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
“那便行了,你隻需要知道我沒有殺人就行了。”夜千尋淡淡道。起身,往內室走去,聲音悠悠傳來,“我累了,要休息,今晚我睡床,你睡地下。”
“你——”花柳色俊臉被氣得通紅,他自視聰明,唯有對眼前這人毫無辦法。他從來就沒看清過她,他的狠是流於表麵,而她卻是看似無害卻內心無心無情。
這麼些年,兩人亦敵亦友,看似他的萬般示好已經打動她,可他清楚,一旦他對她有所殺意,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殺掉他。就如同當年對待那幾個和她一起訓練的小孩,死的……
他閉上眼睛,長歎一聲。
你到底有什麼秘密?夜千尋。
***
夜如期降臨。
今夜的黃鶴樓格外不平靜,發生了金匱那樣的慘事,大家都不敢睡,但還是耐不住人的正常生理反應,眼皮與眼皮都快粘在一起了,搖頭晃腦的,昏昏欲睡。最後,經過商量,留下幾個人守夜,其餘的人去睡覺,這留下守夜的幾個人,便是了無大師、秦無涯、林楚天、鐘子清四人。
四人分彆守在樓內四方。前半夜一切安好,蟬鳴聲叫得很是歡快。
林楚天懷抱大刀,如硬石般屹立在房頂,閉眼靜息,夜風撩起他的長發與衣袍,背如青鬆,筋骨淩厲,似一把鋒利的利刀。聽到足尖落下之色,耳尖微動,睜開眼來,便看見秦無涯立在他麵前,搖著一把紫金折扇,嘴角攜著笑意。
他身子依舊不動,聲音渾厚有力,“秦無涯,你不好好守你的那方,在我這裡乾什麼?”說完,麵無表情,一副恕不遠送的姿態。
秦無涯神色未變,依舊言笑晏晏,“林兄何必拒人於千裡之外,我的母親也是林家外族中人,說起來,我還得叫你一聲堂兄呢?”
林楚天依舊冷麵冷臉,“林家有千千萬萬個分支,照你這麼說,楚某豈不是有無數個弟弟了。”
秦無涯氣得噎了一口氣,片刻才舒緩過來。依舊陪著笑。
“秦無涯,我雖是林家嫡子,但皇權之爭還是莫要找我,如果你肯與我比劃比劃,楚某樂意奉陪。”
秦無涯剛想說什麼,眼睛看向林楚天,卻突然瞪大眼睛叫道:“鬼影!”林楚天吃了一驚,迅速反應過來向身後看去。隻見對麵的石壁上有一團巨大的怪影緩緩滑落,透著幽幽綠光。
黃鶴樓依山而立,林楚天身後便是石壁。
緊接著忽然傳來啊的一聲慘叫,這聲音像是遭受劇痛兀地迸發卻未至一半倏爾被剪斷聲帶。但兩人耳力過人,循著聲音找去停在一間房門前,發現了空大師與鐘子清也已經趕到,門紙上幽幽飄著綠光,忽遠忽近,綠光中還夾有一團團黑色的不明物體。
幾人對視一眼,鐘子清帶頭走去,欲推開房門,卻發現房門已從裡麵上了鎖,他灌注內力於右手,使力,啪,門鎖掉在地上,一把推開房門。咻咻,鬼影消失,房間裡一片漆黑,似被風吹滅了。
鐘子清走進房間,點上燈。房間裡恢複通亮。房中之景儘入四人之眼。
四人倒吸一口冷氣。
黃鶴樓的其他人聞聲趕來,看到房中之景,都是大吃一驚,麵色慘白。
這房間如其他房間並無不同,隻是在這房間內多了一具屍體,他仰躺在書桌旁,嘴巴張的大大,眼珠暴突,大得駭人,死相恐怖。這人便是稱外出有事的宇文冉。
鐘子清伸手探向他的喉嚨,他的氣息已無,身體溫熱,是剛死不久。他對著眾人道:“斷氣還未有半盞茶時間。”
“那豈不是我們聽到那聲慘叫時。”秦無涯大驚道。
鐘子清點頭,“的確,那聲慘叫應該是他發出的。”
“這是什麼?”了無大師拿起書桌上的一張紙,兀然臉色一變,那張上麵用赤色的字寫著:絕影。
鐘子清看著他突然的變化,關心道:“怎麼了,了無大師。”
了無大師壓抑著心中的驚疑,恢複臉色淡淡道:“這上麵的字竟然是鮮血寫成的。”
“是嗎?”一人接過了無手上的紙,放在鼻尖一聞,果然。人群中一陣嘩然。
血,天啊,是惡鬼尋凶嗎?
秦無涯的注意力卻並不在這血上,他看著紙上的那兩個字,低頭沉思。
絕影?好熟悉,似乎在哪聽過。
“不論如何,總不能讓他的屍體一直呆在房裡。”林楚天蹲□子扶起宇文冉的屍體。
“現在不要觸碰屍體!”隨著鐘子清一聲大喝,林楚天動作停在半途,宇文冉的頭恰恰被他抬起,一個讓人毛骨悚然的情景出現:宇文冉的雙眼、鼻子、嘴巴、耳朵潺潺流出鮮血,帶著一絲絲不明的白色渾濁。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譯名·奧格瑞瑪,桑襯,初華、阿哦丶小北四位親的地雷,你們的愛意我收到啦。啦啦啦啦啦啦啦!所以窩今天更得好早呀,動力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