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曉:“謝謝你帶我來臨安城,就在剛剛,我對自己的自信驟然猛增。”
我:“...”
我:“不謝。”
戚曉沉默了片刻,感慨道:“原來真的有這種人啊。”
我:“什麼?”
戚曉:“快二十了還在築基,禦劍都禦不好,行事還處處囂張,絲毫不知謙遜收斂。”
戚曉眼含憐憫:“真是一眼就看得到頭的失敗人生。”
我思量了半晌,不由得道:“雖說這楊公子的品行確實值得這一頓罵,但我還是認為不應當以一個人的修為衡量成功或失敗。”
此言一出,三人皆是一愣。
我:“比如這位楊公子,倘若他為人正直,即便修為不佳,也值得尊重。”
戚曉若有所思,靜靜卻道:“楚楚,你是否有些過於理想化了?”
我:“為何?”
靜靜:“修為乃安身立命之本,如若沒有實力,處處碰壁,遭人欺淩,不過是家常便飯。”
我:“現實如此,不代表本就應當如此。”
此言一出,靜靜也沉吟了下來。
“不過靜靜老師說得對,我的確是過於理想化了,”見氣氛有些僵,我便笑道,“待到去了玄清門,還請靜靜老師多多督促了。”
靜靜不知想了些什麼,有些出神,過了半晌才低聲道:“或許你說得對,我先前也從未如此想過。”
我拍了拍靜靜的肩,正準備說點什麼,就聽靜靜道:“楚楚,你的靈魂,好像在閃閃發光。”
我:“...?”
靜靜:“戚小姐,我說得對吧。”
戚曉做伸手擋光狀:“啊!已經亮花我的眼了!”
我:“...”
我:“好了,夠了,停止,讓我們越過這個話題。”
我:“鬨了一頓也餓了,我們不如去吃個飯?”
戚曉:“好啊好...”
衛朝:“我們不如直接前往玄清門吧。”
我:“...”
我:“啊?”
這會不會太快了?
衛朝:“此處再呆也是無益。”
靜靜:“正好,半個時辰之後有一班飛鳶由雲樞轉往玄清門。”
我:“...”
想了想前些年靜靜和衛朝在臨安城之中的遭遇,我忽然理解了為何此二人毫不留戀地直接離去。
我:“等等,那我們中午吃什麼?”
靜靜:“住處儲藏櫃中,不是還有戚曉給你帶的燒麥,我給你帶的包子,和半杯牛乳茶麼?”
衛朝:“包子給我兩個。”
戚曉:“燒麥分我一半。”
我:“那不是你買給我...那是靜靜給我...算了一會給你們...不對,靜靜吃什麼?”你食量這麼大不會餓嗎?
靜靜:“我早知今日會有一場硬仗,早上便多吃了些,現在也不怎麼餓。”
我:“...你吃了多少?”
靜靜:“如此說來也沒多少,也就一籠包子,兩個饅頭,外加一個雞蛋。”
我:“...”
我:“飛鳶是這班十二點半雲樞轉玄清門的對吧?是的話我也訂了。”
靜靜點頭,想起什麼似的看向了衛朝腰間的佩劍:“對了哥,你那斷劍如何能禦劍?”
衛朝也一時沉默,戚曉卻道:“如若衛公子不在意,晚些去雲樞先湊合買一把用著,晚些去玄清門再鑄把好的。”
衛朝點頭應下。
我卻一愣:“靜靜老師,你先前不是與我說,佩劍如同修士的手臂,隻有用順手的才能發揮出十成十的實力嗎?”
大約是見我背住了知識點,靜靜欣慰一笑,解釋道:“如若不做其他,隻為禦劍,倒也沒那麼多講究。”
“如此說來,倒不如說佩劍如同畫師的畫筆。”
“如若要畫一幅鴻篇巨製,畫筆的確得精挑細選。”
“但如若隻需隨意畫點什麼,隻要功夫在,哪怕是撿根樹枝都能成畫。”
我沉默了片刻,下意識看向衛朝身側搖曳的柳條。
靜靜順著我的目光看去。
靜靜:“...”
靜靜:“但如若讓修士以柳條禦劍,確實有些強人所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