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稀記得,這一句的完整版是“吾愛明月,朝思暮想,日夜相思,而我甘之如殆。”
...哦,對,心形卡片上是我的筆記。
知雪的目光凝固了。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大門打開,海月明緩步踏出,虛空在她的身後緩緩消散,她看向知雪手中的樹葉,正準備說些什麼,旋即便被我手中的花束吸引了目光。
海月明
眼中冷冷的冰霜登時化作了一捧春水。
我:“...”你難道喜歡這個顏色嗎!你們兩口子的審美可真是出奇的一致啊!!
然後她便接過了那一捧玫瑰,嘴角也勾起了一個堪稱溫柔的笑意:“謝謝,我很喜歡。”
我正準備客氣兩句,就聽到了知雪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
直到被海月明叫進辦公室的前一刻,知雪都在用顫抖的目光對我發出無聲的質問。
再見到知雪,就是下課時分的教室之中。
今天是黑暗星期四,下課之後,我整理著滿腦子被強行灌入的巨量知識,而靜靜則抓著戚曉,榨乾季前輩的最後一點時間...問題目。
...甚至還是我們實踐作業的題目。
是的,不錯,靜靜已經把那一大摞資料全都看完了。
我正看著記得淩亂不堪的筆記發愁,就見知雪坐到了我的身側。
知雪試探著開口:“楚楚,你與幻鱗仙...?”
我看著知雪眼中翻騰著的八卦之火,輕咳兩聲,正準備將編好的說辭全盤托出,就感覺自己的肩頭被輕輕一點。
我回過頭去,登時心下一動。
是衛朝。
自從月城宣戰以後,作為初露鋒芒的天才劍修,衛朝自然是被重點培養的對象。
我曾看過他的日程表,和靜靜誇張的程度不相上下。
簡而言之,衛朝的日常就是一天二十四小時裡,有十六個小時都泡在劍院中研究劍譜,修行劍術。
如若有什麼修行感悟,就在閒暇之餘查閱文獻,寫成文章與報告,投遞給相關的期刊...而其中一份文章,登上了《劍道攬勝》。
所以要是我沒記錯,他前幾日正在參與當屆研討會,今日才回玄清門。
而此時此刻,他正背著長劍,風塵仆仆地站在我的麵前,朝著我伸出手。
一塊半個巴掌大小的儲存玉佩躺在他的手心裡,他的睫毛微微顫抖,像是振翅的蝴蝶,麵頰上落了一片淺紅。
“前些日子去了雲樞,看到了一些點心,感覺你可能愛吃,就給你帶了。”
“將玉佩中間的刻印按下,就可...”
衛朝的話音還未落下,我便下意識地伸手按下,光芒一閃,我麵前的書桌便被點心堆滿了。
衛朝:“...就可打開。”
它們色彩鮮豔,形狀優雅,從杏仁酥到蓮子糕,品類俱全,應有儘有。
我看了看堆成小山的漂亮點心,又看了看手中的儲存玉佩,不禁問道:“不是,衛朝,你哪來的錢?”
衛朝:“如若發刊,玄清門會給津貼。”
我心下了然,焦慮在甜甜的欣喜中冒了個頭,然後就隨風而去了。
衛朝:“我不知曉你的口味,所以就都買了,你挑你喜歡吃的就...”
我伸手抱住那一桌點心:“不。”
衛朝:“?”
我掐了個訣,將點心全都收到了我平日裡用的空間玉佩中:“這些全都是我的。”
然後我一側頭,就對上了瞳孔地震的知雪。
知雪:“你...你們...這...”
我:“...”
可惡!我怎麼忘了旁邊還有個知雪!
我:“...不是,知雪,你聽我解釋。”
知雪:“我不聽我不聽!”
我:“...”
不對,我為什麼要解釋?不如整活擺爛!
於是我看向衛朝:“衛朝,你知道我和幻鱗仙的關係吧?”
衛朝露出了一個略微疑惑的神情:“當然。”
我拋了拋衛朝給我的儲存玉佩:“即便如此,你也是自願的,對吧?”
衛朝不假思索:“不錯。”
我將儲存玉佩收到了懷中,衝著知雪一攤手:“如你所見,公正公開,兩相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