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色信封的邊緣一如那個白貓掛件一樣被裁得歪歪斜斜的。
陸溵很小心地慢慢撕開。
人生第一次喜歡一個人,對方送自己的第一份禮物,陸溵覺得值得連這個包裝紙也一起保存下來。
甚至打算回頭找個合適的相框,將包裝紙也裱起來,自己那幾套彆墅空蕩蕩的,掛些裝飾是很不錯的選擇。
陸溵心裡想著,手上的動作不停。
很快,露出了裡麵的東西。
先是一個藍色的……
Emmm,陸溵發現自己的大腦有那麼一秒的空白。
他可以辨認出,這是一張他們藍色套間的房間裡特有的便簽條,昨天他就寫了這麼一張然後折成了貓貓頭附在了給寧思行的回禮中,所以寧思行這應該是有樣學樣。
但,這個,不規則的類三角形,是什麼?未免也太抽象了吧。
陸溵哭笑不得。
心裡還惦記著寧思行花了足足兩小時剪成的剪紙,他先把這個奇怪的藍色“三角”給放到了一邊。
然後,陸溵的表情再次僵住。
或許,在剛才看見那個藍色“三角”的時候,他就不應該對寧思行的動手能力有所期待的。
這同時具備了簡潔與複雜、扭曲與抽象的圖案,他陸溵從小到大見過那麼多藝術品,卻依舊無法在第一時間解讀這份大作。
陸溵小心翼翼地將剪紙舉起來,翻來覆去變換了好幾次角度,才終於勉強辨認出了一點熟悉感——
這,莫不是一隻貓?
嗯,應該是一隻貓。
但陸溵的想象力和分析力也隻能停止於此了,他實在看不懂這隻像貓一樣的生物是在做什麼,埋屎?伸懶腰?
不行,太抽象了。
看來他需要重新對自己這位心上人的動手能力進行評估了。
不過不管寧思行剪了什麼,依舊阻擋不了陸溵此時愉悅的好心情。
一個手機掛件、一份剪紙、還有一封應該是手寫信的東西,足足三件。
哪怕陸溵之前在寧思行那邊屢屢碰壁,這會兒都忍不住冒出一個念頭:寧思行是不是也對自己有意思?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陸溵就淡定不了了。
寧思行有可能喜歡自己?
寧思行喜歡自己?
隻要想到這種可能,陸溵就恨不得立刻衝到隔壁把寧思行狠狠抱進自己的懷裡。
不,不能這麼著急。
陸溵深深吸了口氣,又微微移動了一下身前枕頭的位置,冷厲的眼神從牢牢鎖定在自己身上的攝像頭上掃過。
就在隔壁的導演以為這家夥又要再次關掉攝像頭的時候,他看見畫麵上的陸溵突然朝攝像頭露了個堪稱囂張的笑容。
導演:陸影帝犯病了?還有,寧思行那剪的到底啥東西?旁邊那坨藍色的又是啥玩意兒?
陸溵朝導演組嘚瑟完,將視線重
新移回了那個便簽條折成的藍色“三角”上。
他有些糾結。
這會兒他已經完全可以猜得到寧思行把便簽條折成這樣肯定花費了不少“心血”,所以,他有些舍不得打開,因為哪怕是他,也不能保證在拆完以後,能完美把這個詭異“三角”給複原。
可同時,寧思行肯定在裡麵寫了東西,他又迫切地想要知道裡麵的內容。
猶豫再三,陸溵想到了方法。
他從旁邊拿起手機,先對著哢哢拍了十幾張,留下了這個“三角”的模樣,然後打開錄像模式,才開始動手將這個藍色“三角”給慢慢拆解了開來,這樣一來,實在不行,回頭對著錄像可以試著一步步還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