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人有各的難處,她聽到他的回答,也算一種釋懷。
靳予辭的車開進了校內,按她的意思停在不起眼的地方,初桃下去之後,靳予辭也跟著下去了,隔著車門的距離,“你為什麼考來A大,不會為了追著我問這個問題吧?”
“……我不能考嗎。”
“能啊。”他哂笑了聲,“不過我會誤以為你是為了我才來這裡的。”
他們初遇的冬天裡,他看到過她的畫板和數不清的作業本,看著不起眼的小姑娘,卻很努力地往上爬,在得知靳予辭是A大的之後驚訝又意外,想不到像他這種大雪天玩賽車不要命的公子哥會進A大的學府。
她當時並沒說自己也想考入A大,但重逢後靳予辭看到她的第一眼,總有一種錯覺,這姑娘,是和他有緣分的。
冥冥之中命中注定,她要來見他。
“我目標一直是A大,和你沒關係。”初桃低聲反駁。
“哦。”他也沒介意
,“但現在有關係了,你既然碰到我了,是不是該負個責。”
“什麼負責。”
“以身相許。”
他一直把這事掛嘴邊。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救了初桃,等著初桃來報恩。
“我當時是。”初桃想起剛才在彆墅客廳發生的一切,更加無地自容,“隨口瞎說的。”
她當時把他看了,他問怎麼辦,她大腦一熱才說的,以身相許。
不然怎麼辦。
“我當真了。”靳予辭愈發愛看她百口莫辯,滿是羞赧的模樣了,慢悠悠坐過去,身子擋住她前方的寒風,低頭注視著她的眼睛,聲聲蠱惑,“你說怎麼辦,嗯?”
因為她之前的那一句,靳予辭才三番兩次地來勾搭她的嗎。
這麼說來,還是她撩人在先。
初桃靜默。
哪有人這樣上趕著報恩的。
“我不知道。”
“你是想抵賴嗎。”靳予辭抬手,有的沒的撚過她鬢邊的發,“看完就溜的女流氓?”
“……我沒有。”
“哪沒有?”
之前看過了,今天也看了。
還坐到他懷裡。
並且沒有絲毫和他拉近關係的意思,連飯都沒吃完就要溜。
初桃硬著頭皮,“你到底要怎樣。”
“我的意思還不明顯嗎?”他氣定神閒,“做我女朋友。”
從剛開始,他就是這個目的。
勾搭她,挑逗她。
其他女生沒有讓靳予辭這麼主動的能耐,他隻對初桃有這樣的興致,畢竟,她是他的救命恩人,以及,她把他給看了。
自知是當初一時口快,難以抵賴,初桃含糊其辭,“以後再說吧,我還,沒做好準備……”
“你什麼時候做好準備。”靳予辭勉勉強強退讓一步。
“……我不知道。”初桃吞吐,“可能要一陣子吧。”
“半小時夠嗎。”
“?”
“最遲今晚,太長的等不了。”
“那就彆等了。”
初桃低頭,扭身想往旁邊的過道逃走,靳予辭反應極快,一抬手就攬過她的腰際,像是逗小孩似的,輕輕鬆鬆將她堵了回去。
她前方是他,後背是他的車,左右倒是沒人,但以他的速度,她隻要有一丁點想溜的想法,會在瞬時間被逮回來。
他們在外麵逗留時間太長了,周圍路過的同學時不時朝這個方向看來。
冬夜寒冷,路人稀少,路過的大多縮頭縮腦的,不會抬頭注意彆人,偶爾幾個眼尖的,看見靳予辭那招搖過市的車。
“那是靳予辭的車嗎?”
“那邊的兩個人是誰?不會是靳予辭和他的女朋友吧。”
靳予辭有個正在追求的女生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各路議論紛紜,說什麼樣的都有,不止一個人爆出看到過他和某個女生走在一起,但要麼就是沒看到臉,要麼就是沒認出來女生的身份。
眼下有個觀摩吃瓜的機會,路人哪肯放過,恨不得直步過來吃瓜,又不能明目張膽惹到靳予辭。
凜冽的風呼呼作響,朦朧夜色中,初桃看到不遠處幾個模糊人影走來,下意識低頭,腦袋往圍巾裡縮了縮,露在外的雙眸帶著些許膽怯,“你讓開,有人過來了。”
靳予辭被圍觀不是一兩天的事,不足為奇,乾脆將流氓耍到底,“不讓,你先給我個答案。”
“靳予辭!”
她口吻裡用儘了狠意,偏生了軟乎乎的江南嗓,聲聲婉轉,似怒非嗔,聽著反而像是打情罵俏。
他這會兒擺足了耐心,“凶我沒用,求我。”
他吃軟不吃硬。
初桃並不想服軟搭理他,眉尖蹙緊,真怕人過來看見了他們,抬手想把人推開,男女力道懸殊,她再多的力氣撲上去也如棉花似的軟綿無計可施,麵前的男生穩如鬆柏,絲毫不動搖,唇際漾起嘲弄小女生力氣的淡笑。
眼看著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更有好事者已經距離三四米的位置,初桃神色著急,“好吧,我求你,讓一下。”
求得不情不願的。
“現在求遲了,我改主意了。”靳予辭長指有的沒的蹭著她帽子後的小絨球,那二世祖蠻橫無理的勁兒儘情顯現,“得叫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