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曉:拆樹葉?
我點了點頭,然後小心翼翼地將樹葉平攤到桌上,屏氣凝神,將神識覆蓋到頁麵上。
登時,樹葉登時放大,脈絡與葉肉之間的間隙清晰可見。
這道間隙不斷地往前延伸,像是一條看不見儘頭的路途。
...這條路途,看著就令我頭大。
先前我大多是直接用神識一點點撐起葉脈,再進行拆解。
雖說會令我力竭,但在每一次拆解之後,修為卻是實打實地增高了。
...而這也是我自我鼓勵的主要方式。
但此時此刻,我看著那一條看不見儘頭的間隙,心念卻驀地一動。
如若我將神識放入這道間隙之中,是否能直接將脈絡與葉肉拆開?
我深吸了一口氣,爾後將神識投入了葉身與葉脈的縫隙之中。
鋪天蓋地的黑暗隨之襲來,我定了定神?,令神識向前蔓延了一小步。
令人背後起雞皮疙瘩的葉脈分離之音傳入了我的神識,在麵對未知的驚懼之餘,我隻覺得心頭一陣興奮——此路可行!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令神識向前劈去,接著便是延綿不絕的碎裂之聲。
我感覺神誌從未像現在這般清晰,但我的神識已然不大受我的操縱,隻本能地向前。
同以往的,一點一點的拆解不同,這一回,我的神識像是收不住的刀劍,橫橫穿過葉片,不過半刻,一抹天光便出現在了我的神識之中。
與此同時,隨著葉身被劈開,我感覺自己的原本枯竭的靈力亦節節攀升——
...
待到我清醒過來,就見老師含著笑望向我,還未等老師開口,下課鈴就響了。
但不論是老師還是同學,都沒有像往常那般下課就離開教室,而是不約而同地帶著一點笑看向我。
我:“...?”
而我一旁的戚曉一麵朝著我比了一個大拇指,一麵拿起召喚課的書冊,擋住了自己的臉。
我:“...”戚曉!你何至於此!
然後我就聽老師開口道:“我能夠理解大家課業匆忙,也能理解大家用召喚課寫其他科目的課業,但畢竟是在課上,還請大家有些分寸。”
教室之中已然有人忍不住笑出了聲。
然後老師便轉頭看向了我,笑眯眯地道:“楚楚同學,下回上課的時候,可以寫理論一點的作業。”
我:“...好的老師!對不起老師!我下回會注意的!”
老師並未多言,虛空在她的腳下鋪開:“不過,還是恭喜楚楚同學突破金丹中階,可喜可賀~”
我:“謝謝老師!謝謝老師!”
我:“...”
我:“啊??什麼???”
老師已然踏破虛空離去。
在第一學期,每堂課結束之後,都會有半小時的聊天時間,而玄清門的老師大多都非常好說話,即便是問軼事與八卦,也會好脾氣地回答。
...哦,季前輩當然不在此列。
而召喚課的老師更是幾名老師之中,最好說話的一位,雖說她在召喚之上的建樹頗高,有所成就的時候也頗早,卻一直都嚴以待己,寬以待人。
...甚至於,上學期的期末考之前,她給了全班發了一份三頁的知識點總結,頁麵之上的字體非常大,涵蓋的內容非常基礎,我粗略掃了一眼,不到一個時辰就能背完。
然後我們就聽老師笑著道:“這三張紙張之上的內容,隻要背全,便能拿滿分。”
全班嘩然。
然後我們就聽老師接著道:“如若有同學覺得難,往後考試的難度,我們還可以再調低些。”
待到考試那一日,果不其然,考的正是紙張之上的內容,半點更改錯漏也無。
而為其一個時辰的考試,在一刻鐘之時,班裡的同學就陸陸續續的提前交卷了。
而在平日裡,麵對求知好學的學生,這位老師也十分的有耐心。
我依稀記得,在上學期,召喚課下課之後,這位老師起碼會留半個時辰,為對召喚感興趣的同學解答問題。
而這學期開始之後,幾乎每次下課鈴一響,她就會踏破虛空。
戰爭將至,絕大多數的大乘期修士都忙碌了起來。
年紀,修為,還有玄清門,像是一道道厚厚的屏障,將我們與戰爭隔絕開來。
唯有在這些細枝末節上,才能夠讓我管中窺豹,看見這世界殘酷的一角。
就在這時,戚曉扯了扯我的衣角:“楚楚,你發什麼愣?”
我:“...”
麵對著數道探究的視線,我一麵把召喚教科書收入空間玉佩,一麵壓低聲音朝著戚曉問道:“...所以我到底在課上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