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如果再出現一次,那就把陸溵喊醒吧。
寧思行心底做好了決定。
又如此等了四五分鐘,等到他的睡意再次湧現,依舊無事發生。
所以果然是自己看錯了吧。
寧思行鬆了口氣。
昨天自己不還在鏡子裡看見妖怪了麼,晃個黑影好像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不過……這產生幻覺的頻率是不是太頻繁了?
寧思行皺了皺眉。
又想到最近連著幾次洗澡的時候出現缺氧的問題,一個念頭突然從腦海裡浮現了出來——
不會這身體真有什麼大病吧?
這可不能大意。
希望這一站拍完之前能和那黑心公司成功解約,然後問節目組能不能預支一些費用,去醫院檢查一下。
將這件事列上自己的待完成日程,寧思行也無心再去看陸溵的睡顏了,躺回自己那一邊,翻過身,抱著小人魚崽崽,再次進入了夢鄉。
而就在他背過身去不久,睡夢中的陸溵嘴角噙起了一抹笑容,下一秒,一條白色的毛茸茸大尾巴再次從床邊一晃而過。
。
第二天,寧思行被鬨鐘叫醒的時候,又花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哪。
他下意識地往床的另外半邊看去,床單上還殘留著睡過的痕跡,被子也隨便地散落在一邊,但,陸溵並不在。
寧思行又往衛生間門看去,門大開著,也沒有任何動靜。
陸溵去哪了?
懷著這個疑問,寧思行將自己收拾好,然後走到床邊,準備將床鋪整理好。
當他給陸溵疊被子的時候,突然發現床單上留了一小簇白色的毛。
這是什麼?
寧思行好奇地將那一小簇白毛拿了起來。
湊近了,一股比空氣中殘留的味道濃鬱許多的、屬於陸溵的爆米花和陽光的氣息從上麵傳了出來。
寧思行輕輕搓了搓指尖的白毛。
有點硬,又有點軟,很奇怪的一種手感。
是陸溵的睡衣上有什麼毛絨的球球之類的嗎?然後睡覺的時候不小心壓掉了?
寧思行覺得應該是這種情況。
可惜昨天陸溵沒洗完澡他就睡著了,這會兒陸溵的睡衣他自己已經收起來了,也沒辦法一探究竟了。
寧思行再次瞅了眼手指間門的白毛,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他竟然有些不忍心丟掉。
想了想,他拿出了自己的筆記本,將白毛夾了進去,然後才繼續整理房間門。
收拾完畢,寧思行下到一樓,正好碰見了從大門外回來的陸溵和熊馳。
“早,”寧思行笑著兩人打招呼,但看看滿頭大汗仿佛水裡撈出來的熊馳,再看看穿著一身運動裝卻神清氣爽的陸溵,有些摸不著頭腦,“你們這是?”
“早啊思行,剛出門的時候碰到了陸影帝,就一起晨跑了,”熊馳笑憨憨地解釋道,“這一身臭汗的,我先上去了。”說罷,他朝寧思行擺了擺手,就直接上樓了。
寧思行看向留下來的陸溵,“陸溵哥,你和熊馳哥一起跑步了?”
陸溵仿佛知道他在想什麼,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嗯,也就跑了十公裡吧。”
“哦。”寧思行輕輕應了聲,然後猛地反應過來,震驚無比地看向陸溵,“十、十公裡?”
讓他算算,他們以前體育課男生要求是跑一千米,所以十公裡,是十個一千米?足足十個!
天啊!
要不是知道陸溵不是那種愛吹噓的人,寧思行簡直要懷疑他在騙自己了!
這是正常人能跑的距離嗎?
難怪熊馳那汗出的就像水裡撈起來一樣,可陸溵這樣子,也太輕鬆了吧?
但又一想,如果對方是陸溵,好像一切又變得合理化了起來,陸溵做出什麼牛叉的行為,似乎都是應該的。
陸溵對寧思行此時崇拜的目光非常享受。
他正等著寧思行給他吹吹彩虹屁呢,結果下一秒,就見那條小人魚嘴裡輕輕念叨著什麼“太可怕了”、“同樣是人差距怎麼那麼大呢”直接轉身就走了。
陸溵:不是,你就不誇誇我厲害?
可惜寧思行並不知道陸溵在等著誇讚。
他進了廚房,就給自己倒了一大杯溫水,然後噸噸噸地一口氣乾了,那模樣就像是他才是那個剛跑完步的人。
不過感覺到陸溵跟在自己身後進來了,他在自己喝完後,也給陸溵倒了一杯。
等陸溵喝完那杯他遞過去的水,他才清了清嗓子,開口問道:“哥,明天我跟著你一起跑步怎麼樣?”
迎上陸溵的視線,他立刻補充道:“當然,不是跟全程,我就跑一小段。”
陸溵挑挑眉,非常爽快地應了下來:“當然沒問題。”
就在寧思行露出輕鬆笑容的時候,他又跟了一句,“既然這樣,今天斯霄那邊結束了,你讓工作人員通知我,我接了你去買裝備。”
“啊?什麼裝備?”寧思行疑惑道,他不懂自己就是隨便跑跑強身健體,怎麼還要買裝備了?跑步需要什麼裝備嗎?不是有腳就行?
陸溵卻是一臉正色,“跑步如果姿勢不正確或者鞋子不適腳,會對半月板產生不可逆的傷害,尤其是你這種新手,一雙好的鞋子很重要。”
寧思行聞言認真想了想,覺得陸溵說得很有道理,於是點了點頭:“好,那我結束了就聯係工作人員,不過也不用哥你來接我,到時候我們約個地方碰頭吧。”
陸溵倒也沒反對,應道:“好。”
麵上無動無波,心裡卻是樂開了花,不愧是他,這不,約會g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