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養出一個優秀的輔助,不管是留隊還是賣出去,對俱樂部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楊涵哲倒不像陳陽一樣擔心有了輔助自己就會減少出場的機會,他反而興致勃勃地說:“我還挺想有個替補的。”
陳陽無法理解:“為什麼啊!”
楊涵哲:“感覺很洋氣!”
陳陽:“……”
他感覺自己和楊涵哲年齡相差不大啊,怎麼突然就有代溝了?
許維被逗樂了,楊涵哲是他們中間年齡最小的,在來打職業之前,他連比賽都不怎麼看,最多看看剪輯的短視頻,打遊戲基本全靠自己悟。
“那我過去了。”楊涵哲再次站起來。
許維他們衝他擺擺手:“去吧。”
楊涵哲走了以後,馮垣才忍不住說:“你打算什麼時候找他談?”
他已經憋了很久了,為了不影響楊涵哲的比賽狀態,都快憋出內傷了。
陳陽莫名其妙:“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馮垣歎了口氣:“之前打OG的時候,下路那一波,小涵不是勾住了慎嗎?當時我就想說了,他出鉤太快了。”
“出鉤快是壞事?”陳陽不理解,“出鉤快代表他反應快,這還不好?”
雖然他和楊涵哲經常互相嘲諷,但畢竟是下路組合,下意識的就要維護楊涵哲。
馮垣白了他一眼:“大哥,我求求你了,在已知豬妹在草叢,卡牌比慎先TP的情況下,他為什麼要對著慎出鉤?那波我們差點崩了。”
雖然很多人都唯結果論,但選手不行,有了問題馬上就要解決,哪怕那波團贏了。
陳陽張了張嘴,但他什麼也沒說話。
畢竟馮垣說得對。
如果不是許維和馮垣拿命去開團,當時那一波他們不會有任何戰果,反而卡牌馬上要升六,去野區蹭波經驗可以直接飛中路清兵,或者去上路幫忙清線。
許維的中路不說大崩,落後是肯定的。
到時候領先的卡牌擁有的支援能力就不是飛機能抗衡的了。
“當時就說事後開會的時候聊。”馮垣,“結果賽後OG就出事了,去接受調查,這事就擱置下來,再然後就是打YCG,比賽途中也沒法說。”
許維:“等他回來了我跟他說,都是小問題。”
馮垣:“行,你跟他說。”
許維揉了揉手腕:“誰讓我是隊長?對了,下場咱們打CUG。”
安拓:“馮垣之前就在CUG,應該很熟悉他們的戰術。”
馮垣沉默了幾秒:“怎麼說呢,我以前在CUG屬於野馬你知道吧?我經常打完挨罵,贏了挨罵,輸了也挨罵,教練總罵我不聽指揮。”
“不過CUG擅長打劣勢局。”
陳陽眨眨眼:“還有隊伍擅長劣勢局啊。”
馮垣理直氣壯:“沒辦法,我們都不會前期運營,就靠中期打架了。”
“中期能撕開口子就能贏,撕不開我們就慢性死亡。”馮垣想起以前,忍不住唉聲歎氣,“我也不知道我當時是怎麼想的,現在回頭想,簡直打得一團糟。”
安拓吐槽道:“跟你們打就是噩夢,打得亂七八糟的。”
馮垣“嗬嗬”道:“SRG當時打得很好嗎?”
這兩人現在越來越幼稚,許維覺得整個團隊,除了他以外,都很幼稚,他跟個幼兒園老師差不多,他隻能說:“行了行了,彆吵了,你們打得都爛。”
馮垣和安拓互看一眼,一臉陰森地站起來,兩人一起朝許維撲了過去。
許維在他們站起來的時候就準備跑了,結果馮垣速度更快,一把將他壓在椅子上,安拓上手去撓許維的咯吱窩。
天不怕地不怕的許維唯獨怕癢,他被撓得腦袋亂擺,笑得生活不能自理,一邊笑一邊喘氣喊道:“彆撓了!哈哈哈、彆!你們哈哈哈、你們還是不是、哈哈哈哈、是不是人?”
馮垣:“我建議你收回你剛剛的話。”
安拓:“我也建議。”
許維倔強的沒有鬆口,努力閉緊嘴巴,全身都在扭動,想靠“蠻力”掙脫這兩個敗類。
“幼、你們幼不幼稚?”許維堅強地沒有笑出聲。
馮垣眼睛一眯,粗聲粗氣地說:“你叫啊,你叫破喉嚨也——”
“救你”兩個字還沒有說出口,門口傳來了開門聲。
馮垣安拓許維三個人維持著一個離譜的姿勢,一起看向來人。
傅庭洲站在訓練室門口,他剛從國外回來,穿著一套定製西裝,甚至還沒來得及回家換身衣服,結果一來,就看到了被壓在椅子的許維。
馮垣和安拓立刻朝兩邊跳開,一臉嚴肅地說:“老板。”
許維咳了一聲,他剛剛笑得嗓子疼,也站起來說:“老板。”
許維自己看不到自己現在的樣子,他臉頰緋紅,雙眼因為生理刺激分泌淚水,卻又沒有滴落下來,微張的嘴唇還在緩緩喘氣,胸膛不斷起伏。
原本想說話的傅庭洲沒有把話說出口,還從許維臉上移開了目光。
但傅庭洲還是沒忍住問:“你們剛剛在乾什麼?”
馮垣立刻回道:“我們鬨著玩呢。”
他擔心老板以為他們霸淩許維。
傅庭洲看向許維。
許維還在平緩氣息,他笑著說:“他們撓我。”
“在訓練室的時候彆打鬨。”傅庭洲抿了抿唇,說話的聲音不大,但讓馮垣和安拓齊齊打了個哆嗦。
“肯定沒有下次。”馮垣先一步保證道。
他們和老板不熟,十天半月說不上一句話,老板也不參與俱樂部的日常運營,就連問好——他們也沒有老板的好友。
因為不熟,加上老板是頂頭上司的上司,他們也就開不了玩笑,態度嚴肅得多。
安拓小聲說:“我收著力的,肯定不會讓他疼。”
傅庭洲看了眼安拓,安拓立刻閉上了嘴,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說:“我什麼都沒說。”
雖然許維和傅庭洲相處時間也不多,但他莫名覺得傅庭洲心情不太好,不過他沒臉大的認為傅庭洲的心情和自己有關,隻以為對方是工作上出了問題,把情緒帶到了俱樂部來。
老板有情緒員工能怎麼辦?
隻能寵著唄。
“老板今天怎麼有空過來?忙完了?”許維走過去,話題轉換得十分生硬。
好在傅庭洲很給麵子,他微微點頭:“嗯,忙完了,過來看看你……你們。”
“老板辛苦。”許維笑盈盈地說,“吃飯了嗎?正好我們也還沒吃午飯。”
傅庭洲麵色平淡:“我下飛機就過來了。”
不知道為什麼,許維就是從傅庭洲這平淡的語氣裡,聽出了一絲奇異的委屈。
許維:“那我們過去吧。”
說完他看向身後的隊友。
馮垣:“我剛剛點了外賣,我就不去食堂了。”
安拓:“我和他一起點的。”
陳陽:“……我也點的外賣。”
許維:“……”
他怎麼不知道他們點了外賣?
不過這是隊友,他作為隊長又能怎麼辦?
還不是隻能假裝不知道。
“那我們去吧。”許維,“我沒點外賣,食堂的飯菜挺好吃的。”
說完,他還回頭瞪了馮垣他們一眼。
傅庭洲和許維一起走出了訓練室。
剩下的人一起鬆了口氣,馮垣拍拍胸脯,感歎道:“許維心可真大,老板他都不怕。”
“老板也沒比我們大太多歲,但我看到他就跟看到長輩一樣。”安拓也說,“總之就是特彆可怕!”
他們討論了一會兒,覺得他們對老板的恐懼主要是怕得罪他。
畢竟工資可是老板給的。
陳陽:“你們真點外賣了嗎?我沒點。”
安拓和馮垣麵無表情:“你是不是傻啊?”
陳陽覺得自己遭到了攻擊,受到了心理上的傷害,等許維回來他一定告狀。
許維和傅庭洲去了食堂,傅庭洲食欲一般,估計是多年來一直忙於工作,很少有機會正經吃飯,胃不太好。
“食堂的番茄炒蛋和紅燒肉都好吃。”許維端了兩疊炒好的菜到一旁的桌上,他問傅庭洲,“你吃不吃胡蘿卜?涼拌胡蘿卜絲也挺好吃。”
傅庭洲:“我不挑食。”
然後他又說:“除了香菜和魚腥草。”
許維眨眨眼:“我都吃得慣,但我吃不慣香菇。”
兩人對視一眼——都覺得對方還算好養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