個問題了?”
“我真的很需要,諸伏先生拜托了!暉無現在好像去拜訪什麼人了現在不在。”
“是這樣啊,”諸伏景光放下了手頭的工作沉思道,“我覺得……”
“我覺得我太沒心沒肺了,雖然不會記仇但是什麼都記不住,到現在也很少很幼稚,總是被人輕易幾句話就挑起了怒火,完全不行啊。”
在諸伏景光說出來之前,赤緋不知道怎麼做到的直接一五一十的全說了出來。
赤緋說完人又有點發蔫,他趴下去在桌子上抬頭看著我,感覺希望諸伏景光再說出來點什麼,可卻又有種“你說的太多我真的會想跳樓”的奇妙美感。
諸伏景光道:“沒有人的一出生就什麼都會的。一開始也有人說我太善良了不適合當公安,可是後來我還是讓他們看到了,我完全能夠勝任,我感覺這種事情,還是眼看自己的。”
“赤緋,你是想請假出去,去看看你還不知道的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