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予辭在зимой等了許久,等到店長過來,詢問後才知初桃上午不來兼職,問及原因並不得知,她也沒主動說,他問了後才說了個敷衍的理由,是在做作業。
可他來機房教室樓來找,看到的卻是這樣的情景。
前所未有的感覺。
比起對沈千放這個小人插足的惱怒,他更想和初桃理清楚,到底什麼情況,靳予辭不是個有耐心的人,他所有的耐心都用在此時,壓製住對沈千放的暴力傾向,以及對初桃慢條斯理的質問。
“三秒內告訴我原因。”靳予辭捏著她下巴的手勁大了些,“不然我就從這家夥身上下手。”
初桃還是沒說話,好一會兒,她吞吐:“……疼。”
他手勁太大了。
靳予辭眸底翻滾的浪花到底是被她低軟的聲音給撲滅不少,鬆開手,卻依然堵在她的麵前,咄咄逼人的氣勢明顯。
“嘖,隻準官兵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是吧。”沈千放適時地給原本就隨時可能燃燒的氣氛添了一把油,“桃桃這麼乖,怎麼可能主動接近我,一看就是我禽獸找的她,你問她有什麼用。”
彆的不說,沈千放沒啥優點,挺有自知之明的。
靳予辭不是沒想到這層,可他並不想和那畜生搭腔,隻想問初桃。
“碰巧撞見了。”初桃隻說,“打算一起吃個飯,怎麼了?”
“你有男朋友你和彆的男生去吃飯?”
“那你不也是嗎。”初桃仰起的小臉白淨,麵色卻很從容,“你被狗仔拍到和其他女生的新聞你不是也沒和我解釋嗎?”
既然如此,那她和其他男生吃個飯算得了什麼。
“我那事是有原因的。”靳予辭摁著眉心,“以後和你解釋。”
“能有什麼解釋啊,無非就是表妹表姐啦,或者家裡親戚的女兒不好拒絕,又或者想炒緋聞熱度,反正男人在外麵偷吃,解釋的理由一大堆。”
沈千放又適時燒了一把火。
本來沒打算理他的靳予辭忍無可忍,麵無表情掄起胳膊,一拳頭往沈千放揮去,這次沈千放沒有暈血,沒那麼脆弱,反應極快地躲開,卻沒有完全躲避,胸口挨了一拳。
“臥槽,你他媽真打啊,上次你和顧從深的事差點讓你斷送音樂生涯,還不漲教訓嗎?”沈千放沒想到靳予辭真動手,罵罵咧咧的。
藝人當眾打架的話是一個抹不去的黑料,給粉絲造成的影響大的話還可能被封殺,就算不封殺以後都很難翻身了,靳予辭到底年少輕狂,玩什麼都不要命似的。
周圍兒很難沒有好事的吃瓜群眾圍觀。
初桃不禁皺眉,“你們彆打了行嗎?”
兩個人都沒有理睬,沈千放挨了好幾拳,哪肯輕易服輸,他知道不能和靳予辭保持一定的距離方位,那家夥玩跆拳道的,一旦有極佳距離的話就可以掌握要領出招,他乾脆玩賴的,和靳予辭抱團廝打算了。
“彆打了,靳
予辭!”初桃點名了,小跑過去,試圖拉架,混亂之中不知道被誰推了下,她踉蹌地跌坐在地。
這邊不是草地,而是柏油馬路,她手心為了支撐身體的平衡,和地麵摩擦出不小的傷口,疼痛感讓人不禁眩暈。
她一跌倒,剛才還扭打在一起的兩人瞬間分開了。
“受傷了嗎?”沈千放緊張道。
他想跟過去看看,被走在前麵的靳予辭給踹了回去,靳予辭冷著臉讓他滾遠點。
“我就不滾。”沈千放死乞白賴著,非要查看初桃的傷勢。
靳予辭過去想拉她一把,被初桃避開了,她自己起身站起來,拍拍衣服後麵的灰塵,眼簾低垂,清淨的眼底微微泛紅,盈著日光卻蓄滿低落的情緒。
搶在靳予辭前麵,沈千放先關切地問道:“傷得重不重,給我看看?”
初桃誰都沒離,避開他們三尺遠,她現在不想說話不想管他們了。
“我說靳予辭你也真是的,好好的推人乾嘛?”沈千放再次先發製人,將矛頭對準靳予辭,“非得把人推倒受傷你才善罷甘休嗎?”
他們兩個剛才打架,根本分不清是誰推的初桃,不管始作俑者是誰,和他們都脫不了關係。
沈千放在這裡逼逼賴賴的,逞口舌之快不落下風,靳予辭視線始終未從初桃身上轉移半秒,他看到她手心上的出血點了,原本細嫩的肌膚被細碎的石子和血跡所沾染,看得格外觸目驚心。
靳予辭上前一步,初桃退了一步,“離我遠點。”
既然不公開她,那他們沒必要在公共場合走得太近。
隻是這時候她說這樣的話很容易誤以為她討厭他,剛才能和沈千放走在一起,反而避開正牌男友的觸碰,靳予辭沒那個好脾氣事事哄著她,眉尾一拉,“看來是我打擾你們了,好,隨便你。”
初桃鼻頭泛起酸澀,手心不自覺捏緊,疼痛感更明顯了,她明知道靳予辭不會像沈千放這樣低聲下氣,他有自己的尊嚴。
兩人誰都不看誰,靜謐得可怕。
靳予辭鎮定壓製住眼底的擔憂,不再去看她,一眼都沒有,任由初桃遲鈍三秒後,邁開步伐離開他們的視野裡,等人走遠些,他才丟了一眼,她的背景很小,不一會兒就小得看不見了。
“哎怎麼真走了,那我……”沈千放左看看右看看,想跟過去,被靳予辭狠狠拉住後麵的衣領。
怒意在胸膛愈燃愈烈,越看沈千放這張臉越想揍他。
“有本事打啊。”沈千放洋洋得意,“把她都氣跑了,你還擱這裡和我慪氣。”
靳予辭冷冷甩開,俊顏凝若冷霜,“為什麼搶我的人。”
“誰說她是你的了,你們又沒結婚。”沈千放振振有詞,“你還背著她和彆的女人卿卿我我,我怕她被渣,提前渣你怎麼了?”
頭一次見到這麼綠茶的男生。
當男小三還有理了。
不過讓靳予辭弄明白了,他們吵架的矛盾不在沈千放,根本原
因是他最近的緋聞一事。
晚上。
一天時間,初桃把一周的作業都弄好了,她心情太亂,想給自己找點事做,充實生活,免得老是胡思亂想。
她去教超提了份冷麵打算回宿舍當晚飯,看見方芳也在宿舍吃東西,一聽到動靜,方芳這個好奇寶寶探頭探腦,嬉笑道:“你回來啦,和沈少的約會怎麼樣?”
初桃把東西放下,“沒有約會。㈡㈡[]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咋了,你不喜歡他嗎?”方芳問,“和靳予辭比起來,他確實差點意思,可是靳予辭這人玩得太花了,咱們承受不起。”
初桃沒說話,去洗手間洗了手,沾過水後,手心的傷口更疼了,宿舍沒有碘伏或者消毒紙巾,她隻用紙巾擦了擦。
看她情緒不對,方芳意識到事情沒這麼簡單。
“怎麼了?你們兩個打架了?”
“不是。”初桃收拾著亂七八糟的桌麵,“我感覺……我們好像要分手了。”
原來疼痛的原因在這裡。
手心的疼隻是轉移心口的沉悶罷了。
方芳對這個消息並不意外,他們在一起不到三個月,差不多是分手的時候,之前跟靳予辭的女伴有的還不到一周呢。
早在剛開始初桃就知道他們沒法長久的,現在不過是到了接受結果的時候了。
手機這時響起,靳予辭打來電話。
“靳予辭的電話嗎?”方芳問,“要和你說分手的?”
初桃搖頭,她不知道,但她不想接,所以掛斷了。
微信不斷跳出消息。
在方芳的誘導下,初桃不由得想象他說分手的畫麵,說完後會把她和其他女生一樣拉黑吧?
她沒有理會。
她在逃避現實,能逃一會兒是一會兒。
初桃把手機關了機,佯裝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將桌麵收拾乾淨,又去整理床鋪,施黛希上次不小心殃及了孟冬意的洗漱用品被她警告訓斥,不敢再洗手間搗鬼了,但初桃和方芳的床鋪還會被不知名小人弄亂弄臟。
初桃正想換套新床單,伸手一摸,觸碰到一片濕潤感。
再看,她的床鋪全濕透了。
“有人上過我的床嗎?”初桃不禁皺眉。
“咋了?”方芳問。
“被人灑了水。”
“啊?”方芳連忙去看自己的床鋪,“我靠,我的床怎麼也全是水,被罩濕透了,什麼情況啊?”
弄臟的話可以換,被子被浸透的話毫無辦法,方芳罵罵咧咧下來,“一定是施黛希弄的,我這次真的忍無可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