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綺司端著酒,漾著笑著走過來,道:“傅少,不好意思,借你的女伴一會。”
他轉頭對向檀雅,綻開一個自認為魅力十足的笑容:“檀小姐,一起喝一杯酒如何?”
“我?”檀雅目光看向傅玄,擺明是在征求他的意見。
宮綺司剛想拿話激傅玄答應,一聲淡淡的男聲響起,“我無所謂。”
檀雅還來不及吃驚,便被宮綺司架著離開。
她掉頭望向傅玄,他靜靜站在燈光下,冷冷清清,孑然一身。
檀雅被宮綺司拉出賭廳,海麵黑幽幽,天色也是暗沉沉,海風吹得帆嘶嘶作響。
檀雅理了一下被海風吹亂的頭發,打了個寒顫雙手抱胸,譏誚道:“你拉我出來喝酒嗎?迎著狂風,渾身發冷……宮少爺當真與眾不同,彆具一格。”
宮綺司手中的酒早已放在大廳中,他勾起檀雅的下巴,打量她的臉,眼中浮起一抹玩味,嘴角勾起,語調漫不經心,“沒想到啊,沒想到啊,與我合作的背後人竟然是你?嬌嬌小姐原來是毒蛇女王,虧我當時還以為找我合作的是傅玄。”
檀雅一把打下他的手,眼皮一抬,冷臉道:“是誰重要嗎?重要的是我們倆個都希望林奇不得好死。”
不重要?先是利用我與林家的仇恨挑起林奇的戰意,讓他失去一大筆財產,攪亂他的內心,打破他的冷靜;然後再與林奇賭命,讓他顏麵掃地,驕傲鬥誌儘失,回去以後,不知道林奇還能不能夠拿槍,更狠的是她摧毀了林奇長久以來樹立的威嚴,還為林奇樹立了一大批敵人——那些輸了大筆錢的大佬。林家,已經成為一個笑話,它,毀在林奇手上。
一個與宮綺家並列日本黑道第一,經曆了幾代人風雨屹立不倒的龐然大物轟然倒塌。
不久以後,日本黑道一分為二的局麵將被打破,這一切,竟然都是出自一個女人的手。
最令他心懼的是,這個女人竟然能控製賭局,輸贏皆在她掌控之中。莫非,她有什麼過人本領?心計謀略、背景靠山、身懷奇技……一定不能與她為敵。
事實上,他真的想多了,計策的確是檀雅想的,但什麼過人本領,有萬能係統,一切so easy!
宮綺司露出一個示好的笑容,道:“當然,希望下次有機會在和檀小姐合作。”
檀雅瞟了他一眼,眸色如墨,深沉幽暗,揚起一個莫名的微笑,“我也希望有下次。”
離開宮綺司之後,檀雅獨自一人穿過長長的過道,她不太識路,問遊輪上的服務員,說傅玄是在穿過過道後的房間。
她走在有些昏暗的過道裡,寂靜的過道上,隻有她噠噠的腳步聲,她覺得有些不過勁,她微偏腦袋,眼睛瞟向寫後方,昏暗的燈光下人影閃過。她心裡一笑,果然。
她繼續向前走,未走幾步路,脖子驀然一痛,昏了過去。
醒來時,檀雅發現她的手腳被繩子綁著,躺在木板上,房間狹小簡陋,中間掛著一盞破爛的老式燈,四麵被木板封的嚴嚴實實,一個窗戶也沒有,房間中彌漫海水的腥潮味,混著淡淡的木屑味。沒想到這麼豪華的遊輪上竟然還有這麼破舊的地方,破舊、潮濕、海味、密封的木板……她想,她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了,包括綁架她的人。
既然他自投羅網,她怎能不好好招架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