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貴人叫令嬪一頂,訕訕的坐回原位。
慧嫻聽到這兒,見富察皇後雖然力圖保持威儀,麵上卻已經有了疲累,雙手撫住腹部。
證實了心中猜想,慧嫻輕咳一聲道:“是非曲直,不是一家之言能決定,皇後娘娘,還是由慎刑司來查明宮女榮福是否為舒嬪蓄意謀害。”
富察皇後沉吟道:“貴妃所言有理,涉及宮女命案,還是慎刑司的人拿手。”
“令嬪,”富察皇後看向兩人,“你說有證據在手,本宮讓慎刑司的人來查,你把證據交出去,若是真的,本宮定當按宮規從嚴處置。”
令嬪稱是。
皇後又看向舒嬪,皺眉道:“事情真相暫不可知,舒嬪在長春宮失儀,暫且禁足吧。”
“大家回吧。”
富察皇後搭著宮人的手起身,示意眾人離開。
慧嫻領著眾人福身,朝嫻妃等頷首,搭著蓮香的手率先走出長春宮。
“娘娘,您說,舒嬪真的殺了那個叫榮福的宮女嗎?”
回到鐘粹宮,蓮香忍不住發問。
“是與不是,說得清嗎?”
慧嫻換了一身纏枝花繡玉蘭的常服,端著甜羹暖手。
“榮福被火化了,是被人害死,還是得了疫症,誰能查出來?”
“可是,永壽宮總有人知道吧?”
蓮香不確定道。
慧嫻搖頭,“榮福一定是受過舒嬪的折磨,不然令嬪不敢這樣大膽,可是,人是怎麽沒的,是不是舒嬪折辱太過,害死榮福,慎刑司未必能查出真相!”
“宮裡能折磨人的法子多了去,舒嬪看不過令嬪,折騰那個宮女泄恨,隻是可憐了那個宮人。
蓮香唏噓道。
慧嫻聞著甜羹的香味。這樣不含任何添加劑,香甜可口的甜羹在現代是難能買到的,慧嫻是個白領,平日裡也沒有那麼多空閒和心思,花幾個小時來熬粥。
“蓮香,宮裡的人命可真賤!
慧嫻夢囈般道。
“宮裡哪天沒有丟掉的人命。”
蓮香習以為常。
令嬪由貼身宮女半扶半托的回到延禧宮。
宮女找出傷藥敷在主子膝蓋上,看著主子膝蓋上青紫可怖的一片,心疼道:“主子忍忍,揉散了就好了!”
令嬪溫和道:“不打緊,揉吧,明個兒請安還得跪呢。”
宮女越發心疼自家主子,手下用力,說些閒話拉開注意力。
“榮福知道主子為她伸冤,在地下也該瞑目了。”
宮女感歎道。
令嬪笑道:“榮福是受我帶累,早知我不許諾調她來延禧宮,她也不會出事。”
“這和主子有什麼關係。”
宮女跪在地上替令嬪揉搓瘀血,聽到上首“嘶嘶”的吸氣聲,越發不敢大意,回道:“主子一片好心,是榮福沒有福氣服侍主子。都是那舒嬪,心腸歹毒!嫉妒主子得寵,拿榮福撒氣,主子您可得保重身子,看那舒嬪肯定沒有好下場!”
宮女手下不敢輕,不敢重,累的麵色通紅,滿頭大汗,瞧不見上首的人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
“你說得對。”
宮女聽到主子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