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主編審過以後覺得這個報道寫得很好,立即就傳真給了武裝部。
新聞講究的是時效性,越快上報紙越好,在武裝部也審核過稿件以後,日報
社周日的零點開始印刷。
終於在周日這一天的上午,所有定了《首都日報》的家庭都可以看到這一篇報道。
《四歲幼童助老兵回家》
四歲幼童,老兵回家,按道理是風馬牛不相及的,偏偏在標題裡碰撞到了一起。
祁老爺子在到這篇報道的標題以後,就覺得神奇,想知道內容是什麼。
去大熊國邊境打仗的女兵重傷失去了記憶,已經在外流落多年,居然被一個四歲多的孩子給認出手中的老繭是槍繭,詹彩玲求助到了武裝部那裡,街道辦、武裝部、軋鋼廠的領導們在知道了詹彩玲的身份後,心中都有疑問,馮老太太願意接受這個女兒回家嗎?最後答案是肯定的,馮老太太激動地說不出話帶著孩子回家。而巧合的是,認出槍繭的四歲半孩童和老太太同住一個四合院。
文章一氣嗬成,故事跌宕起伏,詹彩玲同誌失憶以後的經曆讓人同情又憤怒,在幼童認出了槍繭以後,明明所有人都提前知道了結局,還是被記者的文筆給勾了起來,有一個共同的希望,這個命途多舛的女兵一定要回家啊。
武裝部裡認出了女兵的身份,又有了新問題,到最後馮老太太願意接受女兒嗎?而後真的接受了,還有有了讓人皆大歡喜的巧合,幫助女兵的幼童就是和老太太一個家屬院,整個報道實在是很精彩。
祁老爺子看完了整個報道,心裡頭像是在三伏天喝了冰汽水,不由得喊“好”。
陸湘儀在看自己的靈感本,見到了老爺子拍案叫絕,不由得看了過去。
“小陸,你看這個報道。”祁老爺子說道,“報道寫得可好了。”
拿到了報紙以後,陸湘儀也是一眼就認出了桑寶彤。
陸湘儀抬頭本來想說自己認識桑寶彤,結果老爺子不停地催促,“你快看報道,這個報道寫得可好了。”
陸湘儀也就先看報紙,她看完了報道和老爺子是一個感覺,是一個皆大歡喜的團圓結局。
而且陸湘儀本來對桑寶彤的印象很好,見著桑寶彤可以幫助女兵回家,也不由得淺笑著用手指摸了摸報紙上的小團子,打心底替對方高興,可真是個聰明的寶寶。
祁老爺子看著陸湘儀的模樣,不由得得意說道:“小陸,你看這個報道的三個孩子,正中的孩子就是認出槍繭那個孩子,是不是看起來很聰明?”
陸湘儀點頭。
祁老爺子又對著在廚房裡忙碌的張嫂說道:“張嫂,上次咱們一起在派出所見到的孩子,郭嫂還說給軋鋼廠寫感謝信的事情,你還記得嗎?”
張嫂把水龍頭給關停了,探頭說道:“記得。”
郭嫂的文化程度不高,本來說是讓郭誌寫感謝信,最後郭嫂還是想自己寫,一點點翻字典,終於在周五的時候寫完了,郵寄給了軋鋼廠。
“那個孩子上報紙了,你看看。”
“老爺子。”張嫂說道:“報紙放那兒,我等會看!我先繼續處理豬蹄了。”
祁老爺子這才繼續和陸
湘儀說道:“要說起來,我見過這個孩子,當時我教她寫威嚴兩個字,小孩兒很快就學會了。”
陸湘儀剛剛在聽到老爺子和張嫂說話,就猜到他們見過桑寶彤,沒想到真的是見過,她覺得實在是巧合,笑著說道:“爸,我也見過這個孩子,這個孩子的小姨我也見過。小姨叫做桑雲窈,她帶著小孩兒桑寶彤在北海公園裡劃船,我和她們就認識了。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陸湘儀記得自己總是忍不住關注那個光頭的桑寶彤,此時詢問祁老爺子。
“是在派出所。”祁老爺子把當時的事情給說了,陸湘儀這才知道,那天自己和丈夫兒子去參加了婚禮,錯過了這件事。
她低頭又看著桑寶彤,目光忽然定格在桑寶彤胸口處的吊墜。
編繩帶著袖扣垂在小團子的胸口。
陸湘儀很想看清楚吊墜的模樣,不過就像是桑雲窈預料到的那樣,報紙的分辨率著實是不夠,油墨印刷以後更是顯得黑乎乎的一團,看不清楚這是個彆致的鬱金香形狀的袖扣。
陸湘儀把報紙湊近了去看,也同樣是看不清楚,甚至拿出了放大鏡也於事無補。
祁老爺子不由得奇怪,“你在看什麼?”
陸湘儀說道:“老爺子,您看看這個吊墜是個什麼模樣?”
老爺子帶上了老花鏡,“哎呦,太小啦。”老爺子見著兒媳婦很關注,就認真瞅了瞅,不過還是沒有頭緒,猜測說道:“男戴觀音女戴佛,可能是個小佛墜吧。”
“破四舊,會帶佛墜上報紙?”
“你說得對。”老爺子想了想,“不過實在是看不出來是什麼墜子,怎麼了?”
陸湘儀總覺得自己挺在意這個墜子的,但是為什麼在意也說不清楚,而且報紙實在是看不清,她搖頭說道:“我就是有點好奇,下次有機會見到了,再問問看。”
陸湘儀把這一頁的報紙抽出來,其他的報紙遞給了老爺子,“爸,這個報道我想再看一遍。”
“你先看。”老爺子笑著說道,“等會都看完了,我打算把這一張報紙留下來做個紀念,下次要是能夠遇到彤彤,得送個禮物給她,感謝她幫助女兵回家。”
祁老爺子是打過仗的,對奔赴戰場的士兵都當做自己的兄弟姐妹,在老爺子看來,桑寶彤這種舉動值得大大的褒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