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含淚看了眼秦無涯,卻換來秦無涯斥責的眼神,在把目光投向林楚天,林楚天的目光不似往日的溫柔癡情,夾著莫名的揣測與疏離。
一向一帆風順的姬冰雪那能受到如此打擊,她腦子一熱,腳一跺,甩袖離開了。
夜千尋還不忘伸長脖子在後麵喊:“姬老板,你彆生氣啊,我還沒吃飯呢?你送被子時記得給我送點飯。”
姬冰雪邊走邊想,做夢?隻要你敢吃我就毒死你。她剛這麼一想,後麵夜千尋的聲音響起,“我知道姬老板菩薩心腸,不會跟我這個歹毒的妖女計較的,不會做出下毒那種下三濫的手段的,記得還帶上燈,這地方太暗了,吃飯時看也看不清。”姬冰雪感覺氣血絲絲的直衝腦門,腳一滑,磨牙的聲音狠狠響起,“好。”
夜千尋歡送走了姬冰雪,隻見眾人目光炯炯的盯著她,屹立不動,沒有離開的想法,夜千尋隨即領悟,“走吧,走吧,放心,不會再響了,我保證。”
眾人帶著狐疑的目光離開了,臨走前還不忘對夜千尋神情回視一眼。
“十二年前冬寒,梧州城橋頭,紅衣女童。”夜千尋悠悠的聲音在林楚天的耳裡響起,林楚天身子猛然一震,回頭幽幽的盯著夜千尋,剛想轉身朝夜千尋走去,手卻被秦無涯抓住,秦無涯一派貴公子的殷切笑意,“楚兄,我有話對你說,”林楚天略有猶豫,“是關於姬姑娘的,楚兄不會輕信這妖女的胡言亂語吧。”妖女一詞,令林楚天豁然驚醒,回頭在看了夜千尋一眼,終於咬牙離開了。
等到牢裡隻剩夜千尋兩人了,鐘子清睜開眼睛,開口就問:“你剛剛對他說了什麼?你不會以為這樣就能分離他們?”
夜千尋心裡一驚,她剛剛用的傳音秘術,隻有林楚天能夠聽見,他怎麼知道。可鐘子清麵色淡淡,不再有什麼反應,也不再追問她。這樣的表現讓夜千尋慌了,萬一失去她好不容易得來的信任就糟糕了。
她思忖片刻,開口,“我知道林楚天一個秘密,這個秘密足以讓林楚天與姬冰雪反目。”瞟了眼鐘子清緩和的臉色,她繼續,“那女人害得我們淪落至此,不好好教訓她我怎麼甘心,萬一我出不去怎麼辦?”
她再看,見鐘子清的臉色又斂起,好似凝了一層霜,猶豫著是不是該把林楚天小時候被姬冰雪所救的事告訴他,可到時候她怎麼解釋她為何知道,正猶豫間,哢嗒一聲,隨後就是門開的聲音,不一會兒,姬冰雪出現在他們麵前,她朝夜千尋莫名一笑,招招手,守著的人屁顛屁顛跑來開門,牢門一開,便有人把被子、飯菜、燈籠陸續送來。
夜千尋瞧著,好時機,正欲動手,手卻被鐘子清一握一摁,她急了,鐘子清的咳嗽聲傳來,一聲伴著一聲,撕心裂肺,卻什麼也咳不出。鐘子清調息了將近一天,她明明看他有了大好轉,如今看來,竟然如此嚴重,她對之前的打算有些動搖。
正在夜千尋猶豫之時,隻聽見姬冰雪冷哼一聲,“我竟然敢開門,就不怕你們逃跑,他的傷,傷及心脈,你們就算跑的掉,他也必死無疑,大羅神仙也救不回。”她一頓,伴著尖利的譏笑聲,“何況,外麵機關重重,高手把守,你們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等著審判之日的到來,至少在這之前,你們還有幾天快活的日子。”眼睛瞧了瞧已經放好的被子、飯菜,燈籠。她幽幽看著鐘子清,目光似是癡迷,“你如果答應我,我絕不忍心這樣對你,如今,你有後悔過嗎?”
鐘子清低頭垂眼,眼皮抬也沒抬一下,他的反應爽快了夜千尋,激怒了姬冰雪。她恨恨道,“那你便好好呆在這裡等死吧。”又看向夜千尋,目光譏諷,“你以為我會中了你的計嗎?我偏偏要對你好,我要讓眾人看看你是多麼惡毒,而我作為一個可憐的受害者,是多麼的仁慈大度,哈哈哈——”笑著揚長而去。
看著姬冰雪狀若瘋癲,夜千尋身子抖了抖,她轉頭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鐘子清,搖頭歎道:“藍顏禍水。”
想著剛剛聽到的急促的氣息,她暗暗道:不過你想錯了,從頭到尾我的目標都不是你,而是……
鐘子清淡淡瞥了一眼眯眼暗爽的夜千尋,“我現在有點相信您能把他們分離了。”長歎一聲,“最毒婦人心。”又盯著夜千尋打趣道,“哎,是我眼拙了。”
夜千尋斜眼看著鐘子清,心想:他,這是在說誰