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風猶豫片刻,方才開口,“世侄可聽說過魔教?”
鐘子清大驚,“魔教?”
慕容風點頭道:“你的父親,與魔教教主在望峰山一戰後,下落不明,魔教教主夜妖嬈也一齊失蹤。想必,魔教之人把教主失蹤的怒火對準了你的父親。”
“又是魔教?”鐘子清槌床大怒喝道,“千尋也是被魔教妖人抓走,他們的惡行簡直令人發指。”鐘子清氣急了,胸口一起一伏,手掌強壓著心口。
慕容風:“世侄息怒,你的身子未好,不宜動怒。武林多年來相安無事,魔教教主為何針對你父親?莫非……世侄,你父親是不是交給你什麼東西。”眼中閃過詭異的光澤。
鐘子清麵露疑惑,低頭沉思,“沒有啊,父親沒有交給我什麼特彆的東西。”
“真的沒有嗎?那你母親呢?”慕容風的語氣中夾雜著急切。
細想片刻,鐘子清搖頭,“沒有,都沒有。”
慕容風麵露失望之色,見鐘子清眼帶困惑的瞧他,他含笑道:“我也是關心鐘家的情況,希望儘快找到滅門之由。”
“不用了,一定是魔教乾的,恐怕千尋也遭到毒手了。”鐘子清眼中噙著憤怒,透過窗口望向天際,狠狠的發誓,“魔教,我鐘子清,與你勢不兩立。”
夜深,客棧裡麵的人都已經休息,一道黑影閃過。
躺著床上的鐘子清輾轉反側,他不敢睡,一閉眼全是鐘家血流成河的場景、小乞丐的□、千尋最後的哭喊……”
一道黑影突兀從他眼前躍過,有情況?逃命時的警覺性迫使他起身,悄悄跟了過去。
“既然鐘子清手上沒有那個東西,那麼,我們……”黑衣人做了個哢嚓的動作。
“彆著急,他還有用,他畢竟是鐘家唯一的血脈,等套出鐘家秘籍和財富後,在殺他也不遲。”白衣人轉過身,微弱燭火下映出的分明是慕容風的臉。燈光下,神情詭異莫測。
“可憐鐘子墨自以為頂天立地,他至死都不知道,到底是誰害了他,武林中人,有多少人想他死!哈哈哈……哈哈哈。”聲音戛然而止,“誰在哪裡?”
因憤怒而氣息急促的鐘子清露出行蹤,他猛地轉過身子提氣欲跑,腹中驟然一痛,如腸子被絞爛般劇痛。“啊……”他跪趴在地上,身子縮成一團,在地上不住的打滾,四肢抽搐。
“哼,”慕容風走到鐘子清身邊,居高臨下看著他痛苦的抽搐。道,“中了我的劇毒既然還想逃跑。把他打昏,帶走。”
砰的一聲,鐘子清脖子一痛,昏了過去。
醒來時,他被拴在鐵鏈之上,傷口隱隱作痛。
慕容風笑言自己中了他的劇毒竟然沒有死,既然死不了,那就活著做他的藥人,為他試藥。
為了怕鐘子清反抗,他用鐵鏈把鐘子清拴在山洞的牆上,日日夜夜,鐘子清都得忍受毒藥入體的蝕骨折磨,一種毒藥沒死他又下另一種,無數種毒藥在鐘子清的體內交織,腸子絞成一團欲斷,骨頭像是被螞蟻狠狠噬咬,肌膚潰爛……痛得他全身哆嗦,口吐白沫……
他就這麼活著,被拴在暗無天日的岩洞內,像狗一樣的活著。
死不了吊著一口氣,他死死忍著,咬著牙關強挨過去,等著有一天爬起來,那一天,便是他複仇的開始。
慕容風大概斷定他出不去,或許是鐘子清的痛苦給他帶來了無窮的樂趣,他時不時向鐘子清吐露江湖秘聞,揭穿那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的真麵目。
比如他慕容風,利用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模樣騙取他人信任,打著治病的幌子,引主動獻身試藥。武林中人知慕容風醫劍雙絕,哪裡知曉他其實最是癡迷毒藥。他最愛給人下了毒後又替人治回去。那樣既滿足了他的趣味又博得美名財富。
比如江湖上人人稱讚的義俠江和,實際上是殺兄娶嫂之徒。
少林了空大師,曾經是□擄掠無惡不作的江洋大盜。
已經退隱的江南第一善人,也是天下巨富的王越的第一桶金,是賣掉自己兒子的肉換來的。
……
他對鐘子清毫無保留。
他無所顧忌的對鐘子清下他研製多年的毒藥。他哪裡會想到,鐘子清的父親鐘子墨,早年僥幸得到天下人夢寐以求的往生丹,傳說這丹藥世間隻有兩顆,能夠在服用之人命懸一線時救其性命,並且獲得大機緣。鐘子墨把這罕見的奇藥給了自己唯一的兒子,想著江湖多舛,緊要關頭能保鐘子清一命。
那些毒藥在鐘子清痛苦之後完全融入血肉,奇妙的相克相溶……慕容風萬萬不會料到,眼前這個如死狗一般任自己折磨的廢人,將會在是他這風順一生的終結者。這個人,經曆風雨灌溉,歲月雕琢,將會長成參天大樹,在未來掀起滔天駭浪,顛倒朗朗乾坤。
作者有話要說:累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