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不是他的粉絲。
不做還好,這一舉動反而顯得心虛。
更讓人誤會了。
賽車手們各就位,出於安全考慮,起點位置不允許觀眾在場,隻能通過投屏觀看,這不影響粉絲們的興致,嚷嚷著讓攝影師多切點靳予辭的鏡頭。
這場賽事是靳予辭和一個新起的小開之間的團隊比賽,靳予辭實力相當,但對方不是省油的燈,拿過各個省的比賽冠軍,算是個對手。
初桃第一次現場觀看拉力賽,從切換的第一視角發現,原來賽車這麼有意思,速度與激情的結合,怪不得男生們都喜歡賽車。
“我們什麼時候回去?”孟冬意打了個哈欠,“我困了。”
“你不等比賽結束嗎?”初桃問。
她不是要陪她男朋友嗎,怎麼想提前回去。
“他們肯定會贏的。”孟冬意說,“那個對手純粹沒事找事。”
孟冬意混他們圈子,知道來龍去脈,那小開女友喜歡靳予辭,小開感到自尊心受損,向靳予辭他們下戰書,剛開始他們懶得搭理,小開蹬鼻子上臉,四處宣揚他們俱樂部怕了,他們個個不是吃素的,哪會容忍這種跳梁小醜,直接應戰。
結果實力懸殊不是一分半點,剛開始他們就遙遙領先,賽車不比體力賽,剛開始的領先意味著成功一大半。
“你想看靳予辭嗎?”孟冬意說,“那我再陪你看一會兒。”
“我……”初桃一愣,麵色微微發燙,“沒有的事。”
孟冬意還是陪她到比賽結束,最後結果再意料之中,那小開就是個挑釁小醜,靳予辭他們應戰不僅僅陪他玩,而是兄弟之間趁機會切磋下。
結果是靳予辭第一,段舟差幾秒第二,唐複也是個季軍。
本來要走的,孟冬意被段舟叫走,因為要一塊兒回學校,初桃隻能暫時在一旁等著,俱樂部的後場地沒有粉絲聚集,都是內部人員。
寒風秋風帶過,爭執笑聲隨之而來。
“怎麼,服不服?”唐複環手抱胸,對小開他們冷嘲熱諷,“阿辭也是你們能比的嗎?”
“我服什麼?服他搶了我女朋友嗎?”小開漲紅了臉,“沒媽的人渣,就是沒有道德心。”
唐複急了:“你這話說的,咱又沒主動招你女友,她喜歡誰是她自個兒的事,怪我們乾嘛?”
小開還要和他爭辯,前方忽然落下黑色的人影。
同樣都穿著賽車服,偏生穿在靳予辭身上顯得格外高大挺拔,逼人的壓迫感從頭而降,靳予辭嘴裡叼著根沒有點燃的煙,眸底漆黑如墨,舌尖抵著煙蒂,聲聲低沉:“再說一遍。”
小開愣了下,隨後笑了,擰過靳予辭的肩膀,“怎
麼,耳朵還聾了嗎,我說你是沒、媽、的、人、渣。”
無法從靳予辭的臉上看出生氣或者惱怒的神色,除了眸底滾出的洶湧,五官無波無瀾沒有任何變化,以至於唐複他們不敢出聲,生怕沾點這祖宗被觸及逆鱗後的後果。
靳予辭單手抄兜看起來心不在焉的,所有人放鬆防備的時候,他突然冷眉一笑,抓起那小開的後領,一個力道將人拎起,直直摔在地上,猝不及防的,對方毫無反應的機會。
那小開也是個犟種,女朋友移情彆戀,不在自個兒身上找原因,去招惹靳予辭那幫人,偌大的安京城,誰不知道那位爺的背景,和他對付就是雞蛋碰石頭,得不償失。
這時候哪怕他誠心道個歉,靳予辭未必不能放過,隻是小開咽不下這口氣,麵目猙獰,抬手反擊,靳予辭製他跟踩螞蟻似的一樣簡單,人衝到五公分位置時,一個擒拿的招式將他摜倒。
小開後背被鞋底壓著無法動彈,靳予辭踹在他脖頸上,仿佛再用把勁就能折斷,天生冷白皮在此時顯得可怖而陰冷,下巴微揚,側顏輪廓線條顯得明晰利落,整個人都是居高臨下的壓迫氣勢。
靳予辭回手速度快到所有人都想不到的,包括幾個哥們在內。
看地上的人掙紮,段舟嗤笑了聲,“哥好心勸你彆惹他,小心讓你變得和他一樣,趕緊道個歉算了。”
和他一樣,都失去母親了嗎。
在場的都是聰明人,哪能不清楚這話的含義,小開意識到實力懸殊,罵罵咧咧的嘴終於閉上了。
剛才有多囂張現在就有多狼狽,模樣不堪得像隻夾尾巴的喪家犬。
靳予辭的母親過世得早,沒人敢拿這個開他的玩笑,開了等同於找死。
“行了,外麵還有那麼多粉絲呢,阿辭彆太狠。”唐複圓場,“彆讓人給拍到聲張出去,又給黑粉有機可乘。”
做兄弟的關心他的名聲,怕被人拍到,唐複環顧四周,沒看到狗仔,倒看到兩個妹子,其中一個他認識,另一個看著也不陌生。
“冬意來了。”唐複提醒段舟。
段舟看了眼,輕飄飄招手讓女朋友過來,順便問靳予辭,“那邊那個是她朋友還是你粉絲?應該不會偷拍曝光吧,你要不要去看看?”
靳予辭沒覺得一個小姑娘能曝光什麼,但他對去看看這事兒沒拒絕,路上和過來的孟冬意擦肩而過,孟冬意環手抱胸冷著臉,人沒到就沒好氣嚷嚷段舟又有什麼鳥事找她。
這兩人一天不吵鬨憋得慌。
很難想象,孟冬意這樣的人,和初桃玩到一起去了。
孟冬意一走,原地隻剩初桃一個人站著。
她剛才撿到的燈牌早就還了,兩隻手空空的,站在這裡挺不知所措的。
因為看到了不一樣的靳予辭,眼神詫異未消。
來安京城後,她總是見識到不一樣的他。
剛才的靳予辭,冷烈,戾氣重,隱約還有壓不住野性的血腥,和舞台上的光輝和燈光下的耀眼大不同。
怪不得會有那麼多黑粉黑他,他的個性太張揚張狂,不適合做偉光正的偶像。
初桃太入神,沒注意到靳予辭朝她走了過來,直到眼前的光被蓋住,投落大片的陰影,慢慢地可嗅到他趨近的煙草味,濃鬱壓迫,和她身上冷飲的清冽氣息形成鮮明對比,她手裡握著的是杯青柑奶凍,偏酸澀的果香,夜晚風意涼爽,一靠近,兩人之間的氣息中和。
像是有一種神奇的魔力,她什麼都沒做,身上的果香讓人安定,戾氣退減不少。
靳予辭站在跟前,像無意更像故意,明晃晃擋住她的視野,薄唇掛著似有似無的笑,聲線懶洋洋地拖長,“小學妹,嚇到沒?”
他來可不是問她偷沒偷拍什麼的,比起這個,小學妹的驚嚇更重要。
隻是那語氣太輕浮輕佻,初桃剛才沒嚇著,看到人走近,不禁往後退了兩步,倉促搖了搖腦袋,“沒……”
“我們隻是鬨著玩。”他解釋時自己都覺著可笑,漫不經心地安撫,“小學妹彆放在心上。”
“你彆這樣叫我。”初桃秀眉輕擰,“我是你學妹,但我不小。”
她比他小兩歲而已。
加個小字,太調戲人了。
“哦,那我叫你什麼。”靳予辭薄唇勾著的壞笑越來越張揚,“靳予辭老婆?”
“……”
直接將她剛才拿的燈牌名字點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