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墓地的監控勉強得用,在看到那從車上搬下的輪椅時,白蕾整個人就已經不好了。雖然那像素破爛得很,照不清輪椅上那個女人的臉,但是白蕾能猜出的名字,隻有那個。
劉瓊芳知道了?她怎麼知道的?什麼時候知道的?她又知道多少?
白蕾心裡有一萬個疑問,奈何白家
的人手她已經指揮不動,她隻能花錢另外在外麵找人去查。
那些沒用的東西,跟了那麼久,隻知道劉瓊芳不是在家就是去醫院,另外去的最多的就是幾l個寺廟。至於在醫院的情況和在寺廟乾什麼,他們居然隻用“看醫生”和“拜佛了”來糊弄她。效率和白家養著的那些簡直天壤之彆,用起來彆說順手不順手了,簡直手都要崴掉。
年前她下了最後通牒,再這麼混日子她就換彆家了,那些人才知道認真點。
調查的事情終於有了進展,點開圖片的白蕾卻……瘋了。
那人的牌位,劉瓊芳居然在廟裡供了那人的靈位!居然敢在牌位上刻【妻劉瓊芳】!
哪門子的妻!結婚了麼領證了麼!無媒苟合,厚顏無恥!
鐫刻的字體鐵畫銀鉤,如利刃一般紮進了白蕾的雙眸,直攪得她頭痛欲裂,抓緊了手機的手氣得顫顫,想要一把連著屏幕上的錯誤靈位擲出,直接毀滅這個滿地混蛋的世界!
有人,已如瘋箭在弦,再難壓製。
而又有人,毫無眼色,竟敢伸手撥弦。
“沒有何阿姨,要是我們想接到好一點的劇本,還要爸爸幫忙。我……我之前打電話讓爸爸今天回來了。這次你不要和爸爸吵架了,我們一家人要齊心協……咳……咳咳……放……開……咳嗬嗬……”程容容瞪圓了雙眸,驚恐地看著滿臉怒意的白蕾,抓住了那雙掐上了自己脖子的手。
她說錯什麼了!
突然而至的凶殘,脖頸的疼痛,無法呼吸的憋悶,讓程容容的腦子一片空白,已顧不得會不會繼續激怒白蕾,隻本能地掐著抓著扯著脖子上的那雙手。
脖頸間的力道越來越強,白蕾暴怒的臉開始扭曲,程容容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但是她想認錯,可是她已經被掐得說不出完整的字來,再努力也隻有“嗬嗬”的氣音。
“一家人,誰要和你們一家人!”手指已經被程容容抓出了血,白蕾卻根本感覺不到疼痛,隻自顧自地加重了力道,“你們這些多餘的垃圾,我才是他的妻子!”
白蕾後悔了。
她該在那年就隨他而去的,他們可以合葬,可以把她的名字與他一起刻在同一個墓碑上。
程飛英這種隻有一張臉的垃圾,沒有她,劉瓊芳也不會幸福的。
她錯了,她不該浪費時間在程飛英的身上,還有這個根本不是奇跡的蠢東西。
他騙了她,為了讓她好好活下去,騙了她。
根本沒有什麼奇跡在未來等她,有的隻是一個她和彆人生下的不知道裡麵什麼東西的孩子。
糾正錯誤,從這個東西開始。
程飛英,劉瓊芳,程聽言……所有的錯誤,由她來糾正吧。然後她就可以去陪他,在墓地那塊被她摩挲了太多年的墓碑上,他的旁邊,刻下她的名字。
鹿海市赤麂森林公園,剛在帳篷裡眯了一會兒,還沒完全睡著的何榮正被急促的電話鈴聲吵得睜開了眼,然後被對麵的三言兩句驚走了全部睡
意,一下子坐了起來。
“老板!現在怎麼辦,那小孩馬上就要被掐死了,我們要管嗎?”
電話那端,是手下緊張又急促的詢問聲。
何榮正垂了眼眸,眸中寒意微閃。
那個程容容好像總能知道這個世界很多的隱秘。
何榮正站在今時今日的位置上,該有的都有了,對所謂的先知並沒有拉攏的興趣,尤其是那個程容容對言言一直有太多的敵意,還在之前他尋女的事情上有不好的心思。
對立麵的先知,如帶毒的雞肋,有不如無。
白蕾掐死程容容,總讓他有些介意的潛在威脅會在這個世界上消失。而白蕾也會被正義審判,送進她早該進去的地方,簡直兩全其美。
隻要他,不管。
手藝不精的爸爸們,搭起的帳篷隻是勉強得用,隻何榮正微微一個晃神,海風就頑皮地吹動了沒合好的帳篷門頁,露出了外頭熱鬨景致的一個小角。
何榮正抬手止住了隨著風走就要落下的門頁,看著外頭正和那幾l百斤的大肥豬在草地上追來跑去的熱得小胖臉紅紅的小卯卯,眸中寒意散去,整個人逐漸溫和了下來。
那個大師說什麼來著,是因為自己做了不少善事,才得到了與大師的緣分啊。
“老板,老板!老板!??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電話那頭,手下像吃掉了一台複讀機。
“知道了,你去管一下吧。記得全程錄像,然後報警。”何榮正淡淡開口。
“不,不是,是程飛英的車下車庫了,我們現在就去還是……”
“他趕得及你們就跟著他進去,他太慢你們就先去救人。保證你們自己的安全是第一,還有一定要報警,把白蕾送進去。”何榮正撩起帳篷門,掛了電話,向著遠處的小外孫女笑著揚聲道:“小卯卯你慢點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