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季禾這會兒也被父母拎著耳朵教訓了半天,好不容易老夫妻才去了隔壁房間休息,這會兒隻剩下季禾一個人頭暈腦脹。
誰料還接到了秦曄的電話,對方:“秦馳都跟你說了?今晚是真的讓我開眼了。”
秦曄:“是,秦馳是說了,你這會兒沒事吧?”
季禾:“當然,我挺好的。秦曄,我心裡難受,當年洛凝過世,我確實不知道後麵還有這麼多內情,若是知道……若是知道……”
秦曄:“知道了你又能夠怎麼辦?人已經不在了。當初我們就和你說過讓你不要玩弄彆人感情,你不聽,那個女生著實太可憐了。”
季禾捂著額頭:“我這會兒才知道她過的這麼不容易,真的,現在想想當初確實是唐妙在背後推著我和洛凝認識的。一想到我是劊子手,我心裡堵的不行。”
秦曄:“你做錯了事,我不能違心的說你做的不對,現在就是想方設法的補救吧。”
季禾苦笑:“怎麼補救?她人都已經不在了,若她真是唐家的女兒,我該怎麼補救?我當初給了洛家那麼多錢,如今想來是格外諷刺。”
秦曄也沉默了,他扯開話題:“你身體感覺怎麼樣?有沒有不舒服的?”
季禾莫名其妙:“挺好的,就是心情很沉重。對了,那個魏小姐,怎麼感覺那麼邪乎?她一直說洛凝和那個孩子跟著我,還說那個孩子很凶,聽的人心裡怪瘮的。”
礙於曾經西爾維婭的禁製,秦曄話不能說的太明白:“魏小姐的話你還是聽聽吧,你若是一切都好,我也沒什麼好說的,早點休息吧。”
盯著掛斷的電話,季禾嘀咕一句:“奇怪。”
他將手機扔到一邊,很快就沉沉睡去。
秦家客廳裡,秦馳一直眼巴巴的看著秦曄,秦曄眼裡劃過一絲笑意:“他這會兒還不錯。”
秦馳:“行吧,反正他是大哥你的朋友,又不是我的朋友。我也已經和你說過這些,他回頭若是真不行了,我心裡也不會愧疚。”
秦曄:“我以前可不知道中間還有洛凝這檔子事,知道了這些,其實我不想管的。可畢竟這麼多年朋友,總不能眼睜睜的看他去死。”
“就算他僥幸逃過這一劫,我們之間的朋友情誼估摸著也到頭了。”秦曄歎氣:“這會兒羨慕你,身邊能夠有那麼一個道德底線很高的人,想要有個純白無瑕的朋友怎麼這麼難呢?”
秦馳:“你羨慕不來的,魏小姐素來就喜歡清淨。我不和你們說了,我先上去休息了。今天一晚上奔波看戲,我著實有些累。”
那邊季禾在房間睡的死沉,那邊顧宴壓著唐妙去和她做了親子鑒定,洛遠達和湯紅一家子怎麼也要跟著。
平時溫柔的顧宴這會兒變得格外強勢,次日淩晨的時候檢測報告就出來了。在看到唐妙和洛遠達夫妻確實是親子關係的時候,顧宴眼前一黑。
唐振忙扶著她;“你冷靜一些,冷靜一些。”
“我怎麼冷靜?我們的親女兒,就這麼被他們逼死了,我要報警,我要讓你們全都去坐牢!”
看唐振不動如山,顧宴嚎啕大哭:“那是你的親女兒,她生前受了那麼大的罪,我們從來不曾為她做過什麼,她都已經死了,你都不能為她討個公道嗎?”
唐振的眼眶一下子紅了:“我怎麼可能不難過?就依你說的,報警吧。是非曲直,去交由警方分說吧。”
湯紅一下子慌了:“不能報警,不能報警,報警你弟弟的一輩子就完了!唐妙,我這麼多年儘心為你籌劃,你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我去坐牢?”
“明明當初是你跟我說看洛凝不順眼,讓我想法子把洛凝……”她一著急說話就不過腦子,顧宴腦袋嗡的一響,就要衝過去撕打湯紅。
唐振也沒想到中間還有這些內情,現在看來洛凝過世,唐妙在其中起的作用確實不小。
“報警處理吧,不能讓洛凝就這麼死的不明不白。”失望的看了一眼唐妙,唐振眉心緊蹙,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攪的他心力交瘁。
這邊唐振夫妻和洛家掰扯,那邊季禾卻是一睡不醒。一直到了次日傍晚,季家父母實在是放心不下,這才找了服務員打開了房門。
隻是這會兒季禾臉色慘白,彆人怎麼叫都叫不醒。季家父母一下子就著急了,急急忙忙的就將人送到了醫院。
可一番加急檢查做下來,什麼病症都沒有檢查到,偏偏季禾的器官就是在急劇衰竭。如此這般在醫院住了兩天,季家老兩口隻能看著病床上的季禾流眼淚。
他們能請的專家都請了,會診來了一波又一波,可是什麼問題都沒有。這可如何是好?
季禾住院的消息秦曄當然知道,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季禾,他就想到了曾經也這般的胡豔。曆史總是驚人的相似,所以這一切最後還得找誰?
自然要找能夠解決這件事的人。
可惜他和魏小姐不熟,想要求到魏小姐麵前,最後還得要秦馳出麵。
秦馳一聽季禾出事,心裡詭異的有種終於來了的感覺,他抿抿唇:“我和霍哥聯係下吧,看霍哥怎麼說,我可不敢貿然把人往魏小姐那兒帶。”
巧得很,今天正好是周末,正趕上霍予淮休息。秦馳電話過來的時候,霍予淮正在廚房忙活午飯。至於洛珈,她則被黃嫂帶出去買東西了。
因為洛凝的委托,西爾維婭難免會多照顧她幾分。畢竟這小姑娘看著也著實不富裕,身上穿的衣服都洗的發白,如此一早黃嫂就肩負了帶著洛珈出去購物的重任。
在接了秦馳的電話後,霍予淮的眉眼暗沉了些:“我知道了,我先和魏雅說一下,你等我消息。”
西爾維婭扭頭:“季禾出事了?”
霍予淮:“嗯哼,秦曄這會兒就在醫院,據說季禾和胡豔當初的情況差不多。”
西爾維婭:“那可不是差不多,那個孩子可比周夢凶悍多了。他既然求上門了,那就讓他們過來吧。”
霍予淮:“季禾還能夠受得起這樣的奔波?”
西爾維婭:“醫療技術這麼發達,一個小時的路程算不得什麼。他也可以不來,那就在醫院等死吧,一想到還要見他這樣的人,就覺得臟了我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