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這個名字,她想起來,他很低調,但每個場子都有他的身影。
“還不知道吧,雖然你和阿辭領證的速度很快,但是段舟比你們還要遙遙領先。”唐複忍不住八卦,“嫂子你絕對想不到,他現在都當爹了。”
“啊?真的假的,他都有孩子了?”
“是啊,都這麼大了。”唐複比劃,“小孩子長得很可愛,臉蛋圓滾滾的跟小豬似的。”
“……”
難為他形容得這麼形象。
“那孩子媽是誰,孟冬意嗎?我好久沒和她聯係了。”初桃想起孟冬意,都快忘記她的樣子了,她出國剛開始和孟冬意有聯係,後來就失聯了。
“這個吧……”唐複輕咳一聲,“其實孟冬意這個名字,是現在的禁忌,段舟不允許任何人提起。”
但是他不在。
而且初桃就算提起了,他也拿她沒辦法。
初桃跟個好奇寶寶似的,想知道孟冬意的情況,唐複怕有人告狀,就沒吭聲了,使了個眼神,讓她去問靳予辭。
“你知道嗎?”初桃湊到靳予辭跟前。
“我對八卦沒興趣。”
“可是我想聽。”
“叫老公。”
初桃眼神幽怨,這點小事兒都要提要求嗎。
“不叫。”她彆過臉,“靳予辭,靳予辭,我就喊靳予辭。”
“你不是答應過我每天至少叫三聲的嗎。”
“我不可以耍賴嗎。”
“……”靳予辭嗤笑,行,算他輸了。
既然如此,那就彆想從他這裡套出點關於孟冬意的消息。
唐複都不敢說,其他人更不敢得罪段舟把他的事情四處張揚出去。
初桃孤立無援,沒理他們,跑去點歌機麵前點歌,宋寄也在這裡,看她一臉不樂意,“怎麼了?”
“沒
什麼。”初桃手指滑動屏幕,“他們都不和我說孟冬意的事情。”
作為朋友,她挺擔心的。
孟冬意完全是失聯的狀態。
“她啊。”宋寄停頓,“應該挺好的吧。”
“你知道嗎?”
“我知道得不多……”
宋寄也不是愛八卦的人,了解的很有限,隻知道孟冬意之前生了個孩子,丟給段家後自己跑了,現在那孩子掛在段舟的名下,因為這孩子,段舟和之前的聯姻對象也沒戲了。
初桃眉頭時不時蹙起,怎麼也想不到孟冬意會做這麼大膽又利落的事情,孟冬意說過,她要做的就是畢業後離開,她說的離開不是離開安京城也不是像初桃那樣暫時留學,她的離開,是再不回來。
她想法那麼決絕堅定,所以一個孩子不可能阻止她離開的步伐。
初桃繼續好奇:“那孩子是段舟的嗎?”
宋寄不確定點頭:“應該吧。”
他們都見過那小孩,兒子像媽,和孟冬意很像,和段舟兩分相似,但性格天壤之彆,先前不是沒人調侃那孩子不是段舟的,讓他去做個親子鑒定。
段舟沒做。
是不是親生的都不重要了。
這孩子沒人養,最後就是落在他手裡。
何況,那是孟冬意的孩子,是她臨走前,唯一留下的紀念。
有服務生為他們送來果酒,聞著香氣四溢,初桃拿了一杯,感慨道:“宋寄,你真是個好人。”
他們瞞著的他都願意和她說。
六年前明明果斷拒絕她的請求,卻還是站出來幫助靳予辭,刀子嘴豆腐心。
“之前靳予辭的事,我一直都想謝謝你。”初桃淺淺嘗了口酒,笑得梨渦淺淺,“當時以為你拒絕我了,沒想到還是出手了。”
“和你沒關係,我們都是朋友。”宋寄也拿了杯酒,不承這個情,這本來就是他應該做的,和彆人沒關係。
不遠處,唐複看這兩人談得挺投機的。
宋寄年紀最小,心智也不夠成熟,和初桃在一起,跟大學裡兩個小學生似的,很單純。
“辭哥,你不好奇他們兩個說的什麼嗎?”唐複問道。
“不想知道。”靳予辭沒好氣,他對初桃太意外了,這妮子和誰學的會這麼耍賴。
今晚就耍賴了,以後每一天的老公,她都不會再叫的。
時候不早,靳予辭打算帶初桃回去的時候,看見她小臉通紅一片,皺眉問宋寄:“什麼情況。”
宋寄想回答,又一頭栽到旁邊的沙發上。
兩個不擅喝酒的菜雞都喝醉了。
並且毫無意識到自己的醉意,嘴裡依然振振有詞呢喃著什麼。
“不是說了你不能喝酒嗎?”靳予辭冷著臉把初桃提溜起來,摁在懷裡抱著,“你不長記性嗎?”
初桃個頭小小的,被他拎的毫無反手之力,索性抬起兩條細小皙白的胳膊纏住他的脖子,額頭埋在男
人溫熱的胸口,吞吞吐吐:“你好凶啊。”
聲音軟糯糯的,聽得人不由得心軟。
算了。
他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她反骨。
唐複過來收拾宋寄殘局,歎了口氣,“好好的,你灌嫂子酒乾嘛。”以後等他醒來,少不得要被靳予辭算賬了。
宋寄比初桃清醒一些,“啊……我沒有,是她灌的我……她說謝謝我幫你什麼的。”
謝謝他幫助靳予辭之類的話,兩人互相客氣推脫,就喝了起來。
靳予辭沒工夫算賬,把初桃打橫抱起就出了包間,她太輕了,一隻手就能提得動,像抱小孩似的,也和小孩一樣鬨騰,唇間的溫熱氣息噴薄在他領口,似有似無地呢喃:“靳予辭……我好……難受。”
“誰讓你喝酒了。”
“我真的……好難受。”她勾著他的脖子,迷離的眼眸浮起淺薄的霧氣,“我不想和你分開。”
他的步伐慢下來。
醉醺醺的狀態下,她眼神迷離臉蛋酡紅,聲音又軟又沙,每一聲都往人的心底鑽,靳予辭麵色沉著,嗓音低柔地哄著:“我們沒有分開。”
初桃似乎沒聽見,仍然在說自己的。
聽著含糊不清。
歪腦袋靠在男人堅實的胸膛上,感知到他的體溫和心跳,很真實感官卻變得虛無縹緲起來,她眼睛睜開又閉上,“可是……我們不能不分開啊……不分開的話……你會受到傷害的。”
她現在的記憶,回到了六年前。
站在電梯封閉的空間裡,靳予辭紋絲不動,隻有抱著女孩的手勁慢慢地加大,她身上很香,發絲間的香氣混雜著果酒的氣息,身子也很軟,沒骨頭似的窩在他懷裡。
他低頭,眼角已經泛起紅色的血絲,“我會受到什麼傷害?”
她思維混亂,搖頭不說話。
靳予辭循循善誘,“嗯,你覺得我會受到什麼傷害?”
“很多很多……”她趴在他肩頭上,聲音很小,敘述得溫吞吞,“你父親曝光你的黑料……還那個誰,都在欺負我們……”
她一時沒想起來顧從深的名字,隻記得他做過的過分的事情。
這都是直接傷害到靳予辭的。
“對不起。”她甕聲甕氣地為六年前的事情道歉,“我也很想很想見你……可是他們不讓……”
隻在最後,她才在孟冬意透露的消息後,見到靳予辭最後一麵,知道他還算安好後才離開。
站在酒店門口的廊下,靳予辭將懷裡的人抱得更緊,指尖泛冷,他唇齒間咬出一個字:“——我知道了。”
兼職司機的助理將車停在最近的地方,過來開車門的時候,靳予辭吩咐一件事:“幫我查一下六年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