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桌上是有吸人氣運這說法,但這法治社會,主張科學,他們一群人都是A大的學生,怎麼整起玄學了。
不論靳予辭真信那套說法,還是借機趕走身邊的桃花,那女孩都沒有繼續發牌的機會,剛才她想蹭段舟沒蹭到,被孟冬意陰陽怪氣一句,目標轉到靳予辭這裡,這下好了,連呆下去的資格都沒有。
初桃半信半疑,半推半就被摁下來繼續玩,換了個發牌的人後,她再去摸,竟然奇跡般地轉好。
總算理解為何那些賭徒在牌桌上的興奮勁兒了,摸到好牌就像中獎似的開心,輸贏是不重要,未知的氣運才是讓人期待的原因。
之前五局輸五局,現在五局贏四局,看著堆得越來越高的籌碼,初桃不禁相信,原來世上真的是有氣運的說法。
“不玩了。”段舟打個哈欠,顯露出疲累感,“太無聊。”
靳予辭淡淡嘲諷,“輸多了吧。”
“是啊,嫂子也不知道讓讓我們。”唐複插一句,他也輸得可慘,幾天的本兒都沒了,不知是不是和嫂子玩的緣故,沒有大喊大叫地抱怨,難得保持一陣子的清靜。
初桃以為他們真的在怪罪,小聲道歉:“不好意思。”
她看了麵前堆得跟小山似的籌碼,從中挖出一些山角,獻寶兒似的挨個推到牌友的跟前,將自己贏來的份量分出去一些。
另外兩個男生哪能真的要,靳予辭替她重新攏回來,“待會讓人去兌換,都是你的。”
她搖頭。
“是你贏的,桃桃。”他依然耐心地哄著,“哪有不要的道理,女孩子多存點錢沒壞處。”
他沒過問她的家庭情況,隻從表麵看就知道她從前過得很普通,父母都不在,和外婆相依為命,外婆生病後連醫藥費都沒拿出來。
牌局結束,後麵玩法單調,就剩下喝酒了,單喝酒實在沒意思,唐複叫來勁舞團的人跳舞,他跟個爺兒似的坐在沙發上,兩邊都是伺候他吃水果和喝酒的妹妹,紫紅色光照下的曖昧氛圍感拉滿,酒色和欲望為一體的包廂,愈發紙醉金迷。
“這舞不行,來點刺激的。”唐複抬手一指,壞笑道,“誰跳得好誰小費多。”
唐複什麼意思,圈子裡的人懂的都懂,光跳舞多沒意思,光熱歌沒辣舞,光看動作沒刺激感,容易視覺疲勞,被挑到這裡跳舞的妹妹也都心知肚明,幾個人扭扭捏捏一下,為首的一姐最瀟灑,直接將外套往地上一扔。
她裡麵穿的運動內衣和短褲,跳起舞來一抖一抖的,腿上彆了個黑色腿環,脖子上也有類似於鎖鏈的東西,火辣的身材和DJ舞蹈搖擺起來,將現場男性的小宇宙撩到極致。
其他人跟著效仿,不一會兒,靠近台麵就是一堆零零散散的外套,更甚至,有人褪得隻剩了個三角點。
初桃不無震驚地被迫觀摩片刻,腦海裡隻有一個念頭,這些人玩得這麼花嗎?再跳下去,最後的遮擋都要沒了,她這個念頭剛落下,隱約看見果真有個
白色的小衣服被甩落,不偏不倚落在她正前方不到兩米的位置。
她避開視線,隻覺難堪,無意識蹭到身側男生的衣服,靳予辭耳朵裡插著耳機,慢條斯理喝自己的酒,對台上的火辣置若罔聞。
“困了嗎?”靳予辭摘下一隻耳機,歪頭看她,“要不我們回去?”
她搖頭,“還行。”
話雖如此,可情不自禁打了個哈欠,他不免好笑,她怎麼又困又愛玩的,“困就回去。”
“你不想看脫衣舞嗎?”她忽然問。
“看那玩意乾嘛。”
“唐複他們都挺喜歡的……”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唐複既然喜歡的話,那他們應該也會看的吧,她蠻好奇要是真有脫衣舞的話,靳予辭會不會看。
“他們看他們的,我喝我的酒。”靳予辭懶洋洋回答,他沒裝清高說自己避嫌,但他確實不愛看那些搔首弄姿。
“哦,所以還是會看幾眼的對吧。”
“你今天的酸味兒怎麼這麼嗆?”他捏捏她柔軟的耳垂,“都說了我不看了,你這是要逼良為娼。”
“……”
得,還給她扣大帽子。
初桃小聲嘀咕,“我就是問問,沒彆的意思。”
他索性任由逼供的閒散樣兒,“哦?你隨便問。”
“那你到底喜不喜歡看。”
“不喜歡,太俗了。”靳予辭抬起的指腹勾了勾她的衣領,“要看也要看我們桃桃的。”
她瞠目,“你……”
因為惱火,她胸口上下起伏,衣料包裹著的弧度依然非常明顯,明明穿戴整齊,卻比台上的裸舞更吸引他。
本來靳予辭就是一句玩笑話,視線在落到小姑娘身上時不由自主地燥熱了,他抿了口酒,反而沒壓下去火氣,燃得更烈。
他逐漸意識到,他很難對她克製。
這種感覺從最開始就有了,那年冬天他受傷躺臥,她小心翼翼給他上藥,包紮胳膊上的傷口,柔軟的小手像羽毛一樣輕飄飄地掃過,撩起男人最原始的□□,使人忘卻受傷的疼痛。
隻是那時候他腦子太混亂,沒深想過有一天在這方麵會為她所困。
“你要是不喜歡,我讓他們換個舞?”靳予辭溫聲哄著,沒辦法,他家小姑娘太純情,見不得這些。
“我無所謂,你要是不喜歡的話就換。”
“不喜歡。”
“真的?”
“嗯。”
“那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什麼問題?”
初桃問得小心翼翼,“你是不是不行?”
“?”
靳予辭兩隻耳機都摘掉了,指腹掰過她的下巴,饒有興致盯著她人畜無害的臉蛋,嗓音磁性得勾人又危險,“小初桃,你再說一遍。”
他不愛看脫衣舞就成了他不行了。
“沒什麼,當我沒問。”初桃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