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馮垣他們熱情似火，似乎準備把傅庭洲的耳膜震破。</p>
傅庭洲微笑著朝他們點了點頭:“發揮的很好，酒店已經定好了，去給你們開慶功宴。”</p>
許維笑著問:“什麼時候定的？”</p>
傅庭洲:“三天前。”</p>
許維又問:“那要是我們輸了怎麼辦？”</p>
已經打完了，現在也不會有人說許維烏鴉嘴。</p>
“那也要開。”傅庭洲笑容很溫和，“辛苦了這麼久，就算沒拿到冠軍也很好了。”</p>
安拓感動道:“老板，好人呐！”</p>
其他人拚命點頭，一起喊:“老板，你真是個好人！”</p>
傅庭洲被這群活寶逗笑了。</p>
他說:“都上車吧。”</p>
許維沒坐傅庭洲的車，而是和其他人一起上了保姆車。</p>
“我真是運氣好！”楊涵哲的屁股剛挨到坐墊就美滋滋地說，“剛出道就有冠軍！一個小場都沒輸！以後退役了我也有能吹的東西。”</p>
陳陽不屑道:“才出道就想著退役，沒出息，而且我也一樣，又不是隻有你一個人出道就拿全勝冠軍。”</p>
安拓樂嗬嗬地說:“雖然我不是剛出道，但這樣也很滿足啦！這也是我第一個冠軍。”</p>
許維:“這個隊都是第一次拿冠軍。”</p>
薑斌的笑容也一直掛在臉上:“你們就趁幾天多激動一下吧，放完假回來又要訓練了。”</p>
楊涵哲:“這下應該有隊伍願意和我們打訓練賽了吧？”</p>
薑斌思索了一下:“不著急，我問一問ikg那邊的人，看他們願不願意和我們打訓練賽。”</p>
陳陽坐直了身體:“是他們的首發選手嗎？”</p>
薑斌:“肯定啊，他們二隊和替補的水平就這樣，決賽連一小場都沒贏，沒必要和他們打訓練賽。”</p>
這話說的……</p>
之前ikg的二隊和替補都把薑斌他們擔心得夠嗆。</p>
薑斌看向許維:“這局比賽感覺怎麼樣？”</p>
當著媒體當然不能說真話，隻有私下說的，才能叫真話。</p>
許維:“其實他們打得還行，隻是上中的水平跟不上，ikg第一局輸就輸在蛇女太菜了，他要是有我的水平、有我一半的水平，他們那局不會輸得那麼慘。”</p>
“swallow的指揮也還可以。”許維，“是我這段時間見過指揮最好的一個，應變能力也強，就是隊友不行。”</p>
這話要是當著記者的麵說出來也太紮心了。</p>
薑斌:“如果換成他們的正式選手，你覺得我們有多少勝算？”</p>
許維聳聳肩:“難說，打了才知道。”</p>
如果換成ikg的首發選手，安拓在上路不會過得那麼舒服，popo的野區也會更危險，要顧慮的東西太多，非得真刀真槍的乾一場才能知道究竟誰輸誰贏。</p>
畢竟這是五個人的遊戲。</p>
“今晚老板請客吃中餐。”薑斌，“這家餐廳我看了，人均三千多。”</p>
他“嘖”了一聲:“我都沒吃過這麼貴的！”</p>
陳陽:“我看都沒看過！反正我舍不得！”</p>
三千多，都夠他兩個月的生活費了，有錢也舍不得。</p>
一行人吵吵鬨鬨地去了餐廳。</p>
服務員把他們帶去了定好的包間，傅庭洲先到，他已經坐在裡麵了。</p>
之後放假，短期內沒有比賽，傅庭洲在問過他們之後又點了酒水。</p>
有傅庭洲在，馮垣他們比平時還是要老實一點，沒有開些離譜的玩笑。</p>
隻是酒過三巡，一群人就借著酒勁開始發瘋了。</p>
安拓在那一個人安靜的哭，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p>
馮垣拉著許維嘮叨自己這些年的不容易，他眼眶也紅了，十分動情地說:“你不知道，以前他們罵我的時候，我心裡也難受，經常睡不著，翻來覆去腦子裡都是他們罵我的那些話。”</p>
“我總在想，我是不是以後都這樣了，到退役都沒什麼成績，以後所有人提起我，隻會想到罵我的那些話。”</p>
馮垣:“我也不想挨罵啊！我也不想我的粉絲和我一起挨罵！”</p>
他突然就嚎了起來:“許維啊！我異父異母的親兄弟啊！！”</p>
許維隻能安慰道:“以後會更好的。”</p>
馮垣:“我苦啊！”</p>
許維敷衍道:“知道知道，知道你苦。”</p>
這邊安慰完了馮垣，那邊又要應付楊涵哲的發瘋。</p>
現在許維覺得，安拓是真的挺好的，他就一個人默默的哭，不鬨也不嚎。</p>
陳陽也還好，他酒精過敏沒敢喝酒，馮垣找許維訴完苦後又抓著陳陽不放。</p>
許維好不容易接著上廁所的理由跑出去透透氣。</p>
他去衛生間用冷水洗了把臉，剛把臉擦乾淨，就看到了從裡麵出來的傅庭洲。</p>
許維給傅庭洲讓了位子，好讓傅庭洲洗手。</p>
“他們都很激動。”傅庭洲說，“你怎麼看起來沒什麼情緒？”</p>
許維:“因為我就沒想過會輸。”</p>
傅庭洲笑道:“我也沒想過你會輸。”</p>
“我們的賭你已經完成了。”</p>
許維:“哦，對，差點把這個忘了。”</p>
他都忘了自己跟傅庭洲還有賭約。</p>
“進去嗎？”傅庭洲走到許維麵前。</p>
傅庭洲沒喝酒，許維沒從他身上聞到酒味。</p>
“我在外麵站會兒吧，裡麵太吵了。”許維，“他們今晚估計都沒法安靜下來。”</p>
傅庭洲:“那一起下樓走走？”</p>
許維:“好。”</p>
兩人一起下樓，也沒有走遠，就在酒店對麵的小公園找了個長椅坐下。</p>
小公園裡現在還有不少人在閒逛，旁邊的廣場還有阿姨在跳舞，很有生活氣息。</p>
“贏了以後什麼感覺？”傅庭洲問。</p>
許維:“沒什麼感覺，我說的是實話，德瑪西亞杯不算什麼，春夏季賽才是硬仗。”</p>
“德瑪西亞杯贏得輕鬆主要是因為他們對我們沒有研究，而且還有很多首發選手沒上。”許維認真道，“這次之後，他們肯定會重點研究我們，到時候才是見真功夫的時候。”</p>
傅庭洲看著許維的側臉。</p>
許維的表情很認真，但在認真之外還有一股無法言說的自信。</p>
哪怕他嘴上說著春夏季賽會很困難，可他的目光卻沒有這麼說。</p>
好像對他而言，有關比賽的一切都不算困難。</p>
沒有哪一座山他翻不過去。</p>
“明天就放假了。”傅庭洲，“明天會給你們發紅包，直接打在你們卡上。”</p>
許維笑道:“感謝傅哥。”</p>
傅庭洲開玩笑道:“我還以為你隻想要冠軍，不愛錢。”</p>
許維:“錢誰能不愛，我隻是沒什麼花錢的地方，不過以後可能會有，所以還是多多益善吧，畢竟退役之後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現在多掙錢，退役後吃利息直接養老。”</p>
許維攤開手:“我就是這麼沒追求。”</p>
傅庭洲:“你的目標是世界賽冠軍，這還叫沒追求？”</p>
許維轉頭看向傅庭洲，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彙。</p>
“傅哥，我買了票，後天早上就坐車回老家。”許維認真道，“我說過的，我退役之前……”</p>
傅庭洲接話道:“我清楚。”</p>
傅庭洲笑了笑:“你知道就行，我不急，我很有耐心。”</p>
許維歎了口氣，他靠在椅背上，仰頭看向夜空:“我其實也不太懂，我這個人吧，不太適合跟人談戀愛。”</p>
傅庭洲問:“為什麼？”</p>
“你彆看我平時表現的好像很會照顧人。”許維笑了一聲，“其實隻要不是我在意的事，不是為了比賽，我根本不在意彆人過得怎麼樣，情緒怎麼樣。”</p>
“我的精力很有限，隻能放在比賽這一件事上。”</p>
傅庭洲沒說話。</p>
許維繼續說:“我能打多久比賽，我就單身多久。”</p>
傅庭洲:“我沒有讓你給我答複的意思。”</p>
傅庭洲斟酌了一下:“如果讓你感到有壓力，我很抱歉。”</p>
許維:“不用不用，有人喜歡我，這是好事。”</p>
“被人喜歡總比被人討厭強。”</p>
許維:“我隻是覺得還是說清楚好，我的時間寶貴，你的時間也一樣，先說好了，以後就不會互相埋怨。”</p>
傅庭洲目光很溫柔:“我還以為你會說你不喜歡男人。”</p>
許維一愣。</p>
對啊！</p>
他怎麼沒想到說自己不喜歡男人呢！</p>
他以前也沒考慮過自己會跟男人談戀愛啊！</p>
傅庭洲:“回去了嗎？”</p>
許維:“哦，好，我們回去吧，出來有一會兒了，他們估計都在鬨著找我了。”</p>
許維笑罵道:“都快把我當他們爹媽了。”</p>
傅庭洲沒有說話。</p>
他看得出來，雖然許維說自己隻是因為比賽才對隊友掛心，但實際上許維是真切的關心著他們。</p>
可能連許維自己都沒有察覺出來。</p>
“那你還跟不跟我一起去我老家？”許維在和傅庭洲回餐廳的途中問。</p>
傅庭洲:“你歡迎嗎？”</p>
許維:“歡迎啊，不過那邊真沒好玩的，倒是有個廟可以去拜一拜，聽說財運算得挺準的。”</p>
——這當然是他在網上聽說的。</p>
“但你已經訂好票了。”傅庭洲做出一副為難的樣子。</p>
許維:“現在還能全款退。”</p>
傅庭洲沒給許維反悔的機會:“你把目的地發給我，我讓助理訂票。”</p>
許維:“好。”</p>
傅庭洲微笑著看了眼許維。</p>
許維毫無察覺，低頭給傅庭洲發老家的地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