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予淮:“可如此對洛凝也不公平,你既然見到了,肯定不會袖手旁觀。”
西爾維婭笑了:“當然,或許這個世界上,也隻有我知道洛凝曾經有多麼委屈心酸吧?”
秦馳:“總是看到這些陰暗麵,得要有多強大的心臟啊?”
西爾維婭:“所以心要足夠冷,若是太過容易共情,早就撐不住了。”
秦馳搖頭:“我做不到這樣,上次我媽那件事一出,我到現在都有些走不出來。”
西爾維婭:“說到胡豔,她現在情況怎麼樣?我後來也不曾再關注,曾經和她一起做過惡的那幾個,如今也沒討到什麼好處吧?”
秦馳:“是,她回去後就和她曾經的幾個狗腿子聯係過了,對方確實過的不好,如今都纏綿病榻。知道了這些,似乎她的心情都好了許多,也不再怨天尤人了。”
西爾維婭:“可見世道是公平的,曾經欠了彆人的都是要還的,就算她們本人沒有到場,她們一樣也要付出代價。”
秦馳:“魏小姐,你有遇到過很為難的情況嗎?就是那種進退兩難?”
西爾維婭:“當然沒有,所謂進退兩難,無非就是一方在你心中比重更大罷了。目前為止,不曾有人能夠牽動我的心弦。”
“當然,若是以後遇到了,我依然會站在公平那一方,不會因為感情親疏遠近而模糊了自己的道義原則。”
秦馳:“總是這樣,不怕彆人覺得你不近人情?”
西爾維婭:“我身邊需要那麼多人做什麼?彆人的想法我著實不在乎。”
秦馳閉嘴了,他就知道,在魏小姐眼裡,外人和自己劃分的很開。所以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能夠得到魏小姐的偏愛?
邵弘:“其實這樣也挺好,堅守原則堅持底線,自己也活的輕快。真理解你的人,他是不會讓你陷入這種兩難的境地的。”
秦馳:“說的也是,我可能永遠都成為不了這樣的人吧。”
邵弘:“我們都是俗人,但是我看魏小姐,她就像是飄在天上的神仙一樣,幾乎不沾染世俗的欲望。”
西爾維婭挑眉:“那可不是,我也是個俗人,也有俗世的欲求。隻是這個世界太過擁擠,而我見識到的紅塵已經足夠紛雜,餘生就想過點清淨日子。”
向磬:“你這看著比我們還小很多呢,怎麼有這麼多感慨?”
西爾維婭難得開玩笑:“或許我的內心已經成熟的足夠當你們的祖宗了呢?”
“是,祖宗,”霍予淮將保溫杯遞到她手裡:“潤潤嗓子吧,你剛剛一直在說話。剛剛我煲了湯,再做幾個菜吧?晚上我們再準備的豐盛些?”
西爾維婭:“我都可以,話說後天就是戚老的生日宴了,你們去不去?你們都是戚珩的朋友,這種場合應該都會到場的吧?”
向磬:“那是自然,以前可不知道戚珩還有個大爺爺,他親爺爺我倒是見過好幾次,看著挺慈祥的。不過戚老生日宴的請柬還是很搶手的,彆人想弄一張千難萬難。”
西爾維婭:“很難嗎?”
霍予淮;“不難,你和戚老是以花會友,這說起來也是一樁雅事。”
西爾維婭:“戚老不是喜歡池子裡的錦鯉嗎?明天準備好魚缸這些,後天早早送過去,省得他總是念叨。”
自從戚老回去後,基本天天都給她打電話,重點就是那一池子的錦鯉。這年頭錦鯉若是養好了也值很多錢的,尤其是圖案花紋彆致寓意好的,價格更是成百倍的往上漲。
隻是西爾維婭不靠錦鯉賺錢,對這些看的不重罷了,但是這不代表她不知道行情,畢竟自己的東西好她心裡也是有數的。
霍予淮低笑:“魚缸下午會送到,特意選了個超大的,我看戚老哪條都很喜歡。”
西爾維婭;“全部搬走可不行,最多他回去慢慢養吧。錦鯉繁殖很快的,幾個月就會有一大池子。”
這兩人在一起低聲說著家長裡短,偏偏一點都不帶有煙火氣,氣氛和睦的不可思議。秦馳嘀咕了一句:“你說季禾那邊會不會像胡家那樣?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邵弘挑眉:“什麼意思?什麼話說不出來?”
秦馳撓撓腦袋:“我之前沒說嗎?就是那天從魏小姐家出去後,回頭再想說和魏小姐相關的事情,他們怎麼都張不開口。”
“若是對魏小姐心存惡意,那個痛苦……”秦馳說著打了個冷顫:“所以魏小姐,季禾一家也是如此嗎?”
西爾維婭:“當然,做事不留後患,這是我素來的處世準則。再說季禾的母親,看著可不是什麼好性兒的人。”
就如同西爾維婭所說的,一離開碧水嘉園,季家父母關於西爾維婭的話就再也說不出來。倒是說到洛凝或者彆人,卻是一切如常。
秦曄見怪不怪:“隻要不去想和魏小姐相關的事情,也沒什麼大不了。”
季禾啞著聲音:“你知道?你一點都不驚訝?”
秦曄:“之前見過一次,但是什麼事情就不跟你說了,我也不能說。”
季禾苦笑:“這會兒忽然後悔來到這兒,我若是不曾見到她,或許如今不是這個樣子。”
秦曄實事求是:“你就算不曾見到她,還是會有人找你麻煩的。譬如說洛珈,那姑娘盯著你可不是一天兩天了。人家姐姐五年前就過世,這幾年她肯定一直在查探背後的原因的。”
“連你的前女友們都找到了,還攛掇她們到了這兒,她想做什麼一目了然。”
一提到洛珈,車內都沉默了,季禾閉著眼:“我……我就算再後悔也沒轍了,洛凝就是不在了,我隻是沒想到……沒想到有朝一日我會成為劊子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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