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已完畢,戚曉卻又扯了扯我的袖子。
我:“?”所以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戚曉見我意會不到,隻好自己開口:“明日衛公子就要上審判庭了。”
靜靜一愣:“我知道。”
似乎是怕戚曉尷尬,靜靜補充道:“多謝戚小姐提醒。”
戚曉:“...”
戚曉:“不是,我的意思是,今日之內,必須將此事解決。”
靜靜:“誒?”
見靜靜一臉茫然,戚曉沉默了下,從自己的儲存玉佩之中拿出一件長袍。
她將那件長袍披在了身上,我這才發現這件長袍做工極好,上頭繡著獨屬於戚家的太陽紋。
穿上長袍的戚曉周身的氣場似乎都隨之一變,先前的怯懦與羞澀蕩然無存。
她對著靜靜道:“勞煩衛小姐帶我們前往督查所了。”
靜靜一愣:“現已晚八點過,督查所不是下午六點之後便不再對外...”
戚曉不知想起了什麼,微微笑了起來,笑容之前不帶半點先前的局促:“衛小姐帶路便是。”
靜靜也不再多言,隻召出了佩劍:“戚小姐會禦劍吧?”
戚曉:“當然。”
我們再度沉默了下來。
正當我以為我們三人會一路沉默到督查所時,一條觀遊提示在我的腦內響起。
戚曉:“救命啊!衛寧兒氣場好強...這是什麼標準的彆人家的孩子啊!!”
戚曉:“...我最害怕這種了嗚嗚...”
戚曉:“而且她看上去好高冷啊!我是不是也應當拿出些氣場來...”
我:“...”
我:“彆怕,彆怕,靜靜老師人真的挺好的。”
戚曉:“嗚嗚她還問我會不會禦劍...我雖說不及她,也不至於連禦劍都不會!”
我:“...靜靜老師不是這個意思!她帶的學生太多了所以習慣性問一句而已!你想那麼多做什麼啊!”
近乎是同時,我收到了靜靜的消息。
靜靜:“楚楚,保險起見,我還是問一句,你應當知曉戚家有多顯赫了吧?”
我:“...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怎麼了靜靜老師?”
靜靜:“雖說有些丟人,但麵對這位戚家的小姐,我實在是有些壓力...”
我:“...”
靜靜:“雖說我天資不錯,但那畢竟是戚家...更何況,現在是我有求於人家。”
靜靜:“說來好笑,先前我還從未這般過...”
我:“靜靜老師,我就想問問,觀遊之內能轉發聊天記錄嗎?”
靜靜:“?”
靜靜:“能,但你航線偏了。”
我:“...?”
戚曉也發來觀遊:“楚楚你怎麼禦劍越飛越往左了?衛寧兒不是朝右邊的嗎?”
我:“...”
我忍無可忍地關掉了觀遊:“好了,你們都不要給我發觀遊了。”
我:“你們就不能開誠布公地談一談嗎!和我講有什麼用!”
二人驚疑不定地看向了對方。
但這驚疑不定並未持續多久,靜靜的聲音打破了沉默:“前邊就是督查所。”
督查所的門扉是透明的,但此時此刻,這扇透明的門扉卻緊緊關閉。
門扉之後的案台上,一名穿著深藍長袍的督察員以法術點亮了燈盞,翻閱著文件。
見門口來了人,他麵露不耐,聲音透過門扉傳來:“現已過了晚上六點,有什麼事明日再來。”
靜靜歎息:“先前也一直是這樣。”
戚曉卻充耳不聞,她隻對著門扉之內道:“如若你半分鐘之內不打開這扇門,我隻好把這扇門敲碎了。”
那督察員笑了笑,走到了門口,對著戚曉道:“敲碎?你還真當督查所的門是...”
話隻說了一半就頓住了,那名督察官瞧見了戚曉長袍上流轉著金光的太陽紋。
這位督查者方才還囂張且不可一世的氣焰極快地被壓了下去。
他默不作聲地打開了門。
戚曉瞥了一眼那名督察員的長袍:“這裡的負責人是誰?”
那名督察員欲言又止了片刻,最終走上階梯,不多時便領著另一人下樓。
被領下的那人穿著與督察員類似的藍袍,隻是衣袂袖口處添了些許淡銀的紋路,年紀也要長上不少。
督察員對著那名穿著藍銀衣袍的督察官耳語幾句,行了一禮,便疾步離開了。
督察官瞥了戚曉一眼,布滿皺紋的麵龐上露出了公式化的笑容:“您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戚曉隻大步走到案台之前,接著便從袖子之中抽出一張紙令牌,拍在了案台之上。
看著那張紙令牌,督察官的麵色就是一變。
戚曉麵色依然是淡淡的:“大人不必擔心,隻是我家長輩想試煉我一二,便讓我來查查臨安的督查所。”
“我原本想著隨意過來看看,回去交差便是,大家臉上都好看。”
“但我萬萬沒想到,”戚曉眸光轉冷,“臨安督查所竟如此怠工。”
“按照督查法令,不論何時,如若修士有急事相報,提供幫助與記錄是督查所的義務。”
“連本分工作都做不好,如何讓人相信督查所能夠清正嚴明,執行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